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三年前的回憶 6
- JUDGEEYES死神的遺言
- 死神塔納塔斯
- 2925字
- 2020-10-23 22:00:00
“……你不需要逃避我吧?”
坐在吧臺前,寺澤已經褪去偽裝,手里握著就被緩慢晃動,冰塊輕微撞擊著杯壁發(fā)出響聲。
“你來找我不是有話跟我說嗎?”八神皺眉不解的盯著坐在一旁神色黯然的寺澤問道。
寺澤猶豫著,還是開口說:“我有事情想跟八神先生說,但到了門口,又開始猶豫……結果那個性騷擾律師突然大聲叫喊起來……于是我就……”
八神皺著鼻子說:“就算這樣,你這一出手就是電擊槍……也忒狠了吶……雖然……對那個人用用倒是無所謂……”
他盯著寺澤的臉,能深刻的感覺到她內心的糾結,試探著問道:“如果只是想找我說話,你不需要猶豫啊,是有什么事嗎?”看著寺澤的猶豫,他接著說:“不管是什么事,如果你想保密,我就不會公開。放心吧,這是律師的保密義務。”
寺澤目光直視前方,一眨不眨,她端起酒杯輕輕呷了一口后,開口說道:“不是有個最后看到和久先生的目擊證人嗎?他說看到和久先生躺在床上……”
“嗯。”
“這個目擊證人叫生野,他是尖端新藥開發(fā)中心的科學家,也是所長的左右手。”說著寺澤拿出手機,翻出相片遞到八神眼前,兩人目光相接,這是她從進門后第一次與八神有了目光接觸。
八神將視線移到手機屏幕,眉頭緊鎖的問:“這個人就是生野……?”在他的眼中,這個人一臉的唯唯諾諾,怎么看都像個猥瑣的科學家,一臉書呆子的即視感。
寺澤點頭說:“嗯,因為他是個認真的人,所以很受護士們的信任。但是聽到他的證詞,我覺得有點奇怪。”
“什么意思??”
“我有點懷疑生野先生是否到底真的看見和久先生了……我不是指他在說謊,只是在想他會不會是誤會了。其他的護士應該也都有這種想法……”
“至今從來沒有聽任何人這么說呢。”八神一臉詫異的說。
寺澤面色凝重,猶豫了一下說:“因為要是說出來,等于在找研究大樓醫(yī)生的茬兒啊。站在護士的立場實在很難說出口,而且要是得到法庭中作證的話……那就更……”
“寺澤小姐也沒辦法出庭作證?”
寺澤盯著八神的眼睛,雖然透露出些許害怕,但還是鼓足勇氣說:“我無所謂……我在這間醫(yī)院原本就比較格格不入,而且……”說到這兒,他的眼神再次先去深深的憂郁。
八神皺眉‘嗯?’了一聲,期待著她堅定信心后要說的話。
“而且……”他糾結了一會兒繼續(xù)說:“我認為大久保先生是無辜的。”
或許是她停頓后修改了措辭與內容,讓八神的預期有些小小的落差。八神臉上堆出笑意,估計道:“哦,這樣啊,總算有人跟我站在同一陣線了!”他舉起酒杯,對一側的寺澤大聲說:“來!相信大久保是清白的!加油!!”寺澤也端起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說:“加油!八神律師!”
東京地方法院第407號法庭
一個身穿黑色西服套裝,身形瘦削的男人坐在法官對面的證人席中,微微低著頭,一臉苦悶糾結的面相讓人感到一種極度的陰郁感。
他上翻著眼睛盯著坐在對面的法官等人,一綹綹油乎乎的頭發(fā)耷拉在兩側,一雙眉毛始終如時鐘的指針指向八點二十。
他開口說話了:“我是尖端新藥開發(fā)中心的研究員生野洋司,負責在開發(fā)中心附設的醫(yī)療大樓進行各種各樣新藥的臨床實驗,而案發(fā)當天,我也和往常一樣去檢查病患的情況。”
一側,也就是嫌疑人與辯護律師對面的正是泉田檢察官,他一副信心滿滿姿態(tài),朗聲問生野:“那是幾點的時候?”
“7點50分左右。”
“確定沒錯是吧?”
“病患們固定在8點用早餐,所以不只是那天,我總是在那個時間去病房樓層休息室。”
“休息室??休息室是指??”
“能夠自行下床的病患,不是在各自病房,而是在休息室享用早餐,當護士協(xié)助他們用餐時,我會在旁邊詢問病患們的身體狀況和對藥物的感想。”
“生野先生在前往休息室的途中,有經過被害人的房間是吧?”
“是的。”
“那個時候你看見了和久先生。”
“是的。”
“你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看見何玖先生了呢?”
“病房的門上有窗戶,在走廊上也能透過窗戶看到病房里的情況。”
“這就是病房的情況??”泉田檢察官側后方的大屏幕上放出了一張房間內的照片,他抬手指著屏幕問道。
生野看了一眼后說:“是的,我在走廊上透過這扇窗戶看見何久先生的。”
照片是從房間內側,也就是房間窗戶的角度拍攝的,最近端是病床,而最遠端則是病房的門。如此可見,從窗戶確實可以看見房間內的情況。
生野也接著說:“和久先生當時蓋著被子在床上睡覺。”
“當時的時間是??”
“七點五十分左右。”生野再次確認了時間,十分肯定的回答。
泉田檢察官面帶笑容,從容的面向法官說:“證詞到此結束。”說完后微微欠身施禮后做到了位子上。
八神站起身,對法官施禮鞠躬后站直身子說:“感謝檢方證人的證詞,下面,請法官大人允許我方證人出庭作證。”
在得到法官的允許后,寺澤坐到了證人席的位置,她今天也是一身正裝,能看出不管是裝束還是妝容都是經過悉心準備和打理的。
一看到寺澤的坐上證人席,被告席上的大久保有些坐不住了,他側身對八神耳語:“八神律師,雖然現(xiàn)在問有點晚,但怎么會找她來當證人???”
“是他主動要求的,有什么問題嗎??”八神不解。
“不……沒什么……”大久保也是欲言又止,坐直了身子。
八神沒有退路,他定了定神兒,站起身子走出被告席,來到一側開口問道:“寺澤小姐,你有聽到生野先生剛才的證詞了吧?”
寺澤轉頭看著一側的八神回答:“是的。”
“你認為呢??”
“我覺得他身為科學家用詞卻并不太精準。而且身為醫(yī)師他也不太關心病人。”
在場的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微微一動,似乎有些略微的驚訝,旁聽席上的記者服部耕也是臉色微變的快速記錄著。
八神接著問:“你能說的更具體一些嗎?”
“生野先生說和久先生在病房里睡覺,但是,在走廊上應該沒辦法確認這點。”
八神回到被告席自己的座位上,操作著面前的電腦說:“我有證據(jù)能證明四澤小姐剛剛說的話。”
被告席后方的大屏幕上顯示出一張照片,是從病房們在廁拍攝的,視角從病房房門玻璃穿過,觀看整個房間的角度。也正是醫(yī)生與護士從門外觀察房間的角度。
“這是從被害人病房門外拍攝的照片,也就是說生野先生看見和久先生時應該是這樣的畫面,從而證明了,生野先生說,他看到過被害人和久先生的這段證詞是個謊言。”
泉田檢察官盯著對面的屏幕,眉頭緊鎖,不明所以的低聲自語:“什么……??”
八神盯著泉田檢察官那一張訝異的臉解釋說:“因為生野先生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和久先生。可能只是隆起的被子。但他卻說何久先生在睡覺,這顯然太過武斷了。”
“是這樣嗎??照常理來說,床上只有可能是和久先生。”泉田反駁。
寺澤反駁說:“我們護士在查看病患的時候,一定會進入房間的,和久先生這間病房光是從走廊上看,幾乎什么都看不到,以前就發(fā)生過好幾次,看到被子是隆起的,就以為病患在床上,但其實病患正在休息室用餐的情況。那個時候病患會把枕頭放進棉被中,讓人誤以為床上有人。”
八神在一旁推波助瀾:“這是非常關鍵的證詞,根據(jù)生野先生的證詞……”他面向法官接著說:“檢方主張兇手將被害人從病房運出的時間是7:50~8:30之間,這段時間能夠偷偷搬運何玖先生遺體的人,只有推著洗衣推車的被告,但生野先生的證詞如果并不正確,就會產生其他可能,例如兇手其實能在前一天趁著晚上無人走動的時間,把和久先生帶出去,然后再找機會將遺體藏到被告的卡車上。也就是說這次的案子,除了被告人之外,其他人也很有可能犯案,檢方的主張將被徹底推翻。”
八神面色凝重的鄭重說道:“法官大人,請容我基于這段新的證詞,再次詢問檢方證人,生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