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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險中求生

  • 破維者
  • 無限邏輯
  • 2546字
  • 2021-11-25 20:47:20

當我們在不同位置焦急地等待跨入四維時,這地殼運動來了一次更加猛烈的大塌陷,我感到周圍方圓大概10公里的板塊急速墜落,我們所有人只能順著往下掉,這個過程中其他四人早已不見蹤影,怕是兇多吉少了。

往下墜落中,我發現身邊還有各種動物,它們也是這次地殼運動的受害者,有的已經被巨石砸死,有的被壓在地上不能動彈。這些動物中,除了人猿外,其它的我從來都沒見過,一概都不認識,但其體型和長相看起來并不生猛。

漸新世時期,哺乳動物種類和數量沒有得到明顯增加,我所看到的這些動物,很可能就是半犬、焦獸目、閃獸目、滑距骨目之類的了,這些物種大多到中新世時期就滅絕了。除看到動物外,在距離我比較近的地方,還能看到孔蟲、貨幣蟲、蝴蝶、蜜蜂等昆蟲。沒想到通過一次大災難,竟讓這個時期的物種們亮了相。

板塊急速下落,我對生命也沒抱太大幻想,這一刻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閉上雙眼等死,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圖個安寧,何必又用這些恐怖場景來刺激自己!

我緊閉雙眼,呼吸越來越急促,這是恐懼所致,畢竟對死亡的恐懼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我不是什么神仙,心態還沒修煉到是死是活一個樣的境界。

在我感到即將斷氣的時刻,突然感到身體冰涼起來,緊接著我被水嗆得不斷咳嗽,馬上睜開雙眼一看,在我的周圍,因板塊塌陷形成的數塊斷崖,已然變成數條瀑布,那些瀑布離我有5至10公里,白嘩嘩的大水傾瀉而下,沒想到板塊雖然是急速下降,但最終卻實現了軟著陸。

原因是板塊已沉到底,底部卻是一片水域,經瀑布飛流而下的水很快匯集到這里,從而形成海洋,這就是造山運動,造山的同時也造海。

板塊遇水實現軟著陸,標志著我的性命有了一線生機,最為僥幸的是,從大瀑布高速瀉下的水到達底部后,勢能得到充分釋放,流速大幅減緩,這個時候只要水性好,只要堅強的意志力能保持,逃命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逮住一根樹枝剛游出水面,眼前的景象差點把我的眼珠驚得從眼眶里嘣出,我所在方圓10公里大板塊,已完全融入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遠方位大瀑布越來越短,海水正在急速抬升,將我快速往上頂。

海平面漂浮著被大運動蹂躪過的各類動植物,植物幾乎是殘枝敗葉,動物則是身體與尸體交織,在水面隨水波來回蕩漾著,有的動物如我一般抱著一根樹枝,確保不會沉入海底,它們似乎也懂得木頭受到的浮力大于其重力的原理。疲憊的我在水中四處晃蕩,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快找到我的同伴。

經過海水的反復沖刷,我身上所有的巖漿和泥土早已消失殆盡,我由黑體人恢復成黃體人,最重要的是視線更加清楚了,不過四處眺望周圍海面,卻沒有我同伴的蹤跡。

我心里暗自分析,當初我等幾人間隔距離都在200米范圍內,因此一定都會處在同一個大板塊上,當時突如其來的大塌陷,我們應該都是同步往下墜落的,所以現在應該離得不會太遠吧。

然而這只是一廂情愿的設想,這里有三個最大的不確定性因素:其一是海水影響,我初步估算了一下,目前形成的這個海域,方圓起碼在10公里以上,加上海水的流動性,將他們沖向何處,這是難以判斷的,找到他們算不上大海撈針,但也差不多了。其二是生死問題,海胖子的水性我很放心,兩名警察應經過專業的游泳訓練,因為警校有這個專業,他們的水性應該不成問題。關鍵是聶教授,他通水性嗎?其三是意外,我們同時遭遇板塊高速塌陷,有沒有人在塌陷中被巨石砸死砸傷、被巖漿掩埋?實事求是說,這個可能性是非常大的,看看周圍漂浮的動物就知道,那可是尸體遠遠多于活體啊!

我漂游在水面上,抓緊利用為數不多的體力,拼起老命向四周逐一呼喊隊友們的名字,可除了海水的涌動聲和不明動物怪叫聲外,沒有聽到一丁點人發出的聲音,只能悲觀地判斷,他們難道真遇難了!

我正極度不安間,忽然發現前方20米處冒出數個水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緊接著兩個人頭破水而出,居然是李峰和寧華,兩人身上的黑色巖漿也早被沖盡。他們剛出水,難以在第一時間發現我。

“李局、寧警官,你們還好嗎?”我主動向他們打招呼。

兩人看到我就浮在對面,都像見到久違的親人一樣喜出望外,并快速向我游了過來。

“閆兄弟,真的是你。這是哪兒?”寧華說的同時,兩人通過認真觀察,對周圍的環境有了大概認識。

“兩位警官,這里是造山運動形成的一片海域,其在地球上的具體方位,目前還難以判斷。現在我最擔心的是教授和海胖子,你們看到他們了嗎?”我說。

“就是啊,我們也沒看到,得趕快找一找!”李峰說。

“可是這么一大片海,現在體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們怎么找啊?”寧華說。

我和李峰都聽得出來,寧華這話不是撂挑子,不是不負責任,而是一句大實話,我們現在能自保就不錯了,談救人只是追求心里上的一種安慰而已。我心里很清楚,海胖子水性不賴,如果沒被砸到,生還的可能性很大,關鍵是他現在是否與聶教授在一起,是否能夠一路上都能救護聶教授。

由于我們基本上處于這片海域的中心位置,距離岸上還有數公里,如果不游過去,呆在這里早晚都會死,因為體力是有限的。如果游過去,估計死得更快,因為距離太遠,游泳是加速消耗體力的,可能沒到岸就閉眼了。

最后李峰作出了一個無奈之舉,游到岸邊去,游的同時尋找聶教授和海胖子,這其實不是個明知的策略,但現在已經不太可能產生明知的辦法。說明在大自然規律面前,再正常和聰明的人,都會作出一個非常幼稚的決定。

我們朝著模模糊糊的岸邊游去,對游到目的地大概要多少時間,心里是一點底都沒有,這是一次典型的盲動。

游了十來分鐘后,忽然聽到一聲我最期待的聲音,就是李峰和寧華出水時的咕嚕聲,聲音來自右前方,我們幾人趕快朝那里急速游去,令大家看到景象是悲喜參半。

喜悅的是,海胖子一手抱著一根木頭,一手拎著聶教授的衣領,一下子出水了。悲哀的是,聶教授整個頭是偏著的,雙眼是緊閉著的,頸子的支撐力已經沒有了,說句不好聽的話,給我們的感覺是,海胖子從水里撈了一具尸體出來。

“海胖子,海胖子,我們在這里呢?你們怎么樣?”我趕忙招呼海胖子道。

海胖子看到我們幾人,再次表現出見到久違親人一樣的喜出望外,抓著聶教授就游到我們身邊。

“教授怎么了?你提著他干嘛?”寧華問。

“現在還有口氣,應該是暈過去了,我們得趕快找個地方,這樣泡在水里,別說教授,大家都活不了。”海胖子說。

大家一聽還有口氣,心里稍微放寬了些,不過聶教授那不省人事的狀態仍然令人擔憂。無奈之下,我們只好把李峰作出的無奈之舉用起來,再次向對面的岸邊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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