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結(jié)束之后,李文達(dá)便帶著常辛離去了。徐雁飛本來也是要跟著走的,但我把他叫了下來,說我有點事找他。
等李文達(dá)他們走遠(yuǎn)后,我問徐雁飛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他聳了聳肩,說就是字面意思啊。
我問他能否教我一點黃林派的皮毛,這樣我們明天行動的時候勝算可能會更大一些。其實我厚著面皮提的這個要求是有點過分的,畢竟沒拜門認(rèn)師的時候就想學(xué)別人的絕技,這一般人都會覺得我是腦子有病。
可沒想到他居然推都沒推辭一句就直接答應(yīng)下來。這一下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我試探的問道“老徐啊,你這樣的做話你師門會不會怪罪下來啊?要不,你再想想?”
他搖了搖頭,說“不用想了,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哪來這么多的門戶之分。一點皮毛而已,那群老頭子也不會怪到哪去!”
他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推辭了。但因為干我們這行的疑心病比較重,所以我還是多問了一句“你這么大公無私究竟是為什么啊?不要告訴我是為了黨,為了人民。”
徐雁飛先是笑了一下,隨后嘆息道“縱子,你說你沒和我接觸之前,你知道黃林這個門派嗎?”
“聽說過一點,但不太清楚。”我說的是實話,在死變態(tài)的筆記里面對黃林派的介紹非常少,除了開山祖師和開宗時間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徐雁飛聽后,臉上充滿了落寞,說道“想我黃林當(dāng)年作為川中五大宗,威震西川。鼎盛時期除了峨眉外川中再無敵手!再看看現(xiàn)在的黃林,都快變成一個小按摩館了,和青城山、鐵佛觀比起來算個什么!我徐雁飛,堂堂一個黃林派的少門主,黃林派未來的繼承人,在統(tǒng)委會里居然給化家拳的堂主做秘書!其原因竟然是因為我黃林派的實戰(zhàn)價值不如他們的高,只能做做后勤工作。所以我想將黃林派的一些絕學(xué)傳授與你,以證明我黃林派不止如此!”說到最后的時候,他的臉上已完全變成了激憤,語氣也重了起來。
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他的想法卻太過激一點。這種人遲早會出頭,但大部分都是在邪道。后來發(fā)生的事確實如我想的這樣,不過與此事無關(guān),就先帶過了。
徐雁飛讓殺無道配合他一下,不然他不好向我講解。可殺無道就是不愿意,怎么說都不聽,只能我來配合他了。
講解了一個多小時,他便告辭離去了。其實他也沒有把黃林派的點穴手教給我,只是將人體的幾個重要穴位和黃林派探索出的一些隱秘‘死穴’告訴了我。當(dāng)然如果他就是想教我點穴手的話,這么短的時間我也學(xué)不會,雖然我是個武學(xué)天才。
徐雁飛走后,殺無道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扮了下鬼臉。這一下把我逗樂了,我拍了下他的頭,問他干什么了,這么沒禮貌。
殺無道嘟著嘴望著我,說徐雁飛不是個好人,老想占他便宜。
占他便宜?還真要玩背背山啊!我笑著說你不是男的嗎?你還怕他啊。
他聽后臉一下就氣紅了,說了句不理你了便跑開了。
一個人站在操場上還真是出奇的寧靜,這種時候在電視里不都是那些武學(xué)大師領(lǐng)悟的時候嗎。于是我盤腿席地坐了起來,不過電視就是電視,悶頭苦想了一個多小時。除了感覺自己的頭大了一圈外,就是肚子有點餓了。
還好殺無道及時趕到,給我送了一盒盒飯過來。吃飯的時候,殺無道說看我想的滿頭大汗的,肯定是沒有什么進(jìn)展吧。我嘴里包著飯,懶得和他講話,便點頭承認(rèn)了。
在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殺無道就對我是各種嘲諷,要不是我當(dāng)時餓得很,絕對會把飯盒子扣到他的頭上去。
吃過了飯,我問他還有沒有別的事,要是沒的話就快回去,別老在我面前逼逼。見我開始攆人,殺無道也就沒有再嘲諷了。他說其實他說不定能幫我把截棍和黃林融合起來,不過既然我不想聽他說話,那他就先回去了。
我忙拉住了他,連叫了他幾聲哥,就差給他叫爸爸了,他才又留了下來。
他告訴我,黃林和截棍比起來,截棍要比黃林難的多。而且黃林在一開始創(chuàng)功的時候并不是用于殺伐之途,而是用于醫(yī)學(xué)。只是在后來傳承之中,被人給用偏了,才變成了現(xiàn)在的黃林。黃林的原理其實非常的簡單,它不存在所謂的招和套,只是對人體穴位的研究非常的獨特,對于拳腳功夫的要求非常的少。而截棍一開始就是用于爭斗之用,對于招的變化也是復(fù)雜至極。對于二者的融合我不用想的太多,只需要把那些人體氣穴都給記住,到時候截棍出招的時候跟著走就是的了。
聽了殺無道的分析,我真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不虧大門派出身的人啊,見解就是不一樣。我趁熱打鐵,邀請殺無道和我過過招,讓我熟悉一下。他也沒有推辭,點頭便上。
雙方雖然都沒有盡全力,但我能夠感覺到殺無道比我要強得多,他一直在給我喂招,而我開始的時候居然還有點招架不住。不過打到后來的時候,我也是越打越順,雙方也就你來我往了起來。
練了不知道多久,反正月亮當(dāng)空的時候,我們才停了下來。殺無道說現(xiàn)在的時間不早了,問我走不走。我說我再坐一會兒,讓他先回去。他點了點頭,但也沒有回去,而是坐到了一邊等了起來。
坐了一陣后,我去喊他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居然已經(jīng)睡著了。雖然現(xiàn)在的天氣還不是很冷,但為了怕他著涼,我還是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他的身上。
我一路小跑著向宿舍跑去,生怕被別人看見了。大晚上的,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抱著另一個沉睡的男人,在這個時代還是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不過還好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也沒什么人了,一路安全的跑回了宿舍門口。
然后我就遇到徐雁飛。
當(dāng)他看到我們的時候,他的臉上是充滿了微笑的。可緊接著他的面部表情就發(fā)生了極劇的變化,我從他的臉上明顯的看到了四個字‘你個禽獸’。然后他又一臉‘你贏了’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離開了。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在宿舍洗了個澡,休息了兩個小時后便有人來敲門了。我本來以為是徐雁飛,還有點不好意思。可打開門一看,結(jié)果是常辛。這倒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把殺無道叫起來洗漱了一下后,我們就一起到訓(xùn)練場去了。
在訓(xùn)練場,我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李文達(dá)和昨天的那輛吉普車了。
李文達(dá)站在吉普車旁等我們,我打量了一下周圍,沒有發(fā)現(xiàn)徐雁飛。我便問他徐雁飛去哪了。
李文達(dá)打著官腔說“小徐他有事準(zhǔn)備去了,這次行動我們做好就行了。”
回家有事?我今天凌晨還看到他了。我剛準(zhǔn)備繼續(xù)發(fā)問,他就催我上車要出發(fā)了。
坐在車上,我問他今天這個行動不會就我們四個吧?他回頭說待會就知道了,讓我別急。
這家伙滿口的官話,問也問不出什么。我索性這一路都不再理他,和常辛聊了起來。
和常辛聊了一會,我發(fā)現(xiàn)他看著死板,但其實還是蠻健談的。除了涉及到軍事的方面,什么都講。
車子很快的在一家小樓面前停了下來,小樓上掛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徐記按摩館’。李文達(dá)招呼我們別下車,他馬上就回來,然后他就朝小樓走了進(jìn)去。
看著‘徐記按摩館’的幾個大字,我想這不會就是徐雁飛所說的黃林派所在吧。
不一會兒,李文達(dá)就跟著一位老人走了出來。老人的胡子和眉毛都白了,但面容和身形看起來卻還是很年輕。走起路來感覺他身上的那薄長褂都在生風(fēng),不用想也知道,這絕對是個宗師。
坐上車,李文達(dá)給我們將老人介紹了下。這位老人便是徐雁飛的爺爺,黃林派的上一輩當(dāng)家人徐盛。我們連忙向他行禮,表示自己的尊敬。
老人很和藹,讓我們不要這么拘束。他說他的心態(tài)還是年輕的很,跟得上潮流,讓我們把當(dāng)個年輕人來交往就行了。說到這,他話鋒又一轉(zhuǎn)。說這心態(tài)是年輕,但這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什么的還是得遵守的。說完,他還特意問了我一句。
這一下,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情是昨天徐雁飛授了我?guī)渍心鞘卤焕蠣斪咏o知道了,所以才把他給關(guān)了回去。
不過我感覺也沒什么,又沒有真的進(jìn)行深層次的交流。而且我也沒強迫他教我,大家完全都是本著自愿原則。非要算的話,他還有強迫我學(xué)的嫌疑。所以老爺子問我的時候,我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他怎么問,我就怎么答唄。
我本來以為范家這種大家族的宅子應(yīng)該是在市區(qū)這些中心地方,很快就能到了的。可誰知又開了幾個小時還沒到,而且是越開越荒。
一直到下午4點左右的時候,車子才在一座荒山前面停了下來。
范家的本家就在這么一個地方?他媽是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