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將計就計
- 靈珠錄之問鼎滄瀾
- 令夕朝安
- 2882字
- 2020-08-25 06:30:00
霽南葵怔了怔,停滯了腳步,抬眼望去,隨機又垂眸看了眼手捧的一袋李子,不語..
而司南安倒也是果斷,直接將李柔一把推開,右手假意拍了拍灰,掃眼瞥去道:“離我遠點。”
李柔這下是抽泣得更加厲害了,眼看著場面快要控制不住了,霽南葵高聲喊道:“來,吃李子!”
司南安聞聲一轉,是霽南葵,他面無表情的走向霽南葵,實則肚子現已餓得直叫。
怎奈以他的性子,就算快要餓暈了,也是不會讓旁人瞧出他有什么不妥之舉,活脫脫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霽南葵一眼便看出司南安現已餓得咕咕叫,只是裝作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她打趣道:“南安公子,你就賞臉吃個李子唄。”
司南安一聽咳了幾聲,已掩尷尬道:“嗯。”
誰知到最后,這一袋滿鼓鼓的李子,大多半都被司南安給吃了,霽南葵看著司南安那副不知所措又害羞的神情,差點笑出聲。
霽南葵盯著一旁的李柔,若有所思,問道:“李柔姑娘,李府如今..你為何不走?”
只見眼角通紅的李柔,稍微平復心情道:“我不走,李府是我家,我走了..爺爺回來了,怎么辦。”
霽南葵與司南安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將李老五已被闡潤打死的事說與李柔。
李柔見狀,沉思一番又道:“二位不必為難,我想爺爺應該..是闡府做的吧?”
霽南葵眼神飄忽的點了點頭。
此時李柔全然不是當初所見那般,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樣,倒像是滿腔憤怨的喪家之犬。
就憑她一弱女子,怎么能夠扳倒那偌大的闡府呢?
此時霽南葵心中油生一計,道:“不如咱們來個將計就計?”
李柔不解,偏頭問去:“如何將計就計?”
司南安淺淺一笑,與霽南葵相視一眼道:“引蛇出洞。”
霽南葵聽罷,隨即點頭同意道:“南安公子說得沒錯,若想有一兩撥千金之力,如今唯有引蛇出洞。”
說罷霽南葵掩手細語,向二人說起了大致計劃。
“今晚我射箭傳信,告知闡潤明日,我與司南安在三樓客棧等著他。
實則是我一人趕赴,司南安想辦法溜進闡府,偷出地契。”
李柔打斷疑惑道:“偷地契?此前曾聽聞爺爺講過,自從闡潤接手闡府基業后,所經他手的地契都不干凈。”
霽南葵思索感嘆道:“我也是那日偶然發現闡府地契有問題,那裝有地契的木箱下,竟壓著厚厚一沓租借條。
也就是說闡潤手中的地契,大多都是以黃金為餌,與百姓交換租借地契的。
百姓以為收了黃金,再將地契租借給闡潤五十年后,地契所屬權還在自己手中。
以闡潤的手段,恐怕這五十年在他手里最后會變成永久年限。
要說也是淘金城這百姓自己食金財黑,想魚和熊掌兼得,既得了黃金,又不失地契。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事有詐,可他們還是..哎。”
李柔搖頭嘆氣道:“聽我爺爺說,從前我李府也是能與闡府力量與之抗衡的,但近些年在闡潤在打壓下也是越來越今時不同往日了。
闡府斷我李府綢緞錦織財路,從前淘金城默認的規矩,就是各家負責各家事。
闡府制鐵業,李府錦織業,顧家食肆業,王家淘金業..現如今也只剩闡府了..”
“屆時,待我取來地契,李柔就將方才所說之事,一五一十公布于眾。”司南安若有思慮緩緩道來。
霽南葵分析一番婉婉道出:“萬物相生相克,闡府斷不能一家獨大,否則淘金城必有禍劫。”
天色漸晚,淘金城外擺攤的百姓也逐漸收攤回屋,趁著暮色,霽南葵喬裝打扮一番出了門。
為了不讓銀弓暴露于眾,她特將銀弓于二只弓箭用一張不起眼的破布包裹起來。
沿著淘金城小徑,來到了闡府附近。
她藏在不遠處的巷口觀察著闡府門口的動向。
果然現如今的闡府門前滿是伙計看守,這進是進不去了。
就連李府唯一通向闡府暗室的木門,早在救回闡歷那天,闡潤這家伙,便吩咐人將那扇門鎖了,他對自己闡府的工藝也是相當自信。霽南葵四處觀望著,分析著各地動向與房屋結構,經過沉著思慮一番,決定冒險去距離闡府中間隔著一條街的燈火樓。
畢竟闡府附近的房屋,皆是又平又矮,屆時恐怕連闡府的圍墻都為見到,就被闡潤一行人發現了。她穿過小巷,來到了燈火樓下,這燈火樓少說也有十幾米,算是淘金城城內最高的建筑物了。
霽南葵將布裹弓甩到背后,緊貼著燈火樓的木梯邊,盡量避開闡府所能夠到視線,往上爬著。
這燈火樓建了應該少說有個50年了,剛建成時,周邊倒是一番熱鬧景象,現如今倒是無人問津了。這木梯就連霽南葵這樣不足80斤左右的瘦弱女子踏上去,都是咯吱作響的,更何況淘金城百姓大都身材臃腫,估計更是不愿意冒險上這燈火樓了。
半晌,霽南葵已然爬到了燈火樓半中,冷風呼嘯刮過她的臉頰,不禁起了身寒顫,不由得雙手將木欄抓得更緊些,雙眼吹得直發干,她提起一口氣:不能停,停下來就慘了。
頂著冷風加快了腳步,呼--,眼看快要抵達燈火樓最高處了,可偏偏這時腳下的木板正發出陣陣咯吱聲。
霽南葵屏住呼吸,不敢動彈,生怕一個用力,這年久失修的木板斷裂,到時候這十幾米的高度摔下去,恐怕..
就算不死,多少也會留的個半身不遂,這斷裂的聲響恐怕還會將闡潤一行人吸引過來..
想到這,霽南葵不敢繼續往下想了,現如今真是騎虎難下啊!她常常舒了一口氣,抬頭繃緊脖子抓住了上方的木欄,借力一踏腳下的木板果真斷裂幾節,木渣順勢掉落而下。
咔--咔,正當霽南葵松了口氣,打算繼續向上時,雙手緊握的那根救命木欄,此時中斷已然開裂,“糟了..”霽南葵話還未說完,木欄便從中斷裂開來,她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后一仰,墜落而下..
霽南葵本能瞥眼向下望去,眼看石地越逼越近,越逼越近..
啪--,她緊閉著雙眼,迎接著死亡到來,她用手摸了摸地,不知為何,這石地為何如此松軟?
她疑惑著試探性的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令她仿佛劫后余生般..長舒一口氣,發自內心的笑了,她笑她活下來了,笑的更是她自己的無知。
不知何時,霽南葵身下驟然而現一堆雪白而松軟的冰沙,她癡癡的看著自己冒著寒氣的雙掌,她明白了,此時的她已然擁有控冰術!只是她想不通,自己何時習來的這控冰術。
據她所知,此控冰術應是棲鴛曾說過的--靈脈之術。
只有具有靈脈之人才有資格學習靈脈之術,而靈脈也只有各大宗派直系傳承者會才具有。
據說當今五大宗派各首領也都是成為八株士后,才獲得第一重境界的靈脈之氣。
日以繼日練到如今也才修煉到第二重境界,這才勉強習得靈脈之術的第二層--控火術。
所以,霽南葵更是想不通,她一個靈力薄弱的三株士,何德何能竟學會了此等高深的靈脈之術。
要知道想要很好的操控靈脈之術,靈脈必須具有強大的控制力以及豐富的靈力底蘊,才能勉強操控。
而她卻毫不費力,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本能施展而出。此時,霽南葵管不了那么多了,當下最重要之事,便是引闡潤明日出洞。
只見她右手化雪為水,在以水為引,操控雪水騰空而起,在空中架起了一架冰梯。
這冰梯的堅硬程度,此前在李府密道與司南安是見過的,萬全可以當做一架石梯來看。
這下不到半晌,霽南葵便爬至了頂層,向闡府眺望而去。
她熟練的拿出銀弓,將寫好的信條綁在弓箭箭羽之上,架起弓箭,射向幾十米外的闡府。
只見一只微微顫抖的弓箭順勢而發,掠過半空,直逼闡府大堂支柱而去。
此時闡潤端著杯鐵觀音,站在大堂下細細品味,叮一聲,一發弓箭從他耳畔刮過,嚇得他手一松,手里的茶杯摔落在地。
他怔怔轉過驚恐失色的面孔,向后看去,一支弓箭深插在支柱上。
他不由得抬頭四處張望,搜尋著蛛絲馬跡,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所為。
闡潤取下弓箭上的信條,看后不禁譏笑一聲:“正愁找不找呢,自己到送上門來了,明日,我便好好會會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