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歇著,這些個膽大妄為之人交給臣妾便好。”皇后揚起的嘴角讓夫君安心,轉而抬起的眸子已變的陰狠,“孩子們,這里是御書房,是天子的家,你們如此戲弄,當真覺著王法已廢?”
高傲的姿態華貴的服飾,金光閃閃的鳳冠,和那來回擺動的步搖,在陽光照射進來的剎那間,險些恍瞎鈦合金。
頓時沒有講道理的心情,只有懟人的脾氣。
“皇后娘娘怕是忘了,最先不遵守王法的是咱們這位皇帝陛下。”董本順嘿嘿一笑,哪怕沒有一點兒真心,“皇后娘娘還真是會選時辰,這里都已結束了,才姍姍來遲?!闭f完意味深長的瞧了白櫻一眼,揚長而去。
虛弱的皇帝有些恍神,看到皇后投來的目光,明白了一切。
“來人,陛下累了,送回養心殿歇著,順便請御醫來?!被屎笫蘸媚樕系男θ荩粗实郾粚m人抬走,才轉而看向了地上的白櫻,捏其下巴,居高臨下的微笑,“女兒啊,你不該瞞著母后,哪怕是你的野心。”
白藍兩國打仗已在所難免,先是有白卿懷了旁人孩子,已激起藍國不滿,后有白國皇帝將女兒的死和董家滿門的死安在了藍國的頭上。于情于理,這仗勢必要開的。
皇帝一病不起,所有的權利落在了皇后手里,此時的皇城可謂是皇后一手遮天,莫說是兒女情長,就是整個白國都已在皇后的手里。
此時的翊坤宮皇后一人悠閑吃茶,看著地上躺著因不滿權利落在皇后一人頭上的貴妃來此討說法而丟了性命。
幾個嬤嬤將其抬了出去,埋在了院子是梅花樹下。
“宮柒,你做的很好?!辈[起的眸子帶著歡喜,達到目的的皇后不要太開心,“還有些宮家人的模樣,也算不辜負你父親將你送來的目的?!?
一襲紫色衣衫的宮柒手里依舊提著酒壇,抬頭望著皇后那張因開心到扭曲的臉,只剩下淡淡的不屑。
“皇后娘娘曾答應我,只要掌控了皇權,便會讓太子休了我?!币坏弥实壑酗L昏迷不醒,宮柒便馬不停蹄的進了宮,只為早早的離開,“如今是該兌現承諾了?!?
“宮柒,不可心急,太子還有用,你怎能提前離開!”皇后眉眼閃爍,全然沒有放人的意思,“宮中發生如此巨變,宮大人想必會來走走,到時還需要你從旁協助才是?!?
權利是得到了,可也要安了人心才能長久。宮大人是為了利益才將女兒嫁入皇家,自然也需要女兒從旁吹吹耳風。
宮家的規矩可是嚴厲的緊,若是夫家不寫休書,女子是萬般不可獨自離開,不然會被宮家的人徹底放棄。簡稱,為宮家的仇人,可殺之。
聽到這話宮柒也明白了,苦笑幾聲吃干凈酒壇的酒水,來之前她就該清楚會是這么一個答案,又或者是在答應皇后的條件之前。
“兒媳知曉了,先告退了?!鞭D身離開。
人剛一走,揭開簾子的弼塬探出了腦袋,冷笑幾聲道:“一株小小的蘭花,卻有些睥睨天下的心胸?!?
“我雖為蘭花,卻也有著宰相大人做父親,朝野之中大半都是我的人?!被屎笮﹂_懷,一揮衣袖滿滿的霸氣,“今日的成就,也都是務虛閣主的功勞,這凡人權勢的斗爭,也有務虛閣主的功勞?!?
蘭花不敢居功自傲,更不敢獨攬功勞,心中清楚日后的安穩少不了弼塬的從旁協助。
“果真沒看錯你!”弼塬哈哈一笑,將動彈不得的皇帝胡子,打了一個結,“當年你殺了宰相那匹夫的女兒,說想體會一次做人的感覺。二十年過去,卻已是讓皇帝耿耿于懷的掌權者,優秀!”
“閣主過獎了,蘭兒不過是凡人做久了,生出了當凡人頭頭的心思罷了。”皇后自嘲笑笑,“閣主想要的蘭兒都清楚,待宮大人放心,定會為你們舉辦一場熱熱鬧鬧的婚事?!?
“也好!”弼塬搖晃著折扇,能同櫻花仙子在一處,可是很久的夢想了。
自稱為蘭兒的皇后目送著人離開,舉起酒杯望向躺著的皇帝,緩緩上前,酒水一飲而盡。
“太子和櫻兒,都不是我的孩子,他們不過是權利路上的棋子罷了!”笑聲高昂,在整個宮殿回蕩。
皇后心思深目的不純,對權利的渴望已到達了極致,故而想到了宮柒這個狐妖。
妖精會法術,特別是狐妖的魅術,將太子這個榆木腦袋玩的團團轉,即便是宮柒因辦事得罪無數權貴,也會呵護有加,讓朝臣對太子越發的不滿,甚至是有了異主的心思。
御書房桌上的奏折大部分是說太子無能,應將邊疆的宜王調回,進行觀察。若太子可堪大任,宜王可成為激勵太子的一名大將,休了太子妃令選他人為妻,宜王也可回邊疆鎮守。若太子不能堪當大任,依舊我行我素不顧群臣意見,那便由宜王上位。
皇帝害怕太子的地位動搖,也深知皇后的野心,若是宜王上位怕也只是個傀儡。一個連子女都不顧的母親,可見其野心勃勃。急于鞏固勢力的皇帝得知有個萬事通的扳指便立馬像寶貝似的藏起來,并根據其口中的消息,尋找火龍的內丹。
最終內丹找到了,卻為旁人做了嫁衣。
推開屋門的宮柒慵懶的躺在椅子上,眼睛都懶得抬也知道太子在旁坐著,更沒了好心情。
“你進宮了?”白寥若躺在地上,吃了兩壇酒終于等到了心上人,雖有萬千的言語,可看到那抹身影竟只有這么一句話。
“嗯?!睂m柒淡淡的說著,也知道這事瞞不住,“皇帝中風,你卻被幽禁在東宮,我自然要去討個說法?!?
眼前的人確實是真心實意,卻也是將她禁錮的人。沒有恨意沒有愛意,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從來不會多嘴。
“母后心思重,她沒傷著你吧?!币宦犗眿D兒是為了自己,頓時開心的像個孩子。白寥若打量著媳婦兒的衣衫發髻,沒有亂。
宮柒的說法是為自己討的,被白寥若誤以為是為他討說法。眼神的關切很真實,宮柒閉著眼睛就是怕看到這關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