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城鎮(zhèn)廢墟,墨綠的藤蔓爬滿殘垣,恍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殘喘的橫躺在大地盡頭。
藍藍的天,大風肆虐,卷起已經(jīng)沙化的地表輕沙,如煙似霧的縹緲而去。
嗡—
隱約間,有引擎的轟鳴聲傳來,只見在黃沙鋪就的地表盡頭,一道沙塵漫天的沙龍卷正筆直的沖來。
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輛渾身布滿防護鋼板跟尖銳鐵刺的粗獷越野車,車子的半個車身都裹在沙暴里,隨著它極速奔馳,四個輪胎卷起沙暴,在后面拖出一條旋渦般的沙龍卷。
車子筆直的沖進城鎮(zhèn)廢墟,在一棟保留還算完整的十幾層殘破大樓前停了下來。
這是整個廢墟中保留最為完整,層數(shù)最高的一棟建筑大樓,如海岸里的燈塔般孤獨聳立,無聲的訴說著曾經(jīng)的繁華。
咔嚓
門開,一個身形消瘦,灰白長發(fā)在風中肆意飄揚的中年男人從這輛鋼鐵巨獸里走了下來。
他先是抬頭看了眼這棟被藤蔓覆蓋的嚴嚴實實的大樓,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著的紙條,鋪開,只見上面用筆歪七八扭的寫著:想要救人,三天后,一個人帶著星神花來衛(wèi)安城遺址的zheng府大樓。
看完這句話,男人直接把紙條往后一扔,頭也不回的邁步向大樓走去。
曾經(jīng)大氣光潔的石玉臺階早已碎裂的不成樣子,被黃沙掩蓋,其中偶爾有一片宛若沙漠綠洲般的苔蘚,也全都半死不活,略有些焦黃的茍延殘喘著。
男人對這一切視若無睹,步履堅定的拾階而上,他定身站在原本被藤蔓覆蓋,但現(xiàn)在卻被切出了一個大豁口的破爛大門前,看著里面的一切,眸光明滅不定。
借著出入口的光,能夠清楚的看到里面歪三道四的破爛家具,碎裂的地磚,早已腐朽的名貴木質(zhì)桌椅跟一些散落的到處都是的小物件。再往里,就是籠罩在陰影里的一片漆黑,好像一只張開巨顎靜等著獵物上門的巨顎足尖蟲,陰森恐怖,暗藏殺機。
男人在門口整整站了一分多鐘的時間,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決心,眸光一凝,輕按了一下左手腕表上的按鈕。旋即就見他原本普通的衣服上突然延伸出漆黑的護額,夜視儀護目鏡,皮質(zhì)胸甲,護肩,護腕,護膝,接著他又從腰后抽出一把上下雙口徑的大號墨色手槍,檢查彈夾沒有問題后,他子彈上膛,大步的邁了進去。
漆黑的過道陰暗,潮濕,偶爾還有一些腳掌那么大的毒蟲受到驚嚇,快速的爬走隱藏,消失在視野范圍中。
借助著夜視儀,黑暗里的景象宛若白晝,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隨著男人一層層的檢查上樓,他的內(nèi)心也愈法的不安,握著槍柄的手也禁不住的顫抖起來。
不知從第幾層起,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便開始彌漫在這片閉封的空間里,讓男人的內(nèi)心也蒙上了一層絕望的陰影。
那是死亡的氣息,狂暴且又殘虐。
就在男人強忍著奪路而逃的念頭來到十三層時,他的視野豁然開朗,眼前猛然一亮。
將夜視鏡扶到頭上,男人仔細的打量著這層樓的情況。
樓層兩邊所有的房門全都大開,道道陽光照亮了整個走廊過道,風聲嚎叫。
在安全通道的正對面,就是一間房門大開的辦公室,里面的桌椅缺胳膊斷腿的倒在地上,原本堅固的窗子直楞楞的豎著個大豁口,好像被鋒銳的切割機切割似的,連帶著那一大塊的藤蔓也被剖開個口子,陽光照進,天空碧藍如洗。
事出反常必有妖!
男人皺眉來到走廊上,當他眼睛不經(jīng)意的掃過走廊左邊的盡頭時,他的心頭猛然一震,立馬舉槍,視野極速的聚焦過去,脫口道:“伯耀!”
只見在走廊的盡頭,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垂頭站在那里,而在他身上則一圈一圈的纏滿了女人頭發(fā)般的發(fā)絲,只不過眼色很是璀璨,那是一種很油亮的綠色,在光亮中流轉著晶瑩。
目光順著那道發(fā)絲向旁邊看去,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眼中蒙上了一層灰色。
“星!腦!蟲!四須!”
只見在那渾身是血的男人身邊,一個體態(tài)妙曼,肌膚呈小麥色,近乎全裸的婀娜身姿靜靜的站在那里。
看著那前凸后翹,極致誘惑的熱辣身軀,男人的內(nèi)心卻升不起絲毫的火熱,原因無他,因為在那具凹凸有致的軀體上,生長著的卻是一顆形態(tài)怪異的蟲子腦袋。
那腦袋呈倒三角狀,頭頂生著三根彎曲的犄角,在犄角后則是一扇扇形的幾丁質(zhì)甲殼,上面遍布棘刺,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它那長有倒鉤的咀嚼式口器,其兩邊分別游動著兩束宛若女人頭發(fā)般的觸須,那觸須長近兩米,好似有著生命般的自我游動,看的人不寒而栗,渾身是血的男人就是被其中一束觸須纏繞著。
男人緊握著槍把手,手心都出汗了,看著那來回游動的觸須,他心里最后的一絲僥幸也徹底掐滅。
面對這蟲族四皇族之一,代表著智慧與掌控的星腦蟲,哪怕只是一個還未進入成熟期的四須,也不是他這個小小的白銀武者所能媲美的。
恐怕現(xiàn)在,整個樓下早已被足尖蟲所淹沒,退路全無。
而聽到聲響,那被控制著的男人也清醒過來,他一看到黑甲男人,情緒似乎很激動,大聲喊著:“林霄?霄哥!走!快走啊,不要管我!”
聽到這話,黑甲男人不由得苦笑出聲,光亮,透過辦公室窗戶的豁口照在他的身上,也照亮了他那不修邊幅但依舊俊魅的臉龐。
這是一張充滿邪魅的面孔,堅毅中又散發(fā)著一種勾魂奪魄的美感。
面對走廊盡頭那血人的吶喊,被稱之為林霄的黑甲男卻大步的向前走去。
“放了他,你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帶來了。”在距離五米遠的地方站定,林霄從懷里掏出一個鑲嵌著黑曜晶石的青玉匣子,將其打開,只見一株根莖還帶著泥土的淡藍色花種靜靜的平躺在里面,花種周身星光繚繞,不時升騰起金色的光粒。
“霄哥,不要給它,別管我,你快走!走啊!”
然而,星腦蟲卻并未給他更多的說話機會,觸須一甩,直接把他扔到了黑甲男身側,引得他一聲悶哼。
“星神花!”
如玻璃刮鐵的嘶啞聲鳴響起,它那倒三角腦袋上兩顆沒有絲毫眼白的漆黑眼睛直直的盯著青玉匣子,口器一張一合:“人,我已經(jīng)放了,人類,把星神花交給我。”
林霄對此充耳不聞,慢條斯理的將匣子蓋上,伸手扶起地上的血人:“伯耀,你沒事吧?”
“皮外傷,不打緊。”在林霄的攙扶下,血人緩緩站起,抓著前者的胳膊很是自責的道:“霄哥,這是星腦蟲的陷阱,你……”
林霄伸手制止對方的話,聲音低沉:“不用說了,你能三番五次涉險救我于水火,我豈能忘恩負義。”
隨即他又把聲音放低,用只有他兩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一會兒我背著你往窗邊跑,我們還有機會。”
血人聞言,眼中光芒一閃,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人類,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交出星神花,饒你們一命。”星腦蟲那惡心的四條觸須開始上下飛舞,似乎忍耐到了極限。
“給你!”猛不防的,林霄一把掏出青玉匣子扔向對方,隨即想也不想的直接背起身邊的血人,飛速的向右邊的辦公室跑去。
而就在他左腳踩在窗沿,準備用力躍出豁口時,一道光影卻突然劃過他的眼角,還不待他有所反應,劇痛,便從鎖骨處傳來,鮮血,四濺。
“你!”林霄睚眥欲裂,一把將背上的血人扔出,卻見對方身形靈活的凌空翻出兩個后空翻,穩(wěn)穩(wěn)的站立在門口,哪里有半點受傷的模樣。
“為什么?”林霄虛捂著鎖骨,那里,一把短柄匕首齊齊的刺入,鮮血流淌。
“霄哥,對不起……”血人低下頭顱,低聲的喃喃道,垂落的頭發(fā)遮住了他的眼睛跟臉龐,看不到絲毫表情。
吱—
而這時,星腦蟲的火爆身影卻出現(xiàn)在了辦公室門口,它氣急敗壞的蟲鳴尖銳且又刺耳,遠遠的傳了開來。
林霄的目光不經(jīng)意的從窗口掃去,頓時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原本空無一人的樓下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黑點,仔細看去,竟全是一些張牙舞爪的猙獰巨蟲,數(shù)目多不勝數(shù)。
星腦蟲將空著的青玉匣子重重的砸在林霄身上:“人類,你竟敢騙我!交出星神花。”
疼痛讓林霄咧嘴,他朝一邊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你做夢!你到底對我兄弟做了什么?”
“哼,你沒有機會知道了,人類,既然你不配合,那就由我親自動手來取吧。”它說著,邁步修長筆挺的長腿向林霄逼近,觸須四散飛舞。
“張伯耀!”林霄怒吼,但血人只是低著個頭,不再有絲毫動作。
“好好好!我林霄瞎了眼,當初竟救了你這么一個人族叛徒,張伯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他怒吼著,伸手從懷中取出個青玉匣子,打開直接拿出里邊的那株星神花,想也不想的塞進嘴里,嚼嚼咽下。
“人類,你敢!”星腦蟲怒不可遏的尖叫著,觸須飛舞,刺耳的音鳴震得林霄耳膜破裂,它的觸須直接洞穿林霄的雙肩跟兩肋,將他凌空抓到眼前。
“嘿,丑八怪,陪我一起下地獄吧!”林霄最后看了一眼血人,突然伸手從口袋里掏出個巴掌大小的圓球,紫色光芒一閃一滅。
當星腦蟲那黑幽幽的眼睛看清林霄手中的紫光圓球時,它的口器里頓時嘶鳴出一聲絕望的叫。
叫聲未落,一股恐怖的紫電風暴便從圓球里爆發(fā)開來。
瞬間,整個樓層肆虐坍塌,高溶度的電流將方圓千米內(nèi)的一切物質(zhì)全都化成液體,繼而又蒸發(fā)干凈,最后只剩下一片煙霧,氤氳的彌漫在空氣中。
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在紫電風暴爆發(fā)的瞬間,一道渾身冒著星光的人形靈魂包裹著一個人身蟲首的怪物虛影,轉瞬淹沒在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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