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溶凝河上方的一朵白云之中,正站著一男一女。那男子絕對是高手,已經可以騰云了。只是,他的臉色陰沉,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原本也是他很喜歡的,但他忍不住沖她發(fā)了一通火,差一點還用上了暴力。那女子半低著頭,柳眉微蹙,一語不發(fā)。不過,那男子不曾留意到,這女子的眼眸中沒有半絲的懼意。
這男子,正是之前拂袖離開溶凝集的吳云同。今日的面子丟得太大了,他絕對不甘心就這么離開。
驀地,一道白光飛過來,在云前凝結成一只仙鶴的虛影。這是吳云同家傳的絕技,凝光神鶴。這種神鶴就是由他的一道真氣化出來,可以輕易地為他監(jiān)視方圓五百里的范圍。任何他要找的人,要找的東西,除非有高強的隱藏之術,否則都難以逃脫凝光神鶴的感知。
吳云同沉聲問道:“可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
凝光神鶴回道:“其中一人離開溶凝河之后,騰云而去,他的速度太快,我們無法追蹤。方才我們又發(fā)現(xiàn)另外兩人,他們正往凝西峰去了,其它幾位兄弟已經追過去了。”吳云同冷笑一聲,隨手一掌,一股吸力將那凝光神鶴吸入掌心,然后帶著那女子,騰云向凝西峰而去。
凝光神鶴也追不上的,當然是李天福。而且,就算是追上了,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不追也罷。不過,凝光神鶴可以追上的的兩個,他還是自信可以對付的:李望和秋池。按說,李望和秋池并不算是他今天最恨的人,可柿子總是要挑軟的捏,在吳云同的概念里,可以把惡氣出了就可以了。
凝西峰是凝西山脈的最高峰,凝西山脈長三千多里,在青州六座大山脈之中排名第六。凝西峰距離溶凝集差不多有四千五百里,除去遁地金光符的那兩百里,還剩下四千三百里。以李望和秋池的御風速度,不用半個時辰就可以趕到。
飛了一刻多鐘,凝西山已經在望了,當中一座山峰,高聳入云,起碼也有萬丈高,正是凝西峰。在青州這種平坦的大地之上,凝西峰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根擎天柱。此時已經是午后,陽光從西邊照過來,竟無法越過山巔,遠遠看去,就好像被凝西峰隔斷了一樣。
“小池,等一下。”眼看就要進入凝西山脈,李望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拉著秋池高飛入一朵浮云之中,“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情。”秋池莞爾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說?”李望道:“我們是不是不要去凝西峰比較妥當?”
秋池的臉色頓時一變,道:“這是為何?”李望從她的語氣之中多少聽出了一絲不悅,的確,對于極重信譽的秋池來說,李望這話已經差不多觸及她的底線了。不過,李望沒有猶豫,分析道:“我始終還是覺得那人太過古怪了,而起修為也太高了一些,現(xiàn)在我們幫她拿回了掛月輪,她若是突然翻臉的話,我們會很被動,你我都不是她的對手。”
秋池冷冷道:“那我就該背信棄義嗎,這種事情我秋池不屑為之。”說完,飛身就往凝西峰去了。“呵呵,這倒好了。”李望不禁苦笑一聲,其實,之前他就猜到是這結果了。秋池別看外表柔柔弱弱的,內心卻強大得出乎意料,決定的事情,很難被改變。這也是為何李望越發(fā)喜歡她的緣故,若是一個女人只懂得服從,與一個美麗的玩偶也無區(qū)別,就算得到也不會有任何滿足感。
雖說李望還是覺得有些冒險,但為了秋池,他也不能避重就輕。
李望飛身追上秋池,道歉:“土地奶奶,方才是我不對,你就當我沒說過,走,我們這就去凝西山。”秋池凝視了李望片刻之后,道:“好了,那我就當你沒說過。”頓了頓,她又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了一聲:“冥冥之中我有一種預感,她不會騙我,絕對值得我信任。”李望看她已經沒多少氣了,乘機抱住她,笑道:“我反正絕對相信我的土地奶奶。”“好了,不要胡鬧了,快到了。”
眼看著距離凝西峰只剩下三四百里了,一聲尖銳的鶴鳴驚破長空。
兩人都是微微一驚,回頭去看。百里之外,五只虛實相生的大仙鶴正朝他們沖過來,還不等他們做出反應,其中三只已經繞到身前,擋住去路。李望眉頭一皺,天位降龍掌就拍出去了,長龍呼嘯,立即將五只大仙鶴全部擊碎。
“只怕是有人惦記上掛月輪了。”李望提醒秋池,“快走,它們只怕是某位高手的探子。”
“你看。”秋池卻驚呼一聲。
只見方才被李望擊碎的那幾只虛實相生的大仙鶴居然重新凝聚在了一起,主動攻擊上來。李望立即又排出一掌,再一次將那它們擊碎。然而,僅僅是一咋眼的功夫,這五只仙鶴就在一次凝聚了。
他們在前面飛,五只大仙鶴就在后面追,始終無法擺脫。天位降龍掌雖然威力強悍,卻無法真的將這些仙鶴震散。李望立即明白過來:“糟糕,這幾只仙鶴應該是某個高手用真元幻化出來的,他的修為在我之上,天位降龍掌無法擊散。”
“我用掛月輪試一試。”秋池說了一聲,手指點點一點,掛月輪驀地發(fā)出一聲輕響,流星趕月一般飛舞出去,金光在五只仙鶴身上劃過,就聽“轟隆”一聲,五只仙鶴已經全部被擊散了。因為掛月輪的攻擊速度實在是太快,明明是五聲爆裂,聽起來卻只有一聲。
“果然凌厲。”李望忍不住贊嘆一聲,“難怪敢賣出這種天價,我們趕緊走。”
“哈哈哈哈……”
突然,一個乖戾的大笑聲傳來,好不刺耳。
“是吳云同!”李望和秋池都是同時大驚。
心念未已,一道赤光如流星一般從天際滑落,停在李望和秋池面前,不正是手握烈日槍的吳云同。
“連騰云之術都不會,想用御風之術逃?可笑!”吳云同狂笑著,“龍女,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交出掛月輪,做我的女人,我可以饒你不死!否則,我會把你的肉身擊碎,將你的元神封印在畜生身上,受盡凌辱。”
“閉上你的臭嘴!”李望冷喝一聲,天位降龍掌直接對他他的腦袋轟過去。然而,吳云同根本就不把天位降龍掌放在眼中,居然不躲不閃,就站在原地。等長龍近身的一剎那,他的周身驀地迸發(fā)出來熠熠赤光,整個人就好像化成了一輪烈日。長龍一旦觸及赤光,瞬間消散。
吳云同狂傲地大笑起來:“天位降龍掌,不入流的東西,也敢與我烈日爭輝。”說完,他手中的烈日槍凌空一刺,一個直徑不下五十丈的大火球就對著李望覆壓過來。大火球上的熱力遠遠超過了一般的火焰,李望根本無法抵擋。情急之下,他只能又出一記天位降龍掌,可長龍完全不是敵手,對大火球根本無法造成傷害。
這時候,秋池突然出手了。
掛月輪飛出去,在天空中滑過一道優(yōu)雅的淡金色弧線,就好像一根金色的絲線,瞬間在大火球上來回穿梭了數(shù)千次。
轟隆!
大火球碎裂。
掛月輪飛回來,停在秋池頭頂五丈處,金光的顏色也加深了幾分。
“好一件掛月輪,我勢在必得。”吳云同的眼中露出了無限貪婪之色,眉心一點赤光迸發(fā)出去,在頭頂四五百丈處停住。定眼看,那赤光居然是一可通體赤紅的珠子,正在迅疾的旋轉著。越轉越快,周圍的氣溫急劇升高,珠子本身的體積也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增長了。
“烈日之法,助我神威!”吳云同大喝一聲,烈日槍打出一道赤光,正好打在赤紅的珠子上所在的位置一指。一剎那,珠子變大了幾萬倍,變成了一個直徑三百丈以上的巨大球體,猶如懸在吳云同頭頂?shù)囊惠喠胰铡?
同時,吳云同手中的烈日槍也是赤光大盛,明顯比之前要霸道得多了。
一道的淡金色的光華以秋池頭頂五丈處為起點,疾射而去,直接撞在那一個巨大球體上,是秋池搶先出手了。經歷了上一次與山神赤芒的大戰(zhàn),秋池明白,吳云同頭頂?shù)哪且粋€赤紅球體就好像山神燃燒的仙樹一樣,會大幅度增強本身的戰(zhàn)斗力。所以,她一出手就往那一個球體上招呼。
之前的一個回合下來,掛月輪的鋒利無匹的已經展現(xiàn)無余了,打碎了這個球體之后,秋池還有一戰(zhàn)之力。李望雖然知道天位降龍掌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但仍然權力發(fā)出一掌。
“錚!”
掛月輪在與那球體撞擊了一下之后,竟被直接反射回來。秋池只覺得胸口沉悶,頓時吐出一口鮮血。方才這一擊,她也是全力以赴,已經牽動龍珠元神。
“哈哈哈哈……”吳云同得意狂笑,“我頭頂所懸著的,是太陽精華所凝練的絕頂神兵金烏之眼,豈是一件掛月輪打得破的!”
在他說話的時候,秋池已經施展掛月輪攻擊了幾萬次,始終無功。秋池心中明鏡一樣,并非是掛月輪不夠鋒利,而是她本身的修為不夠,因為,她可以清晰地察覺到,掛月輪雖然無功而返,卻根本沒有一點損壞。她五色云氣巔峰期的修為,只怕連掛月輪三成的威力都發(fā)揮不出來。
“姐姐,他的破綻在烈日槍上,那一把槍曾經受過天兵撞擊,有一個缺口。”就在秋池苦思對策之際,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入耳中。她念力所及,立即發(fā)現(xiàn)了身后五十里外站著的一個女子。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女子赫然就是一直跟著吳云同的那位。
她居然出聲提醒!
“輪到本公子出手了!”吳云同大笑,烈日槍一指,一個大火球向秋池和李望攻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