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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綠林漢力打春香院 新京站飛馬奪寶參

  • 蕩寇傳
  • 潘景龍
  • 4425字
  • 2021-05-17 14:31:18

夜幕下燈紅酒綠的春香院,滿樓都是花枝招展的風流韻女。這座名氣正盛的妓院,內有全城的名妓占床,招來社會上三教九流的名人來吸柳採蜜。古老不衰的行當讓騷客們興致瘋狂,甚至魂蕩幽冥。

劉斗和山野一夫,在滿洲國高高官吏的安排下,守護著寶參住在日本憲兵總部的一間密室里。兩人在密室里一關就是十多天,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讓他們心神焦慮,幾乎是度日如年。在山野一夫的百般懇求下,上邊總算允許讓他們到外邊透透風,或者少量的去逛街。二人從密室里鉆出來,就像從地洞里爬出的老鼠一樣,被強烈的太陽光射的雙眼迷離。劉斗對這座城市很熟悉,帶著山野一夫吃市上最好的酒館,然后跟著山野一夫去春香院玩玩西陽景,聞一聞妓女身上的騷味,沾一沾兩峰倒下的清泉,過過人間的紅塵煙火。

春香院是劉斗的快活林,這個對妓女獨有情鐘的人走進春香院,好像上了極樂世界一樣。劉斗在前,山野一夫在后,劉斗望著樓欄憑簾的小姐們他很感慨的對山野一夫說自從和紅杏最后一次寵幸后,也有很久沒沾女人的細皮嫩肉了,似乎忘了女人是什么東西,床上的滋味是什么樣。山野一夫被劉斗的幾句話弄得像喝了迷魂藥,春心蠢動。恨不得把青樓女子風掃殘云。二人剛剛腳蹬青樓,就被一群濃妝艷抹的妓女包圍,虧得老鴇那張艷麗的笑臉給解圍,劉斗和山野一夫才在群花中各摘一枝,走進包房。

劉斗和腥腥小姐盡享著色性。劉斗性欲滿足后飄飄然了,和小姐自吹自擂起來,說些云天霧罩過關斬將之事。在小姐的夸耀下劉斗夸下??诎l(fā)誓把腥腥帶出妓院重良。腥腥小姐高興的幾乎叫他爹,劉斗為了讓腥腥相信自己的能力,告訴他自己在憲兵總部的密室里守護寶參,然后去沈陽,在從沈陽去東京給天皇獻寶?;貋頃r就擁有黃金萬兩,一定把腥腥帶回家當太太。腥腥小姐聽后幾乎神魂顛倒,把劉斗緊摟懷中,任憑他蹂躪。

就在劉斗隔壁包房里,劉大腦袋也抱著一個如花似玉的靚女小姐。他們折騰累了再歇歇,歇好了再斗性。也該劉斗倒霉,他和腥腥小姐說的話都被劉大腦袋聽得清清楚楚。劉大腦袋雖然貪色,但是他沒有忘記正經事情。他立刻把身上的小姐推開,急忙穿好衣服,提上鞋,走到劉斗門前,不管不顧的推開劉斗的包房門,用眼斜視床上抱著女人的家伙果然是劉斗,急忙遍轉身子去叫王猛。

劉斗在床前看見劉大腦袋一晃沒影了,立刻想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個人。他用心想著終于想起來了,是在龍泉酒店的院子里。劉斗覺得自己已經被人盯上,趁劉大腦袋離去的功夫,急忙穿戴完畢,跑到另一間包房去叫山野一夫。山野一夫被劉斗叫起來后兩人一同奔向樓下。

劉斗和山野一夫跑到樓梯口時,與迎面趕來的劉大腦袋狹路相逢。劉大腦袋大聲喝喊;“劉斗,往哪里逃。”隨著喊聲劉大腦袋幾步躥到劉斗跟前,劉斗見勢不妙轉身鉆進大茶壺的房間里,山野一夫也緊跟進去,兩人進屋后插上門栓不敢邁出一步。劉大腦袋打不開大茶壺的屋門,順手抄起過道里的一把椅子,狠狠的去砸大茶壺的屋門。劉大腦袋手厚力氣粗,把門板砸的稀碎,然后沖進屋子里。劉斗企圖從劉大腦袋面前沖出去,王猛上前一步堵住門口。劉大腦袋像抓雞一樣把劉斗抓在手里,用另一手一頓亂拳打得劉斗眼前直冒金花。山野一夫驚慌失措的呼叫著救人。老鴇聽見大茶壺屋里大打出手,換來樓下的打手們。打手們手拿木棍直奔樓上沖到大茶壺的屋子,在打手們的幫助下山野一夫和劉斗狼狽逃躥了。劉大腦袋見劉斗跑了,奮力去追趕。老鴇見劉大腦袋太兇,擔心弄出人命官司,指使打手們攔住劉大腦袋和王猛。劉大腦袋沒抓住劉斗,氣的大發(fā)雷霆,痛罵老鴇一頓揚長而去。

眾兄弟在武館里玩累了,吉林提出時間不早了應該休息,小伙計忽然發(fā)現劉大腦袋不見了,他急忙對大家說劉大哥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大家這才注意到屋子里少了兩個人。眾人猜了半天誰也弄不清劉大腦袋去了什么地方。為了讓大家安心睡覺吉林說;“兩個大活人沒不了,一會就會回來?!背I浇舆^吉林的話茬接著說;“劉大哥在山里待久了,對城里的事很新鮮,說不準去了西洋小樓?!毙』镉嫿釉捳f;“按你的意思劉大哥逛窯子去了?!庇诨犃怂脑捄茈y為情,使勁的瞪了他兩眼,小伙計紅著臉再也不吭聲了。就在這時刻劉大腦袋和王猛一前一后走進屋子,看他滿臉怒氣大家都愣住了。

吉林忙上前問劉大腦袋去了什么地方,劉大腦袋喘了一口氣粗氣,看看滿屋子里的弟兄們,把在窯子里看見劉斗的事講給大家。

劉大腦袋果然去了窯子,又在窯子里見到劉斗,大家本來要取笑他幾句,可是知道他見到了劉斗,誰也不能再說什么笑話了。吉林忙問劉大腦袋;“你怎么沒把他抓住?”“唉!都怪老鴇和她的打手們阻攔,眼看要抓住劉斗,又被他們給攪合了?!眲⒋竽X袋雖然沒有抓住劉斗讓大家掃興,但是說明劉斗在城里,寶參也還在城里,這也是一條很重要的情報。吉林勸大家不要急躁先去休息,一定能得到趙黑子送來消息。

龐剛把從內線哪里得到情報,迅速轉告趙黑子,日本人將在明天中午,送山野一夫和劉斗乘火車去沈陽,然后有沈陽去往東京,寶參就在劉斗的手提包里存放。

龐剛向趙黑子傳達了組織上關于在火車站奪回寶參的具體行動方案和部署,并且征求趙黑子對這次行動的看法,如果有不妥當的地方提出修正意見。趙黑子思考一會向龐剛表示同意組織對此次行動的安排意見。

趙黑子和龐剛分手后,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張江武館,他當著眾兄弟的面?zhèn)鬟_了趙黑子送來的情報,同時把黨組織關于此次奪寶的具體行動方案和部署講給眾人。

有了準確的情報,又有了黨組織協同奪寶參的具體方案,吉林心里十分激動。他當面表示感謝黨組織費盡心機搞到情報付出的辛苦和代價。洪九天等眾弟兄對趙黑子傳達的黨組織對奪寶部署表示贊同,大家一致認為這次行動一定能成功。尤其是張江,他向趙黑子表示武館的弟兄們一定不遺余力加入奪寶行動。趙黑子很嚴肅的對大家講這次行動具有冒險性,有很大的危險,可能要付出代價。張江的一個徒弟毫無畏懼的說,我們血管里的血養(yǎng)足了,要真的流出點還痛快痛快。他的話逗得眾人都樂了。

在城內一家燒鍋院內,龐剛向從南山游擊隊調來的十五名戰(zhàn)士布置火車站奪寶的任務。范叢明是這個城市的老市民,對市內縱橫交錯的路線十分熟悉,此次行動的路線是由他確定的,并且由他和游擊隊長項春雨負責幫助吉林這次行動。

項春雨27歲,貧苦農民出身。因殺了當地的土豪漢奸上山參加南山游擊隊,室南山游擊隊有戰(zhàn)斗經驗的隊長之一。他作戰(zhàn)勇敢有膽有謀,是鬼子的死對手。他多次率隊伍重擊鬼子兵,日寇對他恨之入骨,甚至聽到他的名字都膽戰(zhàn)心驚。

龐剛向戰(zhàn)士們布置完任務之后,再三強調這次行動的重要性及它的意義,同時叮囑項春雨同志一定要不怕付出血的代價,確保完成任務。更要保護好吉林等十二人的生命安全,再把他們保送到南山游擊隊。

經過一夜的準備工作,南山游擊隊十五名戰(zhàn)士,張江武館的十幾名弟兄都進入了指定的位置。

南去的列車緩緩地停在站臺上,本來很安靜的站臺一下子喧鬧起來,身穿各色各樣衣服的旅客擠出窄窄的車門,急匆匆的奔向出站閘口。幾分鐘內出站的人群像潮水一樣涌出閘口,很快站臺又靜下來,就在這時空曠的站臺上出現兩伙特殊身份的人。那六個一伙的人群由兩個憲兵護衛(wèi)著兩個商人,那個年紀較大的中國商人是劉斗,另一個是山野一夫。山野一夫手里提著個小皮箱,寶參就裝在皮箱里邊。山野一夫走在劉斗的左邊,后邊又是兩個被搶的憲兵。此時劉斗的心在亂跳,他暗暗祈告上天保佑,去了東京算是大功告成。

在站臺上,離劉斗一伙人有十多米遠的地方,另一伙人人雖然沒有憲兵護衛(wèi),但是也十分闊綽。吉林和洪九天每人頭戴氈帽,身報呢子大衣,足蹬亮錚錚的大馬靴,樣子很威風。在兩人身后邊各有一位年輕美麗的太太陪伴,兩位太太衣著相似,即像妯娌,又像姐妹。誰也辨不明白他們是什么關系。跟在吉林身后的是圣鳳,洪九天身后的那位是于花。跟在吉林四人后邊穿短褂的群人有劉大腦袋,王猛,小伙計,常山和劉娟。

劉斗和小野夫在憲兵的護衛(wèi)下,走進指定的列車門口,四個憲兵完成護衛(wèi)任務轉過身向閘口走去。

這時候吉林等人立即分作兩伙。吉林,洪九天,圣鳳和于花四個人快步奔向劉斗和山野一夫,頃刻間把他們兩人夾在中間。劉斗一眼發(fā)現來人是吉林,心一顫,頭一熱,豆大的汗珠滾下來。他要跳下車門,被吉林一把抓住他的外衣,盡管他怎樣掙扎也擺脫不了吉林的硬掌。與此同時洪九天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抓住山野一夫,并且從他手里奪下皮包。就在這一瞬間之間劉斗和山野一夫的腰和肩都被弄錯位,疼得動彈不了,口中叫著喊人。還沒走到閘口的四個鬼子憲兵聽見有人喊叫,急忙轉過身來營救,被劉大腦袋等人攔住。一場短兵交戰(zhàn)打響了,一個憲兵被劉大腦袋飛起一腳踢倒在地上,另幾個憲兵去摘長槍。王猛,小伙計,常山同時撲向憲兵,鬼子來不及開槍只能徒手同對方打斗起來。劉大腦袋和王猛都是綠林高手,拳腳功夫不凡,常山和小伙計又經過磨練,再有劉娟大打出手,只有短短的片刻工夫四個憲兵被弄死。四人奪下憲兵身邊的長槍,敏捷的從車廂下邊鉆過去。此時吉林洪九天于花圣鳳已經從車廂下邊鉆過去了。

這是紅雁,于得水和圣虎三人牽著十幾匹馬,站在離列車幾十米遠的一塊空地上等待。吉林四個人和劉大腦袋五個人看見自己的馬隊,飛一樣奔到馬隊前,眾兄弟飛身上馬向城外馳去。

火車站臺前的較斗,驚動了鬼子。憲兵隊立刻傾城出動,摩托車,汽車,馬隊,沿城內街道瘋狂的追去吉林眾兄弟。

憲兵隊的摩托車和汽車的速度當然比馬快。他們已經抓到吉林馬隊的影子,很快追上就要吉林。隱蔽在路兩側的張江眾兄弟們,見憲兵的汽車摩托車開過去,立刻舉槍射擊,跑在前邊的摩托車被炸的停在路中間,擋住了憲兵隊的汽車輪子。張江指揮弟兄們猛烈射擊,憲兵隊的汽車不前進一步。張河按著趙黑子的交待,任務完成了,他迅速帶弟兄們撤下去。

吉林的馬隊飛快到了城門,大家各自提韁催馬,十幾匹馬像箭一樣飛出城去。憲兵隊又要追上來,等候在路邊的南山游擊隊員們立刻迎面阻截敵人,項春雨一聲令下猛然的火力射向敵人的汽車和摩托車。頃刻間敵人的汽車變成了啞巴。憲兵們在戰(zhàn)士們準確的射擊下死的死傷的傷,膽小的爬到汽車底下逃命。

憲兵隊原力反抗,吉林馬隊又遠去不了,項春雨立即帶戰(zhàn)士們撤出戰(zhàn)斗,十五個戰(zhàn)士飛速跑到自己的馬前,跨馬出城,風馳電摯般的馳向終南山。這正是;

仙參匿隱滿州國,牛鬼豺狼欲重涎

豪杰縱然出古剎,綠林槍戰(zhàn)新京城。

匡國共產扶民眾,運籌帷幄施良計。

飛馬奪寶掌中物,英雄馳向終南山。

離終南山五里遠的密林里,龐剛早就帶著一隊戰(zhàn)士在此等候迎接吉林眾弟兄。遠遠傳來馬蹄聲音,龐剛斷定是吉林的馬隊到了,立即率隊員們鉆出林叢中,舉槍振臂高呼歡迎吉林眾兄弟勝利歸來。

項春雨帶著十五名游擊隊員,就在吉林稍后一點時間里也趕到龐剛迎接的地點。龐剛伸出雙手,握住吉林和洪九天滾燙的手,歡迎他們到終南山。

這是一九三五年初冬,一場奪國寶人參的斗爭和抗日救國的游擊戰(zhàn)爭同時展開。大東北嚴寒冰冷的天氣在歷練著頑強堅毅的抗日健兒,他們以百折不撓和堅強不屈的勇敢精神,沉重的打擊了日本帝國主義的氣焰。游擊健兒的槍聲響徹白山黑水之間,波瀾壯闊的歲月,艱苦卓絕的斗爭,記下了多少可歌可泣英勇悲壯的歷史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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