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西寫完作文,把屋里打整了一遍。
洗完衣服,拖鞋之類的都被有西刷干凈放在柜子里。
終于弄完了,有西坐在沙發上小憩片刻。
“叮咚。”桌上傳來聲音。
有西起身四處尋找,總算找到了。
“這不是姑父的手機嗎?”
有西拾起手機看了看。
薛校長的短信,發到這個手機里了?
應該是工作上的事吧?思索半刻他把手機放回原處,自己回到原來的位置。
“會不會和我有關啊?”有西在心里思考。
他還是點開了短信。
眼前的那排排文字,有西反反復復斟酌。
原來是姑爹下里巴人的把我求情,我才有機會坐在這里,可他嘴里還說我的成績優異,憑本事進來的。
眼角酸酸的,有西把頭仰著,害怕淚水溢出。
“你帶來的人如果犯事,你自己來看著。”短信那頭寫到。
來之不易。
從前的再多不愉快,此刻也融化消失了。
那時他們家和我們鬧得兇,沒少大動干戈,有西老爸為此被他們打了一頓。
有西知道這件事是上了初中之后,心里還是有些顧忌,只是他們非得讓有西來縣城里念高中,還要住在他家里。
拒絕沒用,只好順從。
就這樣,他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見到一群陌生的人,做著陌生的事,和某些人變得越來越陌生。
不知多少次想要逃離這里,去到最近的地方,可總是咬牙切齒堅持下來。
十月十二日,二十三時三十三分。
“且行且珍惜對于那珍惜你、理解你的應加倍珍惜;對于那些只顧自己而毫不在乎你的應就地正罰。”
有西發了一條動態。
也許這與從前的很多條沒有什么不同,都是有西排遣不愉快的方式。
也許楊子木真的喜歡這種生活,早已忘記從前。
睡吧,閉著眼流淚自己不知道,別人也一樣。
有西把手機放在枕頭下,夜的氣息,逐漸濃重。
“叮叮叮。”是甘露聲。
是楊子木。
過了那么久,沒想到她會在動態下評論。
期待中隱藏著恐懼。
“我覺得你變了,你說話的語氣變了。”
這是楊子木送給有西的。
我們之間的誤會,也許從有西避著她的那一刻就產生。
有西寫了又刪,刪了又寫,已經陷入這死循環之中。
不知如何回答,但有西心里沒變。
“我沒有啊,你多想了。”
有西還是發了過去。
這成了我們之間解不開的結,從她的懷疑開始,我的無奈結束。
來來轉轉,又是幾個放學與上學,不變的是車站,那群人,而變化莫測的是她們。
久而久之,旁邊的那群人,混得半生半熟,猴子、小浪、光頭還有最熟悉的小胖。
那個星期一,是我們第一次合作。
我叫小胖先走,該我們干活了。
“605快快快!”那丑女人敲打著我們的門。
“好煩啊。”我們不約而同的抱怨著。
“沖不完就不要上課!”她去下一層去了。
沖,顧名思義是沖廁所啊。
工具是自己的盆,其他的裝備都有。
“我們石頭剪刀布吧。”猴子提議。
“好。”
都爽快的答應了。
干凈利落,猴子輸了。
我們在洗漱臺用盆接水等待,而猴子的任務就是真正的掏糞俠了。
他捂著鼻子進去時,我們都在外笑。
“猴子,你是掏糞男孩。”光頭笑得格外明顯。
忍辱負重。
“呃呃呃……臭死了。”猴子把攪屎棍摔到下水道口。
徑直跑向寢室,估計是中毒了。
我們三站在門口,一同發力,沒多久功夫就解決了。
功臣還是非猴子莫屬。
“宿管阿姨,好了!”我們把衣袖撈起,抖抖腳上的水。
真累。
“我去看一下。”她手放在口袋里,走進廁所。
“走了走了。”我們拖著猴子下樓梯。
“這廁所太毒了。”有西說。
“哈哈哈哈哈……”他們倆看著猴子傻笑。
“幸災樂禍,晚上肯定是你。”猴子小聲說。
一旁的光頭笑得快要窒息。
都說樂極生悲,這話一點也沒錯。
“你們幾個回來!”
樓上傳來丑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