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很深，走不到頭。

“在哪啊？”女孩停下腳步問。

“你咋那么多話？”男人說。“跟著來就是了！”

他們繼續(xù)向前，有西尾隨在后。

這條巷子里，比往日里多了幾分幽辟，像是獵豹窺探獵物。

云層被拉得很低很低，巷子里的嘈雜聲沒了。

“停！”男人突然叫停。

有西緊緊藏在墻后。

“來！”他把女孩開始遞給他的糖還回去了。

“不用送了？”女孩興高采烈地問。

“不用了。”男孩眼睛窺視前方。“你朝前！”

女孩也許沉醉在剛才的喜悅之中，變成了引路人。

“這是要搞哪一出？”有西心里琢磨。

他們繼續(xù)向前，氣氛越來越緊張，有西總覺得危機四伏。

“快跑！”男人大喊。

女孩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倆男人原路返回，飛奔而來。

有西不知前面的情況，面壁不動。

后面也來人了。

“嘭嘭嘭！”后方開槍了。

有人嚇得蹲下身子，捂住耳朵，埋著頭。

黑色的褲腳一個接一個從有西面前跑了過去。“警察？”有西慢慢睜開眼睛。

他心里一下子有了希望。

中年男子的腿被子彈擊中，躺在墻角抽煙，另一個嚇得全是發(fā)抖，不知所以。

女孩也被帶過來了。

有西看著她，她大笑，有些反常。

“帶回去！”他們被手銬扣住，往前去了。

“等……等一下！”有西喊。

他們回頭，注視著有西。“小朋友，怎么了？”

“她……她是無辜的。”有西指著那女孩。

“呵呵！”他們異口同聲地笑了。

“我說真的！”有西急得口齒不清。

他們繼續(xù)向前，沒理睬有西。

“我一直跟著他們！”有西說。

領頭的警察回頭，走了過來。“和我們去一趟！”

有西大腿不停發(fā)抖，跟在后面。

人沒多久就擠滿了巷子，家家戶戶開窗湊熱鬧，或是站在樓頂討論。

有西，手心里的汗直流不停。

“上車！”這是有西第二次坐警車，少了第一次的緊張。

車輛進過城區(qū)，引來人山人海駐足觀看。

“到屋里歇著，到時候你還得去法庭作證。”他拍拍有西后，把他們仨帶到另一個房間里。

“嗯嗯！”有西點點頭。“我能去看看嗎？”

“來吧！”他猶豫了幾秒。

有西隨著他去了。

房間里的空氣，恐怖難言。有西不敢咽口水，也不敢隨處走動。

“這次全部抓齊了。”

“清點毒品！”另一個資深男人說。

“毒品？”有西嚇傻了。

一排排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被放在地上。

“一、二、三……”有西眼花繚亂。

“林局，這次應該是近十年最大的販毒案了。”

“還好全部抓到了，不然這批毒品流出去不知又要禍害多少家庭。”

女孩在警局里隨意走動，不時發(fā)出笑聲、哭聲，站起、坐下。

“怎么了？”資深男人問。

“應該是這里出問題了！”那人用手指指腦袋。

“杜隊長，趕快通知家屬，馬上開庭！”林局轉身離開。

原來他是杜隊長。

有西第一次見到緝毒現場，就像是電視里一樣，毫不夸張。

“來來來！”他把有西叫出去。

“你是怎么發(fā)現他們販毒的？”他問。

“我不知道他們販毒，我是找一個好朋友。”

“他叫啥？”

“付偉。”

他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有著好好的學不上，你偏偏來摻和干嘛？”

“我……他失蹤很久了。”有西咽口水。

“你知不知道他怎么了？”

有西搖搖頭。

“他販毒了！”杜隊長狠狠拍了墻。

販毒？有西腿一下子就軟了，使不上勁兒。

“他……他在里面嗎？”有西顫顫巍巍地問。

“第一個抓到的就是他！”

“會死嗎？”

“不會。”他點了一支煙。

“不會死就好。”有西說。

“但是少不了無期徒刑。”他幾乎要崩潰了。

“啊？”有西心如刀割。

“那女孩？”她指著窗內的女孩。

“女……女孩是他的女朋友。”

“該死！”他捏緊手，發(fā)出“咯吱吱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