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輕輕嘆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調(diào)聽起來平和:這是你爺爺在世時,為了鞏固兩家關系而訂下的婚事。它不僅僅關乎你個人的幸福,更涉及到我們季家和對方家族的聯(lián)姻大計。這份責任,不是你能輕易推脫或改變的。”
季澤嶼的眼神如冰封的湖面,深邃而冷冽,他挺直了腰板,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屈的倔強:“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更不會任由家族擺布我的婚姻,我堅決不同意這門訂婚。”
季父的臉色陰沉如水,他試圖壓制住內(nèi)心的怒火,但聲音依舊如同雷霆般炸響在包廂里:“娶安娜,不僅僅是因為這是爺爺?shù)倪z愿,更因為她的家族勢力能夠為我們提供強大的后盾,在這個關鍵時刻,個人的感情必須讓步于家族的利益”
他頓了頓,似乎在給兒子一些消化信息的時間,然后繼續(xù)說道:“你從小就聰明懂事,一直都很尊重爺爺?shù)囊庠福F(xiàn)在,季氏需要你站出來,承擔起這份責任,我相信,你能夠做到的。”
“我說了,我絕不會娶她!”季澤嶼的聲音如雷霆般在包廂里炸響,他的眼神決絕,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動搖他的決心
季父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氣憤地指著季澤嶼,一雙老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噴出火來:“你…你怎么這么不懂事!”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
這時,安娜的父親連忙站出來打圓場,他輕輕拍了拍季父的肩膀,語氣平和而沉穩(wěn):“老季,你也別怪孩子,年輕人嘛,一時沖動很正常,關鍵是要讓他們明白,什么才是正確的選擇,那才是最重要的。”
“你們就應該聽從家族的安排,你們兩個的婚約,早在多年前就注定了。”季母輕輕嘆了口氣,仿佛在回憶那段往事
季澤嶼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他轉過頭,冷冽的目光直視著安娜的母親,聲音清澈而低沉地問道:“如果我就是不順從這個安排呢?”
安娜的母親與他對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她并未立即回答
此時,安娜垂首站在一旁,她的身體輕輕顫抖,如同秋日里被風雨吹打的落葉,顯得那么脆弱而無助
她的拳頭緊緊握住,指甲深陷掌心,帶來陣陣刺痛,這種身體上的痛楚,卻無法與她心中的痛楚相比擬
她知道,這場婚約背后牽扯著兩個家族的利益,但她也渴望屬于自己的愛情和幸福
“難道我們安娜還配不上你嗎?!”安娜的父親怒火中燒,聲音中夾雜著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憤怒,仿佛季澤嶼的回答觸及了他心中的底線
季澤嶼緩緩站起身,他的背影筆直如松,透著一股不屈的意志,他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
每一步都顯得那么堅定,卻又仿佛無形中踏在安娜脆弱的心上,讓她感到一陣陣的心痛
“你給我站住!”季父的聲音如雷霆般炸響,試圖阻止這個即將離去的身影
季澤嶼的腳步一頓,他轉過身來,嘴角勾起一抹冷魅的弧度,眼神淡漠如冰,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冷得讓人心寒:“如果你們逼迫我,就別怪我做出讓大家都后悔的事情了。”
“季澤嶼,你太過分了!”安娜的父親怒不可遏,臉色漲紅如醉酒,手指顫抖地指著季澤嶼,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仿佛要將他徹底點燃
“爸,您消消火,不要跟小輩計較!”安娜連忙上前,輕輕拉住父親的胳膊,她的聲音柔和而帶著一絲哀求
季父看著安娜,眼中閃過一絲疼惜,隨即轉向季澤嶼,嘆息著說道:“安娜,澤嶼這孩子脾氣倔強,一旦認準的事情,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唉,這也是我們季家的遺傳啊。”
安娜沉默不語,只是低垂著腦袋,仿佛在努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情緒
她的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仿佛在用這種方式維護著自己最后的尊嚴
“是我管教不嚴,讓各位受委屈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季父轉向安娜的父母,語氣鄭重的說:“如果他不乖乖訂婚,我就當沒這個兒子了!”
安娜的父母聽到季父如此決絕的話語,火氣瞬間降低了許多
“安娜,澤嶼他還不懂事,你多擔待一些。”季母走上前,輕輕握住安娜的手,柔聲說道,她的眼中滿是歉意和懇求,仿佛在為自己的兒子求得一份寬容
安娜抬頭,迎上季母的目光,她努力擠出了一抹微笑,她的聲音輕柔如風,卻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苦澀,“伯母,沒關系的,我……我不會在乎的。”
“你放心,伯父一定會給你一個公正的交代,畢竟,這件事不僅關乎你個人的幸福,更牽扯到我們兩個家族的顏面。”季父嘆息了一聲,語氣中滿是沉重
“謝謝伯父。”安娜輕輕應道,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五味雜陳
她和季澤嶼之間的事情,早已不再僅僅是兩個人的情感糾葛,而是成為了兩個家族關注的焦點,承載了太多的期望與壓力
——
“一杯香草拿鐵,一個提拉米蘇。”沐南汐輕聲點單,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陽光如細碎的金子般斑駁地灑在她的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微笑著回應
不久,服務員便輕盈地走來,手中托盤上的提拉米蘇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而那杯香草拿鐵則熱氣騰騰,她輕輕地將它們擺在了沐南汐的面前
“都說甜品是治愈心情的良藥。”沐南汐輕輕端起香草拿鐵,輕抿了一口,那雙如水的眸子里卻仍舊帶著難以消散的憂傷,仿佛藏著無盡的心事
她總是這樣,每當心情低落時,就喜歡獨自漫步在城市的街頭,讓喧囂的人群和繁忙的街景暫時沖淡心中的郁結
而今天,她選擇了這家安靜的咖啡館,希望在這份寧靜中找到一絲慰藉
離開咖啡廳,沐南汐的身影在繁華的街頭顯得格外落寞,仿佛與周圍的喧囂格格不入
她低頭走著,思緒依舊沉浸在剛才的憂傷中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悄然停在了路邊,季澤嶼從車內(nèi)走出,他的身姿挺拔,目光原本堅定地望向酒吧的方向,卻在轉身的一剎那,無意間捕捉到了沐南汐的身影
“沐南汐?”他微微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嗯,好巧。”沐南汐也愣了一下,她抬頭看向季澤嶼,努力擠出一個禮貌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卻難掩心底的憂傷
季澤嶼注意到她眼中的異樣,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擔憂,他邁步走向沐南汐,輕聲問道:“你怎么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沐南汐微微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份憂傷深藏,她輕聲說道:“沒什么。”
“一個人在街上,打算去哪里?”季澤嶼的目光落在沐南汐單薄的衣衫上,眉頭微皺,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沐南汐輕輕攏了攏衣領,微笑著回答:“隨便逛逛,散散心。”她的眼神在季澤嶼身上停留片刻,隨即好奇地反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季澤嶼沒有隱瞞,直言道:“心情煩悶,想去酒吧放松一下。”他的目光與沐南汐交匯,突然提議:“要不,一起喝兩杯?”
沐南汐抬眸,與季澤嶼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她微微搖頭,輕聲道:“我不喜歡這種地方。”
季澤嶼聞言,并未露出失望之色,反而迅速思考著其他提議:“那…去餐廳怎么樣?”他觀察著沐南汐的反應,見她沉默不語,又溫柔地補充道:“就當是朋友之間吃頓晚飯,你總不會拒絕吧?”
沐南汐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權衡著什么,最終,她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如同初升的月光般柔和:“那就餐廳吧。”
季澤嶼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他紳士地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沐南汐先行
兩人一同走向季澤嶼的車,他細心地為她打開了車門,待沐南汐坐穩(wěn)后,又輕輕關上
“這家法國餐廳口碑很不錯,你一定會喜歡的。”季澤嶼側頭看著沐南汐,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車緩緩停在了餐廳門前,季澤嶼率先下車,緊接著繞到另一側,為沐南汐打開了車門
兩人并肩走進餐廳,立刻有服務員迎了上來,服務員微笑著問道:“先生、小姐,歡迎光臨!請問您們預訂了嗎?或者需要我為您們安排座位?”
“我們預訂了一個包廂。”季澤嶼輕聲說道,目光隨性地在四周掃視了一圈,似乎在確認這個環(huán)境是否符合他的預期
“好的,請隨我來。”服務員保持著專業(yè)的禮貌微笑,微微欠身,然后引領著他們向樓梯口的方向行進
包廂內(nèi),季澤嶼坐下后,將菜單輕輕推至沐南汐的面前,唇角掛著溫柔的笑意:“你點,想吃什么就點什么。”
她輕輕點了點頭,指了指菜單上的“白酒燴青口”,微笑著將菜單遞回給季澤嶼:“就這個吧。”
季澤嶼接過菜單,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他抬頭對服務員說道:“來一份白酒燴青口和法式蝸牛,再配一瓶年份不錯的紅酒。”
服務員點頭示意,禮貌地回答:“好的,先生、小姐,請稍等,馬上為您準備。”
沐南汐的目光穿過玻璃窗,落在繁華的夜景上,不知為何,王俊凱的身影悄然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你在想什么?”季澤嶼的聲音如同輕柔的夜風,悄然拂過,打破了她的沉思
沐南汐微微一愣,隨即迅速收斂心神,轉身迎上季澤嶼的目光,她的嘴角輕輕上揚,試圖展現(xiàn)出一個輕松的微笑,但那雙眸子里的淡淡憂傷卻出賣了她
“沒什么。”沐南汐輕描淡寫地回應,試圖掩蓋自己的真實情緒
季澤嶼的眼神卻如同銳利的劍,輕易刺破了她的偽裝,他眉頭微微皺起:“你看起來并不開心,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不開心的事?”
“沒有。”沐南汐低垂眼簾,聲音輕得如同飄落的櫻花
季澤嶼沒有繼續(xù)追問,他知道有時沉默比言語更有力量,他靜靜地注視著沐南汐的側臉,那弧度柔美而略帶憂傷
“你說…”
——
永遠不要因為沒有掌聲而丟掉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