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淑花在小鳳還沒上幼兒園的時候，就開始教她認字，學拼音，數數字。偶爾去王淑春家里玩的時候，欣蘭還會教她認字母，讀英語。所以，在小學學這些入門級知識的時候，小鳳一直顯得比同齡人更伶俐一些，每次考試都是班里的前三名。

可即使這樣，好像老師們都并不怎么喜歡這個小孩子。

那時候的老師，好像沒有什么正確的教育理念。可能就是資歷老了一些吧。教育這些孩子的時候，對他們總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統治感。孩子犯了錯誤，不是積極引導其改正，而是非打即罵。

小鳳剛上幼兒園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會有兩個廁所。有一次課間去廁所的時候，見其中一個廁所人滿了，便轉身去了另一個廁所。

當她從廁所走出來的時候，幼兒園老師把小鳳叫到身前，用食指用力地點了點小鳳的腦袋，兇狠地道：“男廁所是你亂進的嗎？不知道自己是男生還是女生？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不學好呢？”

小鳳轉過頭，看了看身后的所謂男女廁所，并不知道這兩間廁所有什么分別，為什么會區分男女廁所。委屈的掉下了淚珠。

是的，當年的廁所，男女都標志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磨沒了，也沒有人去重新涂刷。

后來小鳳上了一年級。新的學期，學校給發了新的教材，同時還發了手工工具袋。

工具袋里，有做好多做手工的小工具：橡皮泥，小塑料棍，一把手工小剪刀，還有好多平時不多見的小玩意兒……一年級的小孩子們感覺甚是新奇。

有一天語文課，上課鈴聲響過許久，班主任還沒來上課。小鳳和同桌又開始嬉鬧起來。

同桌是個很調皮的男生。他拿起手工剪刀，佯裝要剪語文課本，對小鳳說：“余賢鳳，我敢把我的課本剪了，你敢不敢？”

小鳳見了撇撇嘴：“就這？我有什么不敢的？”說完也拿起剪刀佯裝要剪課本。

這個時候，班主任從后門進來，正好撞見小鳳拿著剪刀在課本上劃拉。也許在老師眼中，小鳳這樣的行為不愛護書本，是對學業的不尊重。于是頓時三步并作兩步走向小鳳，揪著小鳳的耳朵把她從座位上拎起來，大聲呵斥：“如果不喜歡學習，那么干脆不要學了！”說完“嘶啦”一聲，把小鳳的課本撕成兩半。讓小鳳去門口罰站。

而那位男同桌，因為老師進教室的時候，他恰好已經收住了手，此刻他壞笑著看著同桌小鳳，幸災樂禍的笑容溢于言表。仿佛在說：“你看，我不會被老師抓到，我能在教室坐著。而你，卻在外邊罰站。哈哈哈！略略略~”同時，還向小鳳扮起了鬼臉。

小鳳白了他一眼，并不想說話。然后怔怔看著手里的課本，不知所措地站著……

類似的事情，還有好多：

有一次感冒，小鳳吃完感冒藥后犯困，下午課上打盹，被班主任逮到后破口大罵。

有次大掃除，小鳳在家里沒干過農活，拿著笤帚不知道做些什么，就跟在同學后邊掃地，班主任見狀，一腳踹倒小鳳，怒斥道：“人家已經把這里打掃干凈了，你就別在這里磨洋工了！”語氣盡是嫌棄。

還有一次，自習課上，后邊的同學一直踹小鳳凳子，小鳳回頭還沒開口，后桌的鉛筆盒“啪”的一聲，應聲落地，緊接著后桌“哇”地大哭起來。小鳳一臉茫然。班主任聞聲趕來，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小鳳教訓了一頓，并讓小鳳賠償后桌一個新鉛筆盒，后桌同學這才作罷。只是小鳳還在想：這個鉛筆盒摔到地上，和自己真的有關系嗎？

二十年后的今天，小鳳依舊想不清楚，這個鉛筆盒是不是自己碰到地上的。明明自己受欺負了要找同學理論，結果自己的理論還沒說出口，卻落了個賠償鉛筆盒的后果。大概，這就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惜，這個所謂的道理，活了近三十年的小鳳，依舊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