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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哥,救我!

  • 百年壺間醉
  • 元滿
  • 3217字
  • 2020-08-13 16:35:16

“怎么說話呢?”鈴鐺急了,“你這人一點善心都沒有嗎?”

洋裝少女略一施力,把鈴鐺推回到白墮身邊,十分不屑:“一個正常人會沒錢,要么是時運不濟,要么是懶散怠惰。我的善心不是給你們這種懶人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們……”鈴鐺還想辯解,洋裝少女就把食指壓/在自己唇上“噓”了一聲,“如果是勤勉的人,現在應該拼命找地方做工呢。言傳身教,你能想出訛人的辦法,足以說明他平時沒教給你什么好東西。”

出師不利,白墮默默在心里搖搖頭,他攔下還要再說什么的鈴鐺,起身對洋裝少女一拱手:“小姐教訓的是,我這就找地方做工去。”

說完帶著鈴鐺大步邁出了人群。

這場鬧劇很快被淹沒在黔陽的喧囂之下,無人在意,唯獨鈴鐺都走出了好幾條街,依然滿腹牢騷:“不是,好好的飯轍,您走什么啊?”

“再呆下去,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墮不輕不重地在他的瓜皮帽上拍了一下,“沒飯吃我再去幫你討不……”

他話沒說完,突然就被鈴鐺一把拉進街邊的暗影里,躲了起來。

“飯轍來了。”鈴鐺語氣興奮,用下巴給白墮指了個方向。

白墮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立馬就看到了被人從店里推出來的溫慎。

溫少爺還沒站穩,一壇酒又被人從門里扔了出來,正正砸在了他的腳下。酒水飛濺,瞬間潑濕了他的長衫和一雙黑綢面矮靴。

店小二守著門開罵:“想讓我們重新賣你家的酒,做夢去!你那個弟弟可鬼得很喲,多少人家都被他坑慘嘍!”

溫慎站在臺階下,仰頭辯解:“他少不更事,得罪了黔陽城的諸位,我愿意替他賠不是,但這和泰永德的酒并無干系啊。”

小二:“我呸!怎么就沒干系嘞?那家伙和城里最大的兩家酒樓做低價買賣,把劍沽的名頭搞大,等我們這些小酒樓去拿貨,他就給我們拿兌了水次品,害得滿屋子客人拍著桌子罵!這種人家釀出來的酒,哪個敢賣!”

“我知道……”

溫慎還想解釋,一個掌柜模樣的人從店里踏了出來,壓下他的話頭,說:“溫少爺,你三天來沒日沒夜,跑遍了城里所有的酒樓,好話說盡,卻依然碰得鼻青臉腫,就沒想想是為什么?”

溫慎沉吟一下,立馬行禮:“泰永德從赤水初到黔陽,還請王掌柜提點一二。”

王掌柜走下臺階,“令弟最開始合作的那兩家酒樓,可都是黔陽王的產業。黔陽王是山匪出身,最是愛酒,令弟這番舉動,無異于太歲頭上動土啊。我們這些小酒家,聚在一起,嚷嚷著要把泰永德趕出黔陽,無非是暗自揣摩討好人家罷了。”

接著,他又湊近了幾步,對著溫慎耳語起來。

以白墮站的距離,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些什么。

待王掌柜撤身后,溫慎已然滿目難色,但他沒再糾/纏,而是利落地道謝告辭了。

他那邊一動,鈴鐺立馬要往上跟,白墮手疾眼快地把人攔下:“這話我只說一次,別再打溫慎的歪主意了。”

“什么叫歪主意啊?”鈴鐺拼命拉著白墮往前走,“先不說陸先生讓咱們殺他的事,就單沖前幾天賭酒的交情,咱們問他討頓飯吃,沒什么不妥吧?”

白墮沒聽他的,反倒下了些力氣把人按在原地,直到溫慎徹底消失在人群里,才松開他。

鈴鐺萬分不甘:“我看您就是誠心想讓我餓著。”

“溫慎那樣的少爺,能連著三天到處求人、賠不是,已經夠難了,”白墮有些無能為力,“我現在又沒什么好辦法幫他,咱們就別去添亂了,成嗎?”

鈴鐺眼睛向上一翻,哼道:“一個快要死了的人,也值得您這么上心,您可真是菩薩心腸。”

“嘿!小兔崽子,你可是靠著天下人的善心長大的,怎么自己反倒一點善心都沒有呢?”

白墮揚手作勢要打,鈴鐺那邊卻躲得飛快,他幾步跑出去好遠,然后回頭理直氣壯地喊:“天下人要是都有善心,那我就不至于當乞丐了。”

話音剛一落地,不知道因為什么,他又玩命似地竄了回來,路過白墮的時候,還拉了他一把,“快跑快跑!”

白墮莫名其妙,一愣的工夫,已經看到拐角有幾個人追了過來。

這幾個月來鍛煉出的本能,讓他拔腿就跑,很快便把鈴鐺超了。

“已經都一個多月沒動靜了,怎么突然又出現了?”鈴鐺追在他身后,話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白墮抽空回頭看了一下,他們身后跟著五六個人,都是生面孔,一人提著一根木棍,也不說話,就沉默地緊追不放。

“看著不像京里頭的,也不是姓陸的手底下的。”白墮滿臉疑惑:“這幫人到底是誰啊?”

“我哪知道!叫你到處惹禍!”鈴鐺邊跑邊嚷嚷:“這邊這邊,往人多的地方跑!”

白墮一頓,折回來跟上鈴鐺,兩人直扎進人堆里,魚一樣左突右挪,盡挑著行人攤販多的大街跑,可那幾個人卻像是付骨之疽一樣,始終跟在他們后面。

“這算怎么回事兒啊,”白墮氣氣喘吁吁,咬牙切齒:“看來黔陽城當真是容不下我,往城門跑,那邊那邊!”

鈴鐺已經跑得滿臉通紅了,他勉強提著一股勁兒,跟著白墮轉了彎。

兩人剛跑到城門道上,白墮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正是逼他殺人索命的陸先生。

同時,陸先生也看到了他。

兩人對視一眼之后,陸先生慢悠悠地把圓片眼鏡帶好,從街邊的茶寮里走了出來,嘴角一揚,笑得十分滲人。

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伙計,之前都打過照面,現在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樣子是等了有些時候了。

白墮猛地收住腳,還沒來得及轉身,后面那伙人已經追了上來。

前有狼,后有虎。

巧成這樣,不來個順水推舟,簡直對不起眼下的狹路相逢。

白墮當機立斷,直接沖陸先生撲了過去,“姓陸的,救我——”

陸先生正等著捉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白墮撲了個空,順勢就抓住了旁邊的一個伙計,“大哥,救我!”

剛一說完,后面為首的已經提著棍/子,比劃到了陸先生眼前:“別多管閑事,把人交出來。”

陸先生的眼睛在白墮和對面的人之間掃了兩圈,表情頗為無奈,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把眼前的棍/子撥開,說:“這個人我有用,你帶不走。聽我一句勸,為了他把命賠在這,不值。”

“不長眼的玩意兒!”為首的人目如銅鈴,高門大嗓地喊:“你知道我是誰嗎?”

“呵,你是誰?”陸先生一笑,眼角眉梢全是不屑,“你先去打聽一下,如今這黔陽城,是誰在當家做主……”

對面為首的沒等他把話說完,突然掄起棍/子,對著他當頭砸下!

陸先生話還含在嘴里,整個人就晃了兩晃,暈了。

他身后的伙計們見狀嗷嗷叫著往上撲,可惜手里沒有家伙,挨了一頓亂棍,很快又嗷嗷叫著被打散了。

白墮痛心疾首,就這還干殺人索命的買賣呢?你們可真給這樁買賣丟人。

他拉起鈴鐺再跑,沒想到小孩子只跑了幾步,就把手松開了。

鈴鐺好幾天沒吃上一頓飽飯,實在撐不住了,他雙手杵在膝上,上氣不接下氣,“枕頭掉了碗大個疤……”

白墮跑著扭過頭:“啥、啥掉了?”

鈴鐺索性放棄了,他光著腳站在青磚道上,一轉身竟然生出萬丈豪情來:“枕頭掉了碗大個疤!你們打死我吧!”

那幾個伙計反應非常快,已經提棒追了上來,為首的很是嫌棄:“那他娘的是腦袋!”

說完,手里的家伙便掄了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緊趕慢趕折回來的白墮護在了鈴鐺身前。

棍/子跟著就都砸了下來,一下接著一下,虎背熊腰的幾個人,誰都沒收著力氣。

這一通亂棍,白墮只覺喉間發甜,他拼了命把懷里的孩子護緊,意識還是不受控制地渙散開去。

就在他要撐不下去的時候,背上突然一輕,為首的把他提了起來,“一會兒往前走,出了城門,別再回來,就能活命,聽見了嗎?”

白墮勉強把意識收回來,“你是要逼我們離開黔陽?”

“我是給你們一條活路,”為首的把他扔到地上,揚起棍/子威脅:“還不趕緊滾!”

鈴鐺被對方嚇得直發抖,他一邊使勁想把白墮往后拉,一邊不住地討饒:“走走走,我們馬上就走,我們本來也沒想留在這的……”

白墮沒有讓他說完,“回去告訴你們陳掌柜,他既然那么害怕我,我就非得回去和他賭個高下不可!”他站起來,直視著為首的眼睛,“今天打我的這一頓,我要讓他用身敗名裂來還。”

為首的一怔,隨后發起狠來,提起家伙又打!

突然,一只素白纖細的手穩穩地撐住他的手腕,而后輕輕一拔,棍/子在那手里轉了個圈,擦著對方的鼻尖揮了過去。

為首的一個跟頭倒在了地上,慌亂地在臉上摸了摸,才發現對方只是在嚇唬自己,立馬惱羞成怒,爬起來帶著人就往上沖。

那只手的主人不慌不忙,舞起棍/子左右開弓,又準又狠,瞬間撂倒一片。

擺平眼前的局勢后,那只手收回來,落在自己的裙擺上,纖白的腕間裹著掐褶的袖口,淺水綠的輕棉,四周是大量的花邊。

洋裝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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