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的公主要被送去遠嫁,嫡出的公主養在身邊,庶出的兒子分配在外,沒有圣旨不得擅自回京,即便是留在京城,也會被奪去爵位,在不起眼的角落過著有皇家姓的日子。是祖訓太狠厲還是怕庶出的子女謀權篡位!
“不必可惜,對于庶出的子女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董本滿苦笑,剝開栗子塞嘴里,“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住在京城有不少熱鬧美景看,還有悲歡離合。
“這一萬兩給你,戲演的不錯。”董本滿數著錢,很大方的給了范松五分之一。
“謝了,好久沒聞到銅臭味了。”范松也是很滿意,聞著錢的味道感覺滿足。
山上的老頭子每次給的經費只有二兩銀子,范松只得緊巴巴的過日子,還得賺錢吃點好的。
“這位大哥,你已經看了一炷香了,時間到了,請你出去。”語氣壓著,實在不想爆發,董本順掛著敷衍的笑容,“大哥,你的放大鏡都懟我臉上了,能拿走不。”
放大鏡緩緩拿開,拿著放大鏡的人面帶驚喜,黑色的衣衫不停抖動,實則是穿衣衫的人在哭泣。
眼淚吧嗒吧嗒落,董本順苦笑,騙錢確實不好,可沒找到妖氣也不怪她啊!都是解藥太厲害,是解藥的效果。
“大哥,我確實挺正常的,你的一萬兩要不退你一半兒?”還是要有善良之心的,董本順不想看到一個大老爺們哭泣,太娘了。
“主人,我終于找到你了,我找了你一百年,整整一百年。”黑衣大哥抱著董本順的腿哭天喊地,眼淚鼻涕擦在了董本順的褲腿上,“主人,這些年你去哪兒了,小黑找你找的好辛苦。”說著還將頭靠在腿上。
突然的意外讓董本順一臉懵,努力抽了抽腿拔不動。
“哥,救我。”大喊一聲很好使。
妹子喊救命做哥哥的必須第一時間到,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也是爹娘的囑托。
看到有個男子抱著妹子的大腿,這是何等的不堪,握緊一旁的雞毛撣子,朝著那個黑影打。然后被定在了原地,只能眨眼睛傾訴著不滿。
“兔妖,你干嘛呢?”范松坐好,上下打量著兔子,“這姑娘是我照的,還不快走。”
“老子是仙。”小黑護在董本順身前,抬起高傲的下巴,“主人是我的,你們離她遠點。”
“主人?”范松驚掉了下巴,一只兔精喚眼前的臭丫頭為主人?“兔精,你是紅眼病犯了嗎,別亂叫。”
“你才亂叫。”小黑話不多說直直給了范松一掌,“勸你離主人遠點,小心我暴揍你。”
護住的模樣讓董本順動容,眼前黑不溜秋的人臉上的關懷不是假的。索性也懶得動了,靠在椅子上拿起茶水解膩,打量著小黑激動的神情,只覺這個眼神眼熟的緊。
一臉茫然的范松左顧右盼,眼神落在身后吃茶的身影上。董本順回以一笑,表示不知道什么情況,只想單純的吃茶賺錢。
“勸你莫太猖狂,這間屋子里里外外都是修仙者,你一個兔精還是乖乖聽話離開,莫要生出事端。”范松有點犯慫,語氣依舊是強硬的。
兔精是修煉千年的妖,道行何其深后,同修仙者還是莫要產生矛盾。
語氣強硬沒有法術硬,小黑點了董本順穴抱著離開了。
“粉蝶,還不快追。”范松一聲令下,刮胡子的粉蝶不情愿的飛走了,范松緊隨其后。
原地動彈不得的董本滿焦急不已,卻只能在原地謾罵。
來到城廟后山處,董本順穩穩躺在小黑的懷里,張著兩只大眼睛欣賞著腳下的風景,和緊跟著的身影。
“小黑,你身上真暖和。”被溫暖沖昏了頭腦,董本順緊緊靠在毛茸茸的兔毛上,“真舒服!”
“那是當然,你打小體寒,又長在王母娘娘的蓮池旁,也只能靠我這只兔子取暖了。”小黑很是高興,終于找回從前的感覺,還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存在方式。
飛著的小黑不方便說話,心中嘀咕著想同董本順說的話,望著瘦弱的人心生憐憫,突然聞到一股肘子味兒,面色一變。
“不好意思啊,剛吃了醬肘子。”有些尷尬的笑笑,董本順捂著不停打嗝的嘴,繼續眺望遠方。
醬肘子需趁熱吃,又吃了熱茶解膩,如今被掛在冷風中吹,只能打嗝了。小黑轉著眸子,用尾巴包裹著董本順那張被凍紅的臉頰。
被眼前的溫暖打動,只是尾巴裹的有點緊。好不容易松開了脖子,只能大口吃冷風。
“主人,可還記得此處?”小黑滿臉的溫柔,眼底的喜悅毫不掩飾,“你說想感受人間的溫情,下山尋找嫦娥口中的愛情,體會人生百味,不愿在冰冷的天宮守著無盡的寂寞,你說怕冷,我便用尾巴上的毛為你織了一條圍巾,供你取暖。
你我情定此處,一輩子不分離!”
深情的小黑眼底泛著淚光,回想著曾經的美好絢麗的煙花如薄絮的雪花,兩抹身影坐在樹上,抬頭望著人間的熱鬧。
回眸時眼中的深情僵硬在臉上,看著蹲在地上的女子,手里握著一根木棍,在地上畫圈圈。
“小黑,將幾個圈圈拼起來,還挺像你的。”董本順揚起嘴角,看到小黑時腦子里滿是這副畫。
干咳幾聲掩飾尷尬,地上被圓圈拼起來的兔子確實挺像真身,自認很帥的小黑斷然不同意那丑陋的畫像。
粉色的蝴蝶飛來,小黑伸出手指一彈,落地上了變回了身形。
刮了半個胡子的粉蝶相當不開心,握緊雪起身打在小黑的身上,“我好得是個姑娘家,下手不能輕點。”
“需要嗎?小兄弟!”小黑打量著半個八字胡,眼神在往上看,“原來是妹子,是我眼拙了,閉關日子久了,竟不知女人也長胡子,恕我見識淺薄了!”
“目不識丁者,本姑娘也是寬宏大量的。你也是長輩了,眼睛老化也很正常,晚輩非常理解。”粉蝶嘿嘿一笑,給了一計白眼,走向蹲地畫圈的人,“兔爺爺,晚輩剛才的話多有冒犯,你莫見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