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的范松換上了錦衣綢緞,遠遠望去全然一副回家公子哥的模樣,就是顏色深了些。
“隨意走走吧,宴會還有一個時辰,想著父皇因還在殿內更衣。”白櫻有瞬間的恍神,嘴角不自覺上揚,“長姐回來了,我這個做妹妹的理應是探望才是,先告辭了。”
放下話,白櫻提著裙擺離開,發髻中的步搖來回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今日這身打扮還真像個公主。”范松冷哼一聲哼著小曲兒離開。
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必須進入御書房,拿到寶貝盒子。
看似隨意閑逛,實則是回憶地圖上的標記,和機關。盒子里寶貝十分貴重,定然也是最隱秘的。
皇帝選擇在白日辦酒宴,就是為了防止夜里賊人闖入。
只是這打扮太過招搖,范松都懷疑白櫻是不是故意的。
“此地龍氣密集,卻有絲絲妖氣?”憑感覺走的范松猛然抬起眼睛,打量著那扇門,以及門上的字跡,“御書房”。
目的地也到達,范松還真不知如何進去。
御書房外有重兵看守,逃過凡人的眼睛簡單,機關也不在話下,可那妖氣著實太重,道行怕不在范松之下。
多了顧慮,范松只覺著被騙了。
凡人的眼睛好說,使些障眼法便輕松躲過,只是皇家的機關難尋,能做上天下之主的也不是好對付的,更何況此處藏著皇帝老頭兒不少的秘密,那團黑氣更是琢磨不透。
為了避免觸碰機關而受傷,范松選擇遠離地面,躬著身子低頭前行。只聽“咚~”一聲,只見一老公公進了門,神色平穩略帶喜色,唯一讓人起疑的是那不合身的衣裳,明顯大了。
低下頭打量著身上的衣裳,發覺這顏色同那公公身上穿的還挺像,范松頓時無語了。
原來白櫻準備的衣裳不是貴人們穿的,怕是這位公公的。內心不禁誹謗,“好你個白櫻,備衣裳也不說備套新的。”
悄悄跟在公公的身后左拐右轉,一陣頭暈目眩后抵達了屋門口。
一支短劍飛來,公公靈敏閃開,拍著胸脯笑說身子敏捷,不然得被這猝了毒的劍奪去了命。
而范松就不那么好了,衣袖被短劍固定在門上,抽不出來。
隱身的范松趴在門縫上看,只見那公公的手里抱著一盒子,打開的瞬間那公公的眼睛頓時冒出了黑氣,之后很滿意的合上蓋子,慢悠悠走出了屋門,笑容更甚,是發自內心的。
“你們幾個,把這箭取下來,老奴還要交給陛下。”公公往旁一站,話音落便有兩個禁軍來拔劍。
說實話此時的范松,犯慫了。
被兩個大男人擠在角落里,雖然他們看不見,但范松很憋屈。
拔下短劍,公公細細打量著劍身,眸子微瞇,“今日乃長公主首次回宮,你們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說著環顧四周,滿滿的警惕。
“是。”禁軍應下,腰間的劍又握緊了幾分。
公公捧著劍走遠了,腳下像生了風似的快。
“德公公可是有事,走的如此快?”白櫻剛好路過,故而有此一問。
“沒什么要事,是老奴看著時辰不早了,宴會即將開始,陛下還未梳洗,故而腳下匆忙了些。”德公公是宮里的老油條,一舉一動都是人們所不敢輕易懷疑的。
拿皇帝說事,誰敢不從。敢懷疑的下場就是丟小命。哪怕是嫡出的公主,還是高貴的皇后。
經此一說,白櫻也不好更加阻攔,故退了一步,“辛苦公公了。”
德公公微微俯身,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德公公好大的架子,連您也不放在眼里。”沁禾沒好氣的說。
面對生氣的丫鬟白櫻沒有惱怒反而笑出了聲,“德公公在父皇身邊多年,自然是有些架子的。別說是我這個沒用的公主了,就是母后也是張口就懟,不留情面。”
“看來,德公公已經知曉什么了。”白櫻望著天空,想著御書房的有沒有受傷,“去拿些金瘡藥備著,今日又是不平夜。”
沁禾也明白,每逢公主們回娘家探親,多少也會發生些不愉快的事情。
進了御書房的范松,翻找著德公公進門時手里的盒子,也明白出不去了,不如坦蕩的尋找想要的東西。
妖喜歡的就是血,范松咬破手指高高舉起,讓血腥的味道快速散開。
果不其然,在沒有任何人的輔助下一個花瓶在轉動,掉出一個黑色的盒子,且上面的鎖也松動了。
“妖精,出來見個面唄。”范松吮吸著流血的手指,還不忘吧唧嘴,“真香!”
話音落,盒子倒翻,一團黑色的氣徐徐升起,用紅色的眼睛打量著范松那張欠揍的臉,隨即轉向了那根有血絲的傷口。
“這味道有些熟悉?”范松皺眉,每個妖的味道都是不同的,卻唯獨著團黑氣的味道熟悉的緊,“看來我們有緣啊,哥們!”
“一個問題,一口血。”黑氣直接,想要答案就必須讓它喝到血才行。
范松冷笑幾聲,他的血怕不夠這黑氣吸上一口的,“不成,你的答案沒有我想要的標準,又如何?”討價還價還是要有的。
范松還在為自己的德行鼓掌,便被黑氣給說傻了,只聽:
“你是經山的道士,喜歡一個叫董本順的姑娘,已有了和她成婚生子的打算。可惜啊可惜~”黑氣說著說著冷笑起來,帶著嘲諷的說道:“情劫至,無可避;欲成仙,找斷情。情根斷,入仙門;既入門,莫回頭。”
“你什么意思啊,黑氣。”范松有些急,這話里話外說的都是他和董本順,這團黑氣貌似能看穿人的過去將來,就是心思也能猜出七八分來。
“嗯?”黑氣說著說著竟看不到眼前之人的將來,頓時有些懊惱,“你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怪不得血那么香。”
范松撇嘴,他的血自然是香的,清了清嗓子,“我想知道我的生世。”
看出來黑氣的遲疑,范松立馬提出問題,好多換幾個。
“這個~”黑氣繼續遲疑,隨即嘆聲一笑,“罷了罷了,我猜不出,你可以多提幾個問題,只需給我一碗血即可。”
達到目的,范松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眸子里閃爍著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