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前面等你。”

用拳頭抵著張合胸口用力一推，林浩抱著朵朵轉身離開。

“小強……等你。”

林欣神色復雜的揮手告別。

目送隊伍消失在破敗的樓宇間，張合的心情并不輕松。

“現在出發嗎？”

袁朗倒是有種生死看淡的氣勢。

事情發展到這般境地是他沒想到的，長老的死亡更是深深打擊到他。

若是能夠完成任務，哪怕丟掉性命他也不覺可惜。

“等我一會。”

張合回到樓上，馬不停蹄的帶上手套，開始對雪瑤進行解剖。

對方的生命體征衰弱到極致，再不用的話，就只有尸體留給他了。

手術刀劃開胸腔，劃開肺，徒手壓碎胸骨……

“你是學醫的？”

袁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滿臉見鬼的表情看著他。

用手壓碎胸骨，如此粗暴的手術方式聞所未聞。

“噓。”

張合專注的進行著實驗，也將是近期內的最后一次實驗。

他要嘗試對觸手女（雪瑤）進行基因改造。

使用的基因來源分別是，神眷者和深潛族。

這次他不準備提取具有超強侵蝕性的‘苔蘚，’而是從腦部神經著手。

深潛族的細胞，則來自它的心臟部位。

并且使用不同的深潛族細胞。

分別提取十具尸體的心臟位置，與神眷者的基因達成一定比例。

5：1，侵蝕性依舊極強。

10：1，情況出現改變，深潛族的尸體只有部分轉化。

12：1，只有移植部分出現侵蝕轉化。

15：1……

基因藥劑配比成功。

張合伸手向觸手女的胸腔內抓去。

一塊蠕動的，長滿觸手的黑色肉塊被他抓了出來。

“那是，她？”袁朗駭然后退。

扣住肉塊的拇指用力，在表面刺出一個坑洞。

張合把調配好的藥劑倒入其中。

松開肉塊，對方飛快縮回觸手女體內。

搖曳的觸手層層擋在肉塊上方，像是害羞的小姑娘不敢輕易示人。

觸手表面生出無數鐵線蟲一樣的毛須，縫補著觸手女斷裂的胸骨。

“她還有一絲人類的思維，會變成怎樣，要看她自己的了。”

手術結束，張合脫下手套扔進透明垃圾桶。

能夠消化的會被團子吸收。

不能吸收的排除體內，全自動的垃圾分類助手，獨此一份。

要是前世遇到它就好了，妥妥走向人生巔峰。

讓團子回去，張合對袁朗說道：“該出發了。”

基因改造耽擱了40分鐘，潛入塔樓則只有5分鐘不到。

借助欺詐者的能力，兩人好似如履平地的走入地下甬道。

鐵柵門全都被撞廢了，大門敞開，暢通無阻。

張合負責戰斗，袁朗負責帶路。

路上遇到的神眷者，能避開就盡量避開。

實在避不開的，張合會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斗。

斬首。

再用冷月刺穿對方大腦，隨后拋尸取核心，一套流程干凈利落。

此次他們走的是另一條路。

憑借敏銳的知覺，張合確定看似平緩的道路實則一直在向下。

“還有多遠？”

走了大約半小時，張合共解決掉三只神眷者，全都是一刀斃命。

“就快到了。”

袁朗語氣深沉的加快腳步。

獵犬鼻。

分辨著空氣里的氣味，張合的表情驟然一變，又瞬間恢復平靜。

不對。

袁朗帶他去的并不是收容所，他在前面聞到奇異種的氣息。

凡是親眼所見又記錄下來的味道，獵犬鼻絕不會搞錯。

“就要到了。”

袁朗的腳步越來越快，語氣里仿佛壓抑著什么。

比他更快的是冷月，鋒利的刀刃斬斷脖頸。

頭顱掉在地上咕嚕嚕的向前滾動，越來越快，越滾越遠。

本該倒下的無頭尸體，也追隨著頭顱風馳而去。

“桀嘎嘎~”

古怪的笑聲如同神經質的小丑，袁朗的身影竟快到他無法追上。

沿著地面滾動的頭顱，面容掛著放肆的笑容，卻只讓人感到陰冷的寒氣。

“真有你的。”張合停下腳步，獵犬鼻全力激活。

身后的路已經被神眷者攔住。

數量在50只以上，張合沒有細數。

前面是兩只奇異種，前后夾擊。

這是要故意為難我胖虎咯？

抬腳向前，張合好似疾風般向前追去。

別的他可以不管。

但今天，袁朗必須死！

沿著甬道向前，張合出現在一座穹頂狀廣場里。

手捧著頭，面帶詭譎笑容的袁朗站在廣場中央，身邊一高一矮奇異種。

哼哈二將。

“現在，可以說出你的目的了。”

面對兩只奇異種，張合表現的很淡定。

相比稍后的戰斗，他更想要知道袁朗的目的。

“你。”

被抱在懷里的頭顱張大嘴巴。

“你就是我的目的，加入我們，歸于舊日。”

“舊日，既然已經是過去，就該成為歷史，又何必非要跑出來搞事情。”

歸于舊日，我歸你妹。

這些家伙是加入邪教，被洗腦了吧？

“加入我們是你唯一的出路，張合，你屬于舊日。”

“哦？”

他倒是想聽聽，為什么自己屬于舊日。

難道是說自己穿越眾的身份？

(((?Д?)))

要是這樣的話，袁朗必須死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你的力量。”

袁朗說完就不再開口，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所以，你并不是清道夫的人？”

“不。”

嘴角上揚，一直裂開到眼角縫：“從始至終，我都是清道夫。”

他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說假話，得意的都裂開了。

難道說……

“清道夫的責任，并不是維護帝國穩定，清理超凡事件。”

“你終于察覺到了。”

“清理主人降臨的一切障礙，為迎接偉大的舊日之主奉獻一切。”

抱著頭顱的尸體緩緩蹲下，單膝下跪的高舉起那張不成人形的面孔。

雙眸流出綠色的粘稠液體，隨著液體的流動，頭顱融化。

綠色液體沿著雙臂匯入脖頸斷口，一顆嶄新的頭顱在他眼前生長出來。

咔嚓！

晃動著剛長出的腦袋，脖頸間發出齒輪卡合聲。

袁朗又變得自滿溫和：“現在，你決定加入我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