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已完，人始終未眠。

“唰唰唰……”有西在被子里翻騰。“呼呼呼……”有西長長呼了一口氣。

“加還是不加？”有西盯著那幾個數(shù)字。

似乎有一股力量推動著有西，不受控制。

“豁出去了。”有西點(diǎn)開。

“你是誰？”

“為什么加我？”

“我叫什么名字？”

這是申請頁面的問題，有西愣住了，放下手機(jī)思索許久。

依次寫下：

“你知道。”

“丟了。”

“仙女。”

“發(fā)過去了？”他自問。

“就這樣了。”他回答。

現(xiàn)在是BJ時間凌晨兩點(diǎn)整。“楊子木肯定睡了。”

有西把手機(jī)放在枕頭下，用手拉拉被子，環(huán)顧四周，躺了下去。

“嗚嗚嗚！”手機(jī)震動了。

“誰啊？這大半夜的！”有西瞇著眼睛在枕頭下尋找手機(jī)。

按亮手機(jī)……“哎呀，好刺眼！”有西立刻閉上眼睛。

“不對。”他迅速睜開眼。“她通過了你的申請，現(xiàn)在可以聊天了。”這是鎖屏頁面提示的。

她居然沒睡。

有西解開屏，點(diǎn)開了“富士山下”。

“備注？”他不知怎么寫。“楊子木？子木？仙女？”有西在腦海里閃過這些名字。

“子木，我是有西。”這樣像交新朋友時的介紹。

“我知道。”她回復(fù)。

“我上學(xué)期間沒手機(jī)，但是現(xiàn)在我把手機(jī)帶來了。”

“哦。”

有西不知道該怎么編下去。

“不知為什么你的好友就不在了。”有西接著發(fā)了一個“呲牙”的表情。

“沒事。”她回復(fù)了一個笑臉。

有西的內(nèi)心，從來沒有如此的愧疚，他不敢叫她的名字，更不敢說一些從前的話。

“你在十二中嗎？”有西問。

“嗯嗯，我在。”她回復(fù)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不像從前。

“那你最近還好嗎？”有西眼眶酸了。

“我挺好的，你呢？”

“我也還好。”有西仰著頭。

有西說的每一句都是那樣的小心，想說的卻不知該不該說。

“你在二中嗎？”她問。

“我在呢，你當(dāng)時為什么沒來這里？”有西問。

“會不會問得太多了？”有西心里有些緊張。

“我來不了啊！不然我怎么不來？”

“為什么？”

“分?jǐn)?shù)不夠啊！”

有西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問出這樣榆木問題，很傻很傻的話。

“這一年……”

“你沒上課嗎？”

他倆同時發(fā)出消息，在不同的地點(diǎn)碰撞在一起。

“這一年，我挺好的。”

好與不好，也許只有她知道。

“今天周末，晚上才上課。”

被束縛在這個圈子里，她也是一樣。

“我周末都還要上課。”

“那你累不累？”

“我上課睡覺，能有什么累的。”

“可……”有西不敢像從前，嘮叨得沒完沒了，她很不耐煩。“別怕，能睡也挺好的。”

“我都懷疑自己是豬。”

“無憂無慮的豬。”

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diǎn)整，這一個小時還是那么快，可能因?yàn)闀r空距離，必須走飛快。

他不希望楊子木整天熬夜，可出于自私，他想要知道楊子木的一切，必須在此時此刻。

“那你還不睡？”有西問。

“還早還早。”

“都已經(jīng)三點(diǎn)了。”

“對于往常而言，這簡直弱爆了。”有西明白，她喜歡熬夜。

“我追劇去了。”她簡單地回復(fù)后，就走了。

“早點(diǎn)睡，別熬夜了。”

這是有西墊底的話，她還是那樣，沒有設(shè)想的那樣熱情，對于出現(xiàn)或是消失，看得很淡。

今夜的天空，星星像是墜落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子木，當(dāng)說出你的名字時，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

有西想起了前幾個月的瑣事，害怕了莫名其妙的離開，其實(shí)有西也制造了這樣的離開，不知對面的楊子木是什么感受。

想想，也許是過客，可能是多年不聯(lián)系的老朋友，有西這片石頭子兒，并不能在汪洋大海中激起浪花，反倒是沉到人海底兩萬里以下，無人知道。

天易亮，人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