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西當著所有人的,撕毀了那張照片。
也許這才是自己追求的快樂。
“今晚來個刺激的。”謝禹神叨叨的挽著有西肩膀。
“什么?”
“它!”
那是有西第一次喝,紅了臉,二浪謝禹在寢室里鬧騰。
“誰弄的?”有西哈哈大笑搶過礦泉水瓶。
“是……是給我的!”謝禹把有西推倒在床上,自己把瓶口放在嘴里。
寢室里只有我們,喝醉了的也只是我們。
“咕咕咕……”他們喝完了一瓶。
一直爭奪空瓶子,被捏變形,扔到門外。
那是快要畢業的時候。
謝禹發瘋似的頂著被子跑了出去,在空曠的籃球場嘶吼起來。
老查再也沒忍住了,提著手電筒走了上來。而我們,還有他們在門外追打不停。
“你們找死啊?”老查用手電筒照射我們的身體。
甘茨突然走過去,搭在老查的肩上。
“兄弟……兄弟,我們再來一杯。”他斷斷續續的說。
這小子喝得可不少啊,居然認錯人了。
“啪!”從他們那傳來一陣響聲。
“全都過來!”這下老杜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我們像驚慌失措的老鼠,四處逃竄,尋找藏身之所。
有西一步躍到床上,故作睡著。
外面的他們,一個也沒逃掉。
“叫什么名字?”老杜兇巴巴的問。
二浪還是最倒霉的那個。
“汪峰。”
他可謂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有西捂著嘴控制自己不能笑出聲音。
“你再說一遍!”老杜再也一遍。
“汪峰是我老干爹呢。”
二浪突然冒出一句。
有西終于沒忍住,笑出聲音。
老杜應該是不知道“汪峰”是個啥人物,把名字寫了下來。
“你呢?”他又問。
“是不是有人跑了?”
還是一帆風順的問出答案,然后他朝著寢室里走來。
這下,我死定了。請家長?不要啊!
有西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老杜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開門了,到我床邊了。
“陳有西!下來!”他拉扯被子。
只能以毒攻毒了!
“嗯……嗯,干嘛啊?”有西打了個哈欠。
裝得還有模有樣的。
“滾出來!”老杜不吃這一套。
計謀失敗,只能順從了。
還好沒發現我喝了酒……
那晚,我們跑了好久的操場,一直沒停,弄得我們汗流浹背。
估計女生寢室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啥吧!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刺激,半醉半醒的田徑跑,這輩子也忘不掉。
那么壞的我,換作是白天,自己第一個不相信。
白天不離桌,晚上不散場。這就是我后半學期的軌跡,白天為了夢想,晚上不知為了誰,壞事干盡,自己也嘗試過“爛泥扶不上墻”,他們很少知道。
王偉也沒少干。
只是我們走不上同一條路,上不了同一艘賊船,只適合做對手。
他白天遲到、不交作業,整天顧著與楊子木打打鬧鬧,剪一個被稱為“殺馬特”的發型,后來引來校長圍觀。
最后戴著帽子,以光頭結尾。
看樣子,楊子木挺心疼他。
問這問那,坐在他的身旁,和他吃著一模一樣的雪糕。
他們,吃飯一起。
形影不離!
應江干脆騎著車奔到楊子木家門口,把她嚇得一天不出門。
有西一直保持原樣,學習占據了全部。體育課,他們打打鬧鬧,有西一人回到座位上發呆寫寫作業,放學最后鎖門離開。
徐穎,看到有西還是那副模樣,而有西總是避著他們。
有西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埋頭努力,不想知道結果。
終于,他們都笑著畢業了……
楊子木不知道有西去了哪,所有人都不知道。
徐穎馬上也快去到有西從前的那個教室,她不知道有西去了哪,不知道有西的所作所為是想要告訴自己什么。
謝禹與二浪分道揚鑣,王偉、路勝、楊子木與謝禹去到了同一個地方。
那一場畢業,走得倉促。細想想,不怎么像是畢業,更像是告別,無聲告別。
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