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日異月殊
- 畫江湖之重生冥帝
- 悔凡
- 2524字
- 2020-08-08 13:21:03
天上月亮逐漸下墜,烏云緩緩彌漫,不一小會兒,銀月已被烏云所遮擋住。
一個玄冥教眾正騎著一匹毛色烏黑锃亮高頭大馬在荒野中飛奔著。他策馬飛奔至一處古墓旁,一躍而下,來到高大的墓碑前。
“吁!”
玄冥教眾烏黑的布鞋踩在落葉上,發出吱喳吱喳的碎屑聲,瞬間驚起一旁正在休憩的開門人烏鴉。
“呀~~呀~~”
這座墓很古老,封土堆早已不見,只剩下一座巨大的石碑矗立在那里飽受風吹雨淋,腐蝕的不成樣子。
玄冥教眾伸指順著墓碑上的字寫了兩下,然后向旁邊一側身。
只見“嘎啦啦”一陣怪響,墓碑的前方地面緩緩下沉,竟露出一條隧道,玄冥教眾看看左右四周沒有什么動靜,便一閃身奔了下去。
沿著一條狹長的石頭砌成的隧道向下方伸去,內里昏暗異常,一眼望不到盡頭。
隧道的左邊每隔十米便有一個玄冥教眾站崗,他們對面的石墻上則掛著一根火把,而隧道的右一邊則是對稱的設置,這樣一來,每個玄冥教眾的對面及兩側都有一根火把了。
“飯桶——!”
玄冥教眾還沒走到里面,就聽到了一聲喝罵。
一處墓室內,一個玄冥教眾猛地被甩到墻上,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他便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好似一灘肉泥,沿著墻壁留下了一道暗紅的痕跡,便癱在地下一動不動了。
這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巨型墓室,墓室中央的棺槨早就被挪走了,如今只剩一個本用來擱置棺槨的巨形石臺。
此刻,黑無常正氣哼哼地來回地兜圈子,在他身前的地面上,跪著三個玄冥教眾頭目。
而白無常卻是好整以暇地籠著袖子靠在石臺邊上,溫柔的目光隨著黑無常走動來回轉動,似乎在她的眼中,只有他一個人。
黑無常踱了幾步,停下來繼續發著脾氣,說不了兩句就出手殺掉一個教眾,最后只剩下了一個頭目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
在外征戰之時,黑無常冷靜,白無常暴虐。
而在教內,則是剛剛相反,似乎兄妹兩在用這種方式宣泄著自己身處黑暗的恐懼和不滿。
“飯桶!廢物!渝州城屁大點兒地方,上百號人居然找不出兩個小崽子,全是他媽的廢物,啊——!”
黑無常肆意喝罵,完全沒有面對李星云時候的沉著冷靜,更看不出八年前暗算陸佑劫的隱忍勇謀。
“大哥,稍安勿躁,這種事急不來的,兩個娃娃,一個賤人,其中一個廢物一個重傷,他們肯定需要時間去配制解藥,短時間之內絕對不會離開瑜洲城,而我們的求援信也發出去了,到時候那個賤人自會有人對付,我們只需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便可。”
兄妹兩人不會同時失去理智,這是在玄冥教中生存的本能。聽了白無常的勸解,黑無常的情緒終于緩和了點。
“呼……宣靈,主要是這兩個小孩牽涉太多東西,咱們在渝州城搞出這么大動靜,時間一長,我怕走漏風聲,萬一被通文館和幻音坊得到消息……”
這一番話,說得白無常也沉吟了半晌。
不過她雖然在黑無常暴怒的時候保持冷靜,但智謀方面,并不是她的擅長,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大哥拿主意。
見自己妹妹無話,黑無常想了想,扭頭對依然跪在地上的小頭目說道。
“瑜洲城所有人手都派出去,再給你們一天時間,找不到人,他們三個就是你的榜樣,滾!”
“是!”小頭目如釋重負,剛來的那個舵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消失了,讓他一個小小的小星位當上了渝州分舵舵主,剛開始他還非常高興,以為自己的春天來了。
結果誰會想到,這是一場嚴寒。
轉身順著甬道就跑了出去。跑出石門的時候,正與一個急匆匆進來傳令的普通教眾擦肩而過。
這個教眾其實早就到了,只不過看到黑無常暴怒的一幕,并沒有敢進來觸他的霉頭。
一直等到現在,眼看他已經恢復了理智,才敢裝作剛來的樣子進來。
他跑進墓室,拜倒在地,說了一句令得黑白無常面色大變的話語。
“啟稟無常,閻君到了!”
“什么?”猛然間聽到閻君居然到了這里,剛才還威風凌凌的黑無常面容變得極為難看,不由得追問道。
“哪一位?”
“在什么地方?”一邊的白無常也很是震驚的開口,只不過兩人話語剛落,就感覺到了一股如同烈焰灼燒的熾熱氣流迎面而來。
與此同時,一聲無比渾厚的嗓音響起。
“本君駕到,怎么,不歡迎么?”只見一個矮壯厚實的身影從門外一晃,不知何時已經穩穩的站在墓室中央了。
黑白無常沒想到總舵居然這樣快就把閻君派來,有些吃驚的對視了一下,這才忙不迭的趕緊單膝跪地。
“不知閻君駕到,屬下黑白無常有失遠迎,還望閻君恕罪!”
來人身形與他們兄妹可謂是兩個極端,十分之矮,卻很是魁梧,一個人散發的氣勢,就將黑白無常死死壓制。此人便是玄冥教五大閻君中的昭圣閻君——蔣昭義!
他沒搭理黑白無常,也沒讓二人站起回話,只是冷冰冰地盯著二人看。
雖然墓穴之中的氣流十分灼熱,但是這一雙眼神卻令不寒而栗,好似被什么洪荒猛獸盯上了一樣。黑白無常不知道蔣昭義到底想干什么,以他們的身份更是不敢去問,只好僵跪在地下,等他發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蔣昭義終于開口了,一來就是直問核心。
“龍泉劍在什么地方?”低頭的黑無常雖然攝于蔣昭義威嚴,但心思卻是千流百轉,不想將這個大功勞讓出去。
“啟稟閻君,龍泉劍現在在陽叔子手中……”蔣昭義微微皺眉,冷冷問道。
“陽叔子何在?”
“陽叔子兩個徒弟就在渝州城,我們已經派人……”
“就是說到現在為止你們還是兩手空空?”黑無常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蔣昭義粗暴的打斷了,語氣毫不客氣。
“嘿嘿……閻君,瞧您這話說的,我們兄妹為本教出生入死,沒功勞也有苦勞,就說這次雖然遲緩了點,可總舵這不是把您老人家給派來了么,您一出馬必定……呃……”
白無常話剛說到一半,就感應眼前一花,在也說不出來。
原來她的咽喉已經被蔣昭義扼住,后者將她纖細的嬌軀拎起,就像是拎小動物一樣,無比粗魯。
“閻君——!”黑無常面色大變,就要起身。然而蔣昭義的武功遠遠超過他們兄妹兩,只見他粗壯的身形一晃,已經一把將白無常摁在了墻上。
他粗大的腕子一用力,白無常雪白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更是說不出話來,喉嚨間只能發出嗚嗚聲,神情痛苦。
黑無常急忙起身,卻也不敢制止。
“……閻君……饒命……”終于,白無常艱難的擠出了這四個字。
“火靈芝不翼而飛,陽叔子蹤跡全無,死了二十多個教眾,攪得渝州城雞飛狗跳,居然連兩個孩子都抓不住,我玄冥教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你常宣靈居然還好意思在這兒跟我打哈哈?”
“四弟,小事不忍則亂大謀,你這個暴躁如雷的脾氣什么時候才能收斂收斂!”
“這……這……聲音!”蔣昭義聽到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聲音,面色一喜,將白無常宛如丟垃圾一般丟之一旁,轉過身欣喜的喊道。
“大哥,你…你們怎么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