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納的音樂不是性感的常識劇情,是欲與欲的織錦,非人的意志是經,人的意志是緯,時間是梭,音樂家有奇妙的編纂法,漸漸就艷麗得蒼涼了,不能不縹緲高舉,波騰而去。被遺棄的倒是累累肉體,快樂而絕望的素材——自來信仰與悔恨成正比,悔恨是零亂的,整齊了,就是信仰。
因為有一位未曾晤面的朋友說:“瓦格納的音樂無疑是性感的。”使我念及是否再為瓦格納稍作言詮,以安瓦格納在天之靈,以明我等聆受瓦格納音樂者的在地之心。
另有一位朋友是英才早展的詩人,他最近寫了:“……那載著往事歌劇之輪船/哦,冉冉升笛。”我又感到艷麗而蒼涼了,十分贊美——那是與瓦格納無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