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撿起地上的畫,才發(fā)現(xiàn)剛剛結(jié)著冰的畫,此時竟滴下了水,猛然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下起了雨,一張張畫從冰凍的屋檐下掉落。
雨停了,畫落滿地,董本順頭疼的厲害,這畫像上的人分明就是范松的臉,每一張畫都是不同的神色,有吃酒有練功,更有手里捧著火球打冰的模樣。
“這里的主人,應該很喜歡他吧。”不由得脫口而出,有些小小的不自在,像極了吃醋的小姑娘,“什么破地方,讓人不得安寧。”大步出門,氣哄哄的。
抓起地上的雪搓著臉,全然沒感到?jīng)鲆猓挥X著雪水舒服極了。
用大字型的姿勢躺在雪地里,腦海中全是冰屋里的畫,握緊一個雪球,狠狠朝上打去。
“啊~”
聲音落,范松捂著眼睛一臉委屈,黑色的眸子里帶著委屈,和一絲探究。
“董本順,你是看著我打的嗎?”范松眨著打酸的眼鏡,看著明顯不開心的人,“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
“沒什么。”董本順苦笑,眼前的人眉目清秀,怎會是畫上經(jīng)歷滄桑的人,“我感覺狼妖不是突然出現(xiàn),一定是早有預謀。”
狼雖不怕冷,可也不會在懸崖邊上生存,狼族在那場戰(zhàn)爭中損失慘重,就該好好調(diào)整內(nèi)部。
“你還是先想想怎么回去的好。”范松縮著脖子,表示快要凍傷了。
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懼怕嚴寒,董本順冷哼幾聲,望著看不到邊的上空,雙手一攤,表示沒辦法。
二人來到冰屋打算先住一晚,待天亮了在想辦法回去。
深夜,睡不著的范松望著董本順熟睡的臉,想著白日之事。
在董本順來冰屋之前,范松是先一步到達的,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也沒能將冰門上的厚冰打開,而董本順只是手指輕輕觸碰便讓冰門順利打開,不得不讓范松起疑。
回想著御書房黑團說的話,他的身世需要在懸崖下方可知曉。眼前這個地方除了地上的畫像,還有能把人凍死的冰,什么也沒有。
冰屋是個避寒的好地方,沒有冷吹進來,但也沒有暖爐。
走在雪地里尋找著出口,順便瞧瞧有無其他的秘密。
偌大的懸崖下定有無數(shù)的秘密,既然來了,范松就沒打算怎么下來的怎么回去。
董本順的身世是個謎,董本滿的突然消失更讓人捉摸不透,也可以說董家一家子都不是尋常人。若想知道其中的因果,就必須拉著董本順這根線一直走。
長舒一口氣,范松突然覺著自己不是人,他究竟是喜歡董本順的,還是單純的好奇心。給了自己一巴掌清醒,發(fā)現(xiàn)手腳已經(jīng)凍到干,抽在臉上就像一根棍子拍在臉上那樣的生疼。
“蒼天何曾繞過誰!”范松感慨,成大事者挨凍算啥,都是小菜一碟,“我的身世,我自己來找,用不著你們推。”
話音落,狼叫聲響起,范松立馬變犯慫,加速了步伐,不忘撿起地上的棍子已備不時之需。
“范松!”
男子的聲音傳來讓范松腳步一頓,回身看見一抹黑色的影子,瞬間明白這些日子閣大門派被連翻捉弄,怕就是眼前之人了。
放眼整個修仙靈山,以經(jīng)山為代表者居多,唯有務虛閣主不在其中。
“務虛閣主,好久不見。”范松提高警惕,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以他的修為被拍扁都是輕的,“此地乃經(jīng)山禁地,閣主到是有興致。”
“自然,自家的山上待久了,也想換個地方坐坐。”弼塬哈哈一笑,“本閣主來與不來,只看心情。而你身為經(jīng)山的弟子,出現(xiàn)在此處,怕是違了規(guī)矩。”
外人可以說是不知者無罪,內(nèi)部人說是不知,鬼才相信。范松出現(xiàn)在禁地,一旦被發(fā)現(xiàn),可是冒著被趕出山門的危險。
“閣主說笑了,我也是不得已才來到此地,懸崖上的狼狠厲餓緊,加之雪崩的輔佐,故而來到此處。”范松表明自己來到此處的無奈,苦笑一聲繼而道:“經(jīng)山的弟子深知規(guī)矩,斷然不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好一張利嘴!”弼塬越來越有興趣了,大袍子一揮,殺氣騰騰,“本閣主不喜歡巧言擅辯之人,你說的狼本閣主也沒瞧見,僅憑一張嘴的說詞,未免有些荒唐。”
范松說的是事實,可沒有證據(jù)的事實隨時會被推翻。
“這樣吧,你打贏了本閣主,就信你。”弼塬高高在上,仿佛洞悉了一切,黑色的眸子在那張白色的臉上格外的好看,“如何?”
打架不是范松擅長,更不愿打,萬一在雪崩,能不能活下來尚未可知。但,這也是唯一的機會。
思索一番的范松,環(huán)顧著周圍的冰雪,眉毛一挑,“好啊!”
禁地中定藏著什么秘密,不然掌門是不會把此處設為禁地,更不會因為一間冰屋。與其在大雪中沒有目的的尋找,不如打一架引起雪崩,說不準那秘密就出來了。
如此一來,這架必須打,范松必須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來應對眼前這個不好惹的閣主。
將佩劍召喚出來,做好打架的前提準備,直勾勾盯著弼塬那雙修長的手。
“許久未活動筋骨了!”弼塬帶著必勝的自信,手里已凝具了黑氣,周身散發(fā)出陣陣殺氣。
面對強大的對手,范松嘴角上揚,倔強的眸子里散發(fā)出狡黠。
弼塬出手便是死招,朝著范松的頭打。
揮起佩劍抵擋著殺氣,范松相信此地乃他的福地,眼前這個強大的對手也不過是只跳梁小丑。
用力打回去,嘴角還是不免流出血跡。
“務虛閣主,也不過如此。”范松冷笑幾聲,一副輕視的態(tài)度,“務虛山想要重出江湖,居然要先拿我這個做弟子的出氣,看來底氣不足,是極于出山啊!”
“不急,本閣主的靠山馬上便會重出于世。”弼塬打量著那張臉,笑著露出兩排白牙,“當記憶重現(xiàn)的那刻,夜幕已悄然降臨。”
“怪不得閣主喜歡黑色,就連天色已分不清了。”范松嗤之以鼻,天都快亮了說什么夜幕降臨,果然是黑夜待慣的人,真是辜負了那排白牙,和那張唱戲似的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