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安慕然醒來的時候，頭還是有點疼。等她洗漱完坐到餐桌上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餐和一杯蜂蜜水。
裴昕昕從廚房走出來，看安慕然在揉著頭，關心道：“頭還疼嗎？把蜂蜜水喝了吧。”
安慕然點點頭，拿起蜂蜜水一飲而盡。
“慕然。”裴昕昕欲言又止，半晌才遲疑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安慕然有點詫異，她跟裴昕昕雖然認識不久，卻是很處得來的朋友。
之前幾次遇到安洛依齊雪兒她們，她知道裴昕昕心里對自己一定有疑問，但是她從沒問過。
為什么這件事會讓她那么在意的問出來呢？
不過她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你是想問封臨曦！？”
裴昕昕小心看了她一眼，確定她沒其他的情緒才開口，“是的，你們認識嗎？不，我是想問你們……”
她想了半天的措辭，還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安慕然實在不明白她怎么這么在意這件事，看她糾結半天也說不出來，主動接過話，“是想問我們是什么關系！？對嗎？”
裴昕昕點點頭。
“沒關系。”安慕然垂下眸子，輕輕吹著碗里的粥，語氣漫不經心，“偶然碰見過兩次，我也沒想到昨天晚上他會在那里。”
裴昕昕沒想到她的回答是這樣，不過看昨天晚上的情況，他們確實不像熟悉的樣子。
可是封臨曦的眼神……
“慕然，我并無意打探你們之間的事情。”裴昕昕遲疑道，“只是封臨曦這個人，其實我也認識，我……”
安慕然看她今天說話吞吞吐吐的，昨天晚上看到那個男人的行為舉止又跟平時的相差太大，現在還一直在講那個男人的名字，難道是……
“你喜歡他？”雖然是因疑問的語氣，卻帶著某種篤定。
“咳咳咳……”裴昕昕差點給嘴里的粥嗆死，“怎么可能！咳咳……”
安慕然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水，又去拍她的后背，“來，先喝點水。”
裴昕昕喝了點水，總算緩解了過來。
她真是不懂慕然從哪里來的得出的這個結論，“你從哪里看出我喜歡他了？”
“昨天晚上你就不對勁了，一直沒說話。”安慕然緩緩道，“然后今天一大早，你又是問我跟他是什么關系，又是吞吞吐吐的提起他，神情猶豫，語帶遲疑，所以我猜，你應該是喜歡他。”
她像偵探一樣，有條有理的分析案情，推導出結果，神情中帶著一點猜中了的得意。
裴昕昕嘴角抽了抽，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外表看著一副聰明樣，實際上遲鈍的可以。
算了，還是別繞圈子了，不然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得出什么驚人的結論出來。
“慕然，你聽我說，”裴昕昕正色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是怎么認識的，可我知道，昨天晚上封臨曦出現在那里，絕對是為了你。”
“不會的，我和他根本不熟。而且你哥說了，是他叫的……”
“他跟我哥是很熟。”裴昕昕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但是這種無聊的宴會，他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看著安慕然疑惑的眼神，裴昕昕繼續道：“而且他竟然還說，如果你簽約了伊心的話，拜托我哥照顧你，這絕對不會是他會做的事，慕然，他絕對是沖著你來的。”
安慕然低頭喝著碗里的粥，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慕然。我哥哥跟他很熟，所以我偶爾也見過幾次，但基本沒講過話，他太冷漠了，而且我不知道怎么的，不太敢靠近他。
“他是封氏集團的掌權人，你知道封氏集團吧，旗下涉及的產業無數，統領著眾多的公司，四年前他接任的時候，才二十出頭，當初有多少人不服，可是沒多久，沒人再敢說一句。
“他家里的背景太大，也太復雜。我記得小時候，他出過什么事，他差點在那場事故中……”
裴昕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從來沒聽說他親近過那個女人，昨天看見他來了，我嚇了一跳，所以我真的很擔心……”
“不用擔心。”安慕然漫不經心地說，“我之前幫過他一次，所以他才會這么做的，我們之間什么關系都沒有。”
“你說你幫過他，那這么說……那個禮服……是不是也是他送的啊？”
“是的，他說是謝禮，所以你就別擔心了，我跟他根本沒關系。”
裴昕昕看著安慕然，她說了這么多，可慕然始終是這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仿佛在說一件跟她無關的事。
既沒被人喜歡上的驚喜或者驚慌，也沒有想拒絕的復雜糾結等情緒，她就像一個局外人。
裴昕昕莫名想起了殺青宴那晚遇到的那一群人，那時候慕然的態度也是這樣的……不在意。
不，那時候她的不在意是裝出來的，她更多的是冰冷，排斥。可現在，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可封臨曦根本不會是送禮服表達謝禮的那種人，他會這么做，只有一種可能。她相信自己的哥哥也看出來了，所以才會在昨天的宴會上只請了那么幾個人。
她是真的把慕然當朋友，才會這么擔心。封臨曦太危險，太冷漠，她不希望慕然受到傷害。
不過看慕然這個態度，她是白擔心了。
安慕然看她一直在沉思，也沒打擾她，把碗碟都收拾了拿到廚房去洗。
裴昕昕剛想通了這件事，一看桌上空了，心里頓時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剛要開口——
下一秒，“稀里嘩啦”碗碟碎裂的聲音傳來。
裴昕昕：“……”又要買餐具了。
……
上午，安慕然去了一趟伊心，跟經紀人說了一下自己的基本情況。
趙弘博經歷了一晚上，已經把昨晚的震驚情緒平靜下來了，聽到她說自己沒有微博賬號時，不由問道：“要不要注冊一個？”
在他看來，現在哪個人沒有微博啊，尤其是藝人。
“暫時不用，”安慕然答道，“等過幾天之前拍的戲需要宣傳的時候再注冊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