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致,來自五千年前的你
- 科技輪回魔法
- 神·上
- 10492字
- 2022-07-29 23:23:33
1、
“這一切…都是你干的嗎?讓整座城市陷入地獄……”
“怎么會…”
名為斬魂的女子望向上空的“圣器”說著
“我與這座城市的其他人一樣,只不過是位“看客”罷了,所謂重力失控的災(zāi)害,是圣器“降生”時的啼哭而已,而“降生”的時間也是早就注定好了的,單憑人類的力量難以干涉……這場戲劇,是圣器送與世界的禮物…”
“所以…就要由全城的人,都來替這場本該避免的鬧劇買單嗎?”
“啊…你說的那個大概是塞至的想法,他倒是希望人死的越多越好,也善于胡扯…我與那廝不同,要是我看見一位孩子受困的話,我應(yīng)該也會出手相救吧…”
“那你……”
“只可惜……”
她的眼神此時變得冰冷無比…簡直如同隱藏著怪物的寒冷深淵一般讓恒宇后脊發(fā)涼。
不可視的深淵,想必就是這個感覺吧……
“我看見的大多都是一些自命不凡的“蛆蟲”…”
“你說什么?”
“亡相信,在災(zāi)難的面前人類會變得團結(jié),互幫互助,作為個體弱小的存在會嘗試著抱團取暖,以此戰(zhàn)勝本不可能戰(zhàn)勝的存在……”
斬魂將太刀收入鞘中,慢步朝著恒宇的方向走來。
“但實際上,那些東西都不過是僅存于表面的偽裝,是人類內(nèi)心深處無限自私的面具,而災(zāi)害能夠撕開這些虛偽的面紗。在人禍面前,天災(zāi)不過是個小小的導(dǎo)火索……它燃燒人類的殘暴面,在視線未涉及的地方,劫掠,陷害,擾序等等應(yīng)有盡有。災(zāi)難歷練英雄,而和平則滋生罪惡…所以亡才要改變這個世界,讓人們將再次團結(jié)起來,一同將那些虛偽之人的面具斬斷,讓這個世間只留下無比純粹之人……在你到來之前,我已經(jīng)斬了不少撕下了虛偽面具之人,而你呢?”
周遭的空氣再一次迅速升溫…
“你來這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當(dāng)然是將這個天上飛的所謂“圣器”的玩意打下來!將這座城市拯救出來!”
“拯救?誰?那些罪惡者嗎?”
“那無辜者的命就不重要了嗎?!孩子在母親的面前被掩埋也無所謂嗎?!”
“即使是最好的特效藥也是會在一定程度上將正常的細(xì)胞一同殺死的…這是必要的微小犧牲,亡會在心中永遠銘記著這些為大義犧牲的生命的。”
斬魂走到了恒宇的前方停下,周圍的溫度有了些許的下降。
“我不打算對你下手,你還是個學(xué)生,我相信你能成長為正直的,不會去逼害他人的正義之人……”
“…說完了嗎?”恒宇打斷了她的話語,身旁閃現(xiàn)出數(shù)道電弧,那是由無比純粹的對魔因子構(gòu)成的存在……
“那么身為正義之人……懲戒你這種罪該萬死之人,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吧?”
“…原來如此,我還真的是廢話了很久啊……你和那些不自量力的杰綱人不一樣,你…”
她再一次拔刀,手指間迸出渴望戰(zhàn)斗的白炎。
“……是“純粹”的。”
一道耀眼的白炎化作的刀光,刀影周圍致命的熱浪如同深海的暗流一般交錯,恒宇險些被這一刀擊中,而隨后斬魂很快便極具節(jié)奏的根據(jù)恒宇的方位連續(xù)斬出不同角度的四刀。
恒宇在躲開第一刀的同時第二刀和第三刀便已經(jīng)近在咫尺,躲閃不及的他只能選擇硬吃這兩招,但縱使擁有近乎完全免疫的“抗魔身軀”的恒宇還是感受到如被撕裂的疼痛,并且被那第三四刀撞擊時產(chǎn)生的動能震飛了出去。
緊接著,不打算留給恒宇一點思考時間的斬魂,在他落地時緊隨其后的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來對著恒宇的脖頸使出一招高速的拔刀斬,而恒宇在空中同樣迅速的完成了終焉形態(tài)的轉(zhuǎn)換,穩(wěn)住身姿利用右臂的臂鎧擋開了這一刀的同時,向后拉開兩者之間的距離,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遠超過恒宇的斬魂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迅猛且靈活如舞步般的步伐步步緊逼讓恒宇只得不斷的進行防御,而即便是如此在不到幾個回合后他便再也招架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勢,在被斬魂輕松察覺出了破綻后,被一招橫斬加側(cè)踢的組合踹出了數(shù)米之遠。
但這還遠沒有結(jié)束,恒宇仍在空中之時,斬魂便搶先一步在他落地之前搶先抓住了他的胳臂,隨即只見她360°回旋將恒宇整個人像一枚炮彈一樣甩了出去,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的恒宇就這么被甩進了一棟破碎大樓內(nèi),而在這之后斬魂沒有像之前一樣追擊,而是原地擺出了拔刀居合的姿勢……
蒼白的能量從刀鞘向外如煙氣般傾瀉而出,她閉上眼,輕吸一口氣,隨后緩慢吐出,調(diào)動著全身的魔力,逐漸從手指傳來溫?zé)岬母杏X,周圍的空間猶如化為了液體般被這魔力的氣勢所震開,她腳下也如同時空風(fēng)暴的中心一般翻涌著。
手起,刀落,在幾毫秒內(nèi)斬出的那一道“時空斬”居合,竟直接將大樓由上至下的一分為二,隨后巨大的時空裂縫從崩潰大樓中間被斬開的巨大裂縫中形成吞噬的“黑洞”,為了修補如此龐大的裂縫,擬造的黑洞不斷吞噬著一切,大樓近半的殘骸被撕裂,化作千萬塊碎塊與粉末被吞入其中…
大樓坍塌,不過短短的幾秒鐘。斬魂背對著崩潰的大樓,如同“宣告”這場勝利…
但……
突然間,從大樓沖出一道藍色的“流星”砸向斬魂的所在地,然而斬魂實際上在背對著崩潰大樓的時候也并沒有放松警惕,相反以近乎預(yù)知一般的速度在那一瞬間轉(zhuǎn)身,雙方握緊的拳頭對撞,但她沒能預(yù)料到的是,終焉形態(tài)下那針對魔法的特攻即使是她也無法違抗,就算她只是用經(jīng)過改造的人體那單純的蠻力而并非魔法,她的身體說到底也還是魔力的“引擎”……
“…終焉!”
在她擋下這一擊的同時,恒宇大吼一聲,右臂如霰彈槍械般在這般近距離將凝聚的能量發(fā)射了出去,巨大光炮瞬間將斬魂的身影完全掩蓋。
緊接著,恒宇望向懸浮在高空的圣器,他從一開始的目的便不是在此戰(zhàn)勝那個女人,而是要盡可能的保存力量,用功率最大化的終焉一擊,把那個天上的“災(zāi)星”打下來!
“全功率…”
可恒宇連初級的蓄力都沒完成,便被迎面而來的巨大石塊給撞飛,沒想到吃了剛才那一擊的斬魂恢復(fù)過來的速度居然比恒宇想的還要快得多!就好像那一擊對她而言根本不痛不癢一般……
“不愧是魔法的絕緣體,居然能夠從那樣的空間震蕩下毫發(fā)無損。”
(什么啊?!明明剛才你也“毫發(fā)無損了好吧……”)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著,并迅速重新站起身來的恒宇本打算用更強的終焉一擊來先徹底了結(jié)對手,但即使現(xiàn)在的他有著終焉形態(tài)下的加持,和對方的速度相比實在是差距懸殊…
“好了……小打小鬧就此結(jié)束,接下來……”
只見斬魂一手刀柄一手刀鞘,將那大太刀于她的頭頂上拔出,剎那間如同電閃雷鳴般,強烈的能量波動與灼熱的烈焰從刀中迸發(fā)而出,仿佛要將空氣也一并震碎,一同焚盡般瘋狂……
隨后眨眼間,斬魂的身體猛然化為一道殘影,隨后在瞬間出現(xiàn)在恒宇的身后。
“先取你一條胳膊好了”
咔嚓的一聲輕響,恒宇只覺得突然間天旋地轉(zhuǎn),幾秒后翻滾的身體便與地面相撞后停了下來…而從左臂開始傳來的麻木感迅速轉(zhuǎn)為劇烈疼痛并瞬間占據(jù)了恒宇的全部感官……
這股鋪天蓋地的斷臂之痛讓恒宇連哀嚎都難以發(fā)出,只能從喉嚨里擠出些痛苦的干咳…
(她的速度怎么會突然……不行…得趕緊起來……)
“雖然你貌似能夠極大提升肢體強度的能力,但在“界限突破”面前,只能算是蟲豸的蠕動……”
只見斬魂瞬間出現(xiàn)在恒宇的身后,舉刀便要斬下他的頭顱,而本該無力回天的恒宇卻猛然間回身
“!!!”
在一剎那恒宇便不可思議的完成了終焉一擊的全充能,而這一擊即使是“界限突破”下的斬魂也將必將被一擊擊敗。
“給我…倒下!!!”
恒宇大吼著打出那穿天的一擊,幻藍色的光束的氣勢將高空的層云都撕開了。但讓恒宇也沒想到的是,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終焉一擊沒有命中,在崩潰邊緣的身體最終還是影響了他的瞄準(zhǔn)……讓那束光炮從斬魂的腰間擦過,而斬魂則在靈活的躲開這一擊后,再次將刀刃揮下。
(不好……)
恒宇將終焉形態(tài)關(guān)閉,他本打算在這之后,利用抗魔的身體防御的同時,再尋找新的機會……
“…可惜……”
但斬魂突然間的發(fā)話讓恒宇不禁后脊發(fā)涼……
“你的秘密,所謂魔法絕緣體的秘密……”
那太刀上環(huán)繞著的白炎突然間完全消散掉了,這樣一來……這把刀就只是個沒有魔法附魔的“普通”太刀!!
“……已經(jīng)被我看穿了!”
恒宇只記得聽見一聲刀刃在空中劃過的破空聲與血肉的撕扯聲,隨即看到眼前一陣模糊,隨后便遁入一片漆黑……
而他沒看到的,是他的血液噴灑在空中,而他的身體,在那一瞬間,被攔腰斬斷……
2、
恒宇的鮮血飄撒在空中,兩半的身體之間由他的血液灌注的血泊連接著……些許的血液粘在了斬魂的臉上,但隨后便被她用手指抹去。
“魔法的絕緣體,雖然有點新意,但不過如此……”
她的情緒絲毫未有過波動,對于殺人如麻的她而言即使是這般場景也絲毫不會在她的眼中留下半點印象。
如果沒有出現(xiàn)接下來發(fā)生的情況的話…
在她的注視下,那灘血液,那來自“已死”的魔法絕緣體的血泊突然之間擁有了生命一般。收攏…蠕動…尖嚎,將那被斬成上下兩半的身軀拼湊在了一起,而原本瞳孔放大,已經(jīng)失去生命氣息的神上恒宇轉(zhuǎn)眼就被自己的那仿佛具有自我意識的血液所“吞噬”……
拔刀,發(fā)力,在斬魂立即試圖將那詭異的存在扼殺在搖籃中時,刀光閃過,卻如同砍在堅硬的金屬上。
她詫異著,隨后迅速向后退開。而那“血”也在之后停止了活動,不,應(yīng)該說完成了目的。
神上恒宇的身體,被他的“血液”重塑為了一頭套著血紅鎧甲的“怪物”,一眼望去就像是長了一張布滿尖牙的血盆大口的騎士鎧甲…
“這股氣息……”
然而察覺到什么的斬魂,卻突然間笑了起來,
“這味道…原來如此,在這小小的北昌,居然聚集了兩個“圣器”!”
她再次拔出刀來,比剛才還要灼熱百倍的白炎在刀鋒之上如風(fēng)暴聚集。
“讓我見識一下吧,“血皇的圣器”!!”
話音剛落,她便使出一招踏前斬?fù)]刀而去,然而刀鋒未到,血皇便以連斬魂都沒能看清的速度將她一掌打飛了出去。其速度之快甚至在如此近的距離都產(chǎn)生了空爆的聲響。
但這一下并未擊破斬魂的防御,她在空中簡單調(diào)整了下身形后便穩(wěn)穩(wěn)的雙腿落地,但巨大的慣性還是讓她得憑借太刀插入地面才能夠停下來。
而在一眨眼的瞬間,血皇早就以一個猛踏沖上來,喉嚨深處發(fā)出宛如地獄的獵犬般的嘶吼聲,一拳砸在了斬魂架起的刀刃上,巨大的沖擊力讓她的手臂都不禁產(chǎn)生些許的震動,但在這之后那血皇的手上便緊接著分支出了數(shù)道鮮血的溪流,在手上幻化出了一把霰彈手槍模樣的巨大武器,它一手抓住了本想后撤的斬魂后,將她的身體按在另一只手中的這把巨大的槍械的槍口上……
斬魂被這一槍轟飛的身影擊穿了數(shù)棟殘檐斷壁,最終正好撞上了正在朝著這邊前進的“巨獸文”上。斬魂的身軀深深的嵌入那巨大機械厚實的裝甲內(nèi),可還沒等她進行下一步的行動,血皇的身影與其說如鬼魅,不如說像是航空艦上的高爆穿甲彈撲在了她的身上,憑借巨大的腕力使出的連打,用加特林機槍般的頻率加上油田打樁機一樣的破壞力將斬魂瞬間砸入巨獸文的體內(nèi)。而此刻的巨獸文,這臺險些踏平北昌市的巨大機械,如今卻如同一個被人一拳砸穿并撕碎的紙盒一般脆弱無比……
而此刻的斬魂的內(nèi)心深處,一股許久未有的感覺正在不斷上涌……
“界限突破…櫻落!!”
只見她大吼一聲,將限制自身的“枷鎖”完全打斷,破爛不堪的舊衣重新復(fù)原,發(fā)絲也轉(zhuǎn)換了顏色,那是從發(fā)梢以及瞳孔蔓延上來,象征著她力量的櫻色魔力粒子。
她全力一踹將血皇一腳踹出數(shù)百米遠,緊接著單手將自己脫臼的左臂復(fù)原。
是的,在剛才近乎被單方面碾壓的過程中,她感受到了許久未有的那種感受…
那種身體潛意識的,那種求生的意志。
“真是諷刺…,我居然差點來不及抵抗就被活活打死……”
她甩出手中的大太刀,原先白色的火焰此時轉(zhuǎn)為了更為兇猛的緋紅烈焰。
與此刻重展態(tài)勢的斬魂相反的是,想要起來的血皇卻在站起來的那一瞬突然虛弱得單膝跪倒在地,那巨大的猩紅身軀也開始出現(xiàn)分崩離析的征兆。
“那副姿態(tài)持續(xù)不了多久吧,看看我們兩人誰先抵達崩潰的邊緣吧!臭小子!!”
-
“…唔……該死,全身都痛死了…”
在廢墟中醒來的佐馬坐起來調(diào)整呼吸,迅速使大腦清醒后,快速檢查了一下身體的受傷狀態(tài)后,一旁似乎早就醒了過來的黑雨用手背朝著佐馬的大腿猛拍一下說到。
“嗨,隊長。”
“…你,什么時候?”
“幾分鐘前吧…現(xiàn)在還是渾身痛得厲害。”
“整個城市都被毀了嗎?也不知道月環(huán)羽那邊有沒有將他們安全送出去……”
二人沉默了幾秒。
“黑雨,你在最后那一刻……”
“啊,我用盡全力才勉強將那個女人的斬?fù)艚o抵消…她當(dāng)時估計認(rèn)為我們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吧。不過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
黑雨抬起頭,示意著佐馬看向那懸浮在半空中,那黑色的光球如今已如最終時刻的恒星一般無比顯眼…
“圣器的“降生”快要結(jié)束了……”佐馬說到。
“抱歉,現(xiàn)在我的狀態(tài)……”
黑雨一邊說著,一邊支撐著靠在一塊倒塌形成的斜石板上,臉上的冷汗,以及左小腿巨大的傷口令人揪心。
“之后只能隊長一個人先行動了…”
“你……”
“哈,不用擔(dān)心,等一切結(jié)束后再來接我就好……”
沒等黑雨說完話,佐馬就先行一步將她抱起來,兩人的臉龐在那抱起時的那一瞬間前所未有的近,對于佐馬而已自然是不會多想,但無論如何,此時正值青春的黑雨多多少少還是被嚇得不輕。
“…公主抱…好老套。而且太用力了!”
“…這里太危險了,我必須先將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好~反正我已經(jīng)這樣了,你想怎樣都行啦。”
……
與此同時,在他們此刻所無法察覺到的地方,兩個足以被冠以“怪物”之稱的人,雙方之間如電光火石般的碰撞,那是斬魂的刀刃與血皇的血刃相沖時產(chǎn)生的足以震碎金剛石的沖擊波,而雙方在這許久的“對打”中都未退后一步,兩者的怒吼響徹云霄,這場最后的對決已然毫無技術(shù)可言,只是單純的如同野獸般進行力量的廝殺。
在這如此漫長的高強度戰(zhàn)斗中,斬魂的牙齒都快要被自己咬碎了,而且體內(nèi)深處傳來的虛脫感越來越強烈,若再這般下去,自己的一次小小失誤將會葬送她自己……
(呵……)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去和這眼前早已失去神智的怪物死纏爛打,看它的身軀,與幾分鐘前相比簡直瘦弱不堪!
在一次刀刃對撞之時,她使出雙倍的力量將血皇手臂化成的血刃擋開,而血皇的身姿則因這出其不意的一招而向后發(fā)生傾斜……
(得手了……)
只見斬魂眨眼間便瞬間消失在了它面前,隨后近乎同時出現(xiàn)在了血皇的身后。
“到底不過是個失智的怪物…”
說著,斬魂將手中的太刀舉起,她將全部的魔力都施加在了這一斬?fù)糁希@將是她為這場決斗劃下的終結(jié)的一筆……
“安息吧!”
刀刃落下時散發(fā)的火焰在空中劃過一道熊熊焰尾,撕開空氣所獨有的聲音刺激著她的耳膜,讓她感受到勝利的喜悅……
在此時她的反應(yīng)速度是平時的數(shù)倍,是連狙擊子彈都能輕易用手指撥開的程度……但此時此刻她卻完全沒有反應(yīng)到血皇接下來的這一舉動。
只見血皇在斬魂的太刀落下的一瞬間,它的背部如蠕動的活物般,亦如破地的巖漿般噴涌著,尖嚎著。隨后在那數(shù)毫秒的時間里,瞬間從背部刺出像是惡魔的雙翼與脊柱般排列著的數(shù)把猩紅的霰彈槍……
而面對這即將在下一瞬間發(fā)生的霰彈轟擊,斬魂卻因剛剛將全部賭在了這全力的一擊上,而完全沒有任何余力去進行任何的躲避行動…
槍口發(fā)出的轟鳴聲,與惡魔的怒吼聲,一同宣告了這場戰(zhàn)斗的終焉……
3、
…
在戰(zhàn)斗中獲勝的血皇的注意力很快被高掛在上空的另一“圣器”所吸引,現(xiàn)在的它被本能驅(qū)使著,尋找能夠“進食”的東西,而那便是最好的養(yǎng)分……
然而當(dāng)圣器被另一圣器所吞噬時會發(fā)生什么……沒有人知道。
正當(dāng)血皇伸出觸手將那段段光束吸入囊中,血色的身軀再一次膨脹復(fù)生時,一把碩大的盾劍從后方殺出,深深的貫穿了血皇的胸腔。
那是一直見機行事的月環(huán)羽乘其不備,將背后的所有靈武的能量全部都匯聚到一起鑄成的大劍。
這個時候縱使血皇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態(tài),但也足以在一瞬間殺死人類,月環(huán)羽此時的行為無異于引火自焚…可是她深知圣器的重要性,在她一分鐘前剛剛抵達這里,完全不清楚這頭血紅的怪物是從何而來的情況下,她只能硬著頭皮的去拼盡全力阻止它得到另外一枚圣器。
感受到巨大痛楚的血皇發(fā)瘋似的咆哮著,晃動著身體試圖將背上的小小人類甩下身去,即使已無力從背部再一次變形出霰彈槍口的它,也能夠刺出數(shù)道的尖脊將月環(huán)羽瘦小的身體刺穿。
(哪怕并無成功的希望…)
一口鐵銹味涌上味蕾,強忍沒有將口中鮮血吐出的月環(huán)羽在心中喊出那將所有靈武魔法回路破壞,傾斜全部能量的招式。
“靈武式……崩毀!”
月環(huán)羽施力將手中的大劍完全刺進血皇的身體里,刺入的深度越深一毫,崩毀的威力就會越強一分,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就會更大一些……
即使她知道,無論如何,最終的結(jié)果……只有失敗。
巨大的能量沖擊將月環(huán)羽沖飛,重重摔在地上,但面前的怪物并未死去,而是發(fā)出駭人的聲音,抓起一旁的巨大石塊朝著她砸下……
“…佐馬…隊長……”
少女接受了自己死亡的結(jié)局,但她沒有閉上眼睛,而是要親眼與自己的死亡對視。
在最后一刻,她也沒有被恐懼戰(zhàn)勝。
石柱落下……
轟的一聲,血皇的身體被突然出現(xiàn)在月環(huán)羽面前的斬魂一腳勢大力沉的側(cè)踢踢飛了出去。
“……你是?”
“無需在意,這只是…”
斬魂回頭看著同樣看著自己的月環(huán)羽,隨后掏出最后一枚微型護盾發(fā)生,貼在月環(huán)羽的身上后,便將她拋向了一旁的安全隱蔽處,隨后說到。
“…只是對于“純粹之人”應(yīng)有的幫助和尊敬而已。”
……
為什么沒有去做。
…是心軟?
還是你骨子的軟弱?!
你放過了他,放過了她們,放過了那些敗類,試圖給那些雜碎改過自新的機會……
結(jié)果…
“…結(jié)果……”
她看著地上少女已死的身軀,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整個雨夜,如此純潔的紅………她給了那些人渣的那一次的機會,是從這名無辜善良的少女……不,是從無數(shù)人身上“奪走”的。
那本該是她的機會……
本該是她活下來…看到明日的陽光,享受親人的關(guān)懷,勾勒美好的未來。
只要將那些罪惡之人的機會斬殺……
“我殺不完……我殺不完他們…每一天,每一天都會有新的出現(xiàn)……”
那就將他們一次性都解決掉就好……制造一場,將他們?nèi)慷家鰜淼臋C會…
只要能夠留下大部分的“純粹”善者就可以了。
只要能夠提前感知到,然后殺光那些“殘渣”……
至少…要讓那些能夠在人性的分歧點上,能夠?qū)?nèi)心深處的“至惡”壓制,那些擁有“至善”的人……
哪怕她自己也將不是“至善”………
……
“…我…怎么會突然想起這些?”
斬魂側(cè)頭看去,一道漫長的溝壑讓她看清自己是如何從血皇的背部霰彈槍的槍擊沖擊中落地“剎車”的,那是她剛才的失敗的“證明”。
“看樣子超負(fù)荷的“界限突破”只能維持不到短短的一分半鐘…倒是省得實驗了。”
在她嘗試握緊手中的刀柄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在輕微的發(fā)顫,那并非是源于恐懼的作用,而是她這幅身軀的燃料已經(jīng)消耗殆盡的直觀表現(xiàn)。
而她前方的那頭正在狂奔而來的“怪物”,那頭“野獸”,被殺戮的欲望驅(qū)使著的身軀也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幾近消散,但即便如此也能夠?qū)F(xiàn)在的她輕松撕碎……
不……
輕松?
怎么會輕松?
她再一次握緊刀柄,
并非是她也如嗜血的怪獸一樣渴望殺戮,渴望戰(zhàn)斗不息。
也并非是有什么崇高的信仰使她一定要站起來,自己會有信仰什么的,那種事……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不過是不想親眼看到一位信仰著心中信念,并愿意為此付出行動,賭上性命的人就此逝去罷了。
即使她知道,犧牲不可避免。
而現(xiàn)在支撐著她在救下少女后沒有帶她逃走,而是再一次站在那怪物的對面的,不過是單純的作為一名戰(zhàn)士的榮譽,以及,她現(xiàn)在還不想就這么簡單的去死而已。
她還有未完成的事情。
“來吧……”
雖說心中所想著的是自己絕不會死,然而正當(dāng)斬魂以抱著“戰(zhàn)死”的決心時,迎面而來的血皇前進的勢頭卻肉眼可見的變緩,在距離斬魂足足有十米的距離便停了下來,隨后,它的喉嚨發(fā)出令人膽寒的低喘,猩紅的身軀卻逐漸被由內(nèi)向外的紫色光芒所蓋過,野獸的嘶吼聲最終停息,崩毀的身體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妙齡女子?那半透明的漸變紫色長發(fā),如同惡魔般的細(xì)長櫻色瞳,左耳上方還長有類似于西方龍角的器官,女子身著的紫藍色調(diào)的奇藝魔法服飾有一種斬魂從未見到過的,似乎并非這個“世界”上的奇異風(fēng)格。
“……”那名女子對著她無聲的微笑,隨后雙眼望向了上空那即將結(jié)束“降生”的圣器,伸出了那如白玉般細(xì)膩無瑕的手……
“你想要干什么?”
斬魂可沒有什么對未知事物應(yīng)當(dāng)保持敬畏的心態(tài),尤其是那來歷不明的女子顯然是想要對自己即將到手的圣器做什么的時候。
斬魂毫不猶豫的揮出手中的刀,直逼女子致命的脖頸……
“噓……”
可就在刀刃即將觸及女子前的一瞬之間,從女子的白皙脖頸上順著刀刃蔓延上來了一股透明的氣息……那股氣息迅速的從刀尖直至斬魂的心口,而等到她想要做出反應(yīng)時,她的意識早已陷入沉睡,如同時間定格在了原地。
“我將“平靜”賜予你…愿你能在“完美世界”中獲得救贖。”
這句話是神秘女子對斬魂說的,也是對著那在她的雙手引導(dǎo)下徹底平靜的圣器所說的。而那平靜如水的圣器褪去了紫色的光,最終定型為一攤黑白交錯的液態(tài)狀物質(zhì)。
實際上距離這個圣器的“降生”完全結(jié)束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而神秘女子運用了現(xiàn)代所不知的技術(shù)將圣器強行安撫,而為此付出的代價則是再無力量維持她的“現(xiàn)世”了。
只見她的形體便如云霧般消散,軀體重新變回了神上恒宇的身體,而他身上的傷也早就痊愈,只不過仍處于失去意識的狀態(tài)。
“……呵,到頭來…還是我笑到了最后。”
可沒想到的是,在一旁埋伏已久的織,在與月環(huán)羽對決那時并未被月環(huán)羽銷毀,反而是成為了這個“戰(zhàn)場”上唯一一個站著的人。
“魔法的絕緣體…雖然尊主已經(jīng)下令不再執(zhí)行回收的任務(wù),但機會難得……”
只見她將僅剩的右手遠遠伸向恒宇,手指微微發(fā)光,恒宇的身體卻沒有出現(xiàn)被量子傳送的征兆。
“唔……該死,難道是傳送定位被打壞了嗎?”
但事實證明她的擔(dān)心是多慮的,恒宇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與碎片化,在短短的十秒鐘后便消失了。
“好,接下來就是……”
織將目光投向了微微懸在地面上的那枚“圣器”,若不是自己的身軀接近報廢,不然剛才她完全可以將兩者同時傳送回杰綱城。
“圣器……開始回收…………唔?!什……什么?!!”
還沒等她開始初始化傳送系統(tǒng),一只手突然間就從她的后背穿透,死死捏住了她身體內(nèi)的能源中樞……
(怎么可能……什么時候到身后的…我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睡吧。”
偷襲者在抓著她的能源中樞,熟練的轉(zhuǎn)動了一番后將這顆“心臟”揪出體內(nèi),織的系統(tǒng)在一瞬間完全崩潰,身軀如斷線木偶般散在了地上。
這名偷襲者有著一顆光滑的頭部,沒有一根頭發(fā)的干擾,使得整個頭部顯得異常干凈整潔。他瞇著眼,神氣溫柔,身著西裝,體面得像是剛從一家名貴餐廳中出來一般。只見他慢慢悠悠的將那圣器撿起,圣器的能量纏繞上他的左臂,顯現(xiàn)出作為黑白手甲的本體形態(tài),隨后變?yōu)榱私渲父街谒臒o名指上。
“吞噬的圣器……呵…終究,還是落入我手…”
此人,是「亡」組織的首領(lǐng)——安弒托……
他滿意的笑著,隨后走向身后的傳送門,轉(zhuǎn)眼間便出現(xiàn)在了斬魂的身旁。
面對跪地且仍處于“沉睡”中的斬魂,他將右手輕輕放在她的頭上,輕撫那因戰(zhàn)火而略顯繚亂的發(fā)絲,但他的眼中沒有關(guān)懷與仁慈,有的只是面對一件“作品”的滿意感而已。
“蘭……你完成的很出色,簡直是……”
只見他望向遠處,他欣賞著周圍與遠處的這一片城市凋亡崩毀后的災(zāi)厄之景,這讓他感覺到強烈的“快感”。
“……堪稱完美。”
4、
“……也就是說…”
巨大的宮殿中央,看上去年僅十五歲的女孩充滿威壓的斜躺在巨大的懸浮微光王座上,一邊把玩著自己如藍玫瑰般美麗的長發(fā)一邊用余光俯視著單膝跪地,傷痕累累的氷音美琴。
“北昌的圣器最終還是被亡搶走了嗎……并且你居然…在與蘇醒不到半年的年輕圣器的戰(zhàn)斗中…落敗……”
“殿下……”
“僅派你一人前去,確實是我的疏忽,但是氷音…你可知,我為何會信心滿滿的讓你一人前去嗎?”
氷音的身下巨大的“平面”隆起,她就像是被巨大手掌抓住的兔子一般被帶到了女孩的面前……
“多年建立起來的信任可是很容易被破壞的…但我相信,這一次不過是因信息差而導(dǎo)致的失敗…下一次再見到她的話,你一定不會…再讓我失望的…對吧?”
氷音強忍著讓自己不露出慌張的神情,她也知道那些被灌進耳朵的如同寒冬刺骨般的“安慰”也不過是半偽半真的話語……但此時此刻的這份心中的恐懼,敬畏…正是對殿下的最大的忠誠……………
“是…殿下。”
-
周圍滿是在正在趕往救助被困者的工作人員,在手機上的實時新聞鏡頭中,也盡是變得滿目瘡痍的北昌市,而主持人的口中所說的關(guān)于引起這場災(zāi)難的原因,被掩蓋為了一場突發(fā)自然災(zāi)害。
“……看樣子圣器被搶走了。”
“是亡的人嗎,還是說是“天守”?”
黑雨紅蓮與派來增援的天罰組織成員交談著,不經(jīng)意間看見了一位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利法?”
“咳…他……恒…神上恒宇在哪里?”
利法的臉色就像是馬不停蹄的從切諾法一路飛奔到這里一樣疲憊不堪,而她此刻也根本顧不上這些。
“…剛才我沒在他的學(xué)校隊伍里找到他……他現(xiàn)在…”
“什么?”
黑雨對此感到驚訝,按理來講互送恒宇他們是由月環(huán)羽負(fù)責(zé)的,而把人弄丟什么的根本不像是月環(huán)羽會犯的錯誤…
“黑雨……”
正當(dāng)黑雨疑惑時,佐馬已經(jīng)將受傷的月環(huán)羽帶回了救治區(qū),也就是她和利法的面前。
“…月環(huán)羽。”
利法趕忙來到月環(huán)羽的面前問到
“恒宇呢……他不是應(yīng)該和你在…”
“……我們中途因意外情況被分開了…但我最后在圣器的所在地看到了他…現(xiàn)在的他,可能已經(jīng)被傳送回了杰綱……”
“………”
“利法?”
佐馬察覺到利法的眼中有一絲他從未見過的神情,他想自己曾在和黛安娜·緹蘭有過關(guān)于利法第一次任務(wù)的交談中,從黛安娜的口中所聽到的…利法以為凱洛特被殺死時一樣的神情……
而現(xiàn)在的利法與那時…是一樣的神情……
“……也就是說…他被杰綱的那幫人帶走了…他……現(xiàn)在就在杰綱城,對吧。”
-
“這就是“吞噬的圣器”……”
身著黑色華麗禮服,妖魅的紫色卷發(fā)女子用手指撫摸著懸浮在中心的黑白的手甲。她的瞳孔是如血般赤紅,細(xì)看卻如深淵一般“深不見底”。
“十二個圣器,遠古文明的遺骸…“神明”的奇跡……”
一旁的超大環(huán)形落地窗外,夜晚城市的熱鬧與忙碌每一天不斷持續(xù)著,大大小小的人們?nèi)缤屈c點滴滴的燈光,閃耀卻在這城市中絲毫不起眼。
“……我很喜歡看這般風(fēng)景,就像是在空白的虛無上蟲豸爬過的詭異且優(yōu)雅的痕跡一般,讓人著迷…”
“我的話……”
而現(xiàn)在吞噬圣器的暫定擁有者,安弒托則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右手不斷的在圣器上施加他自己的魔力,雖然圣器已入他手,但他現(xiàn)在并沒能完全馴化這頭充滿迷人危險性的“野獸”。
“…可能更喜歡看蟲豸在暴雨中掙扎求生的那份飽含求生欲的丑態(tài)吧。”
“呵,還真是“雅興”,看樣子你心情不錯嘛,計劃終于要進入正軌了?那么,哼……你的下一步呢?”
“等待……”
“……哦?”
“知道嗎,賽赫。等到人們首次見證災(zāi)厄第一次降臨于此世間,將那高高在上的杰綱城鬧得天翻地覆之時……”
他右手一發(fā)力,原本懸在大廳中央的圣器便眨眼間,化為仿佛是這世間一切混沌與無序的結(jié)合體一般的黑白鎧甲,附著在他的左小臂之上。
“整個世界都將為之改變………”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