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姻淺笑拒絕,“實在抱歉,我不會飲酒,以茶代酒敬公子了。”白姻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
可那男人不依不饒,“以茶代酒哪里有心意,姑娘若是不接下我這杯酒,不就是看不起我老五。”他的表情冷下來,好像只要白姻不接下,他就會當場翻臉。
帶來的兩個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估計是習慣了這個男人的見異思遷,竟然幫著男人開始勸酒。
白姻皺眉,對男人的印象更是不好。
來到主人家,沒問過主人的意見便對一個女子死纏爛打,看來這男人并沒有把莫陽放在眼里。
莫陽皺眉,“五兄,這是賤內的遠房表妹,不勝酒力,就讓我這個做姐夫的替她喝了吧。”說話還算是客氣,但是不滿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
老五見莫陽出來打圓場,也不好再說什么,冷冷的哼了一聲,也沒給莫陽面子,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
莫陽的臉色黑了黑,沒有發作。
筵席結束,聽莫夫人說這男人和兩個女人還得在府中住上寫日子,會在前院,莫夫人讓白姻這些日子盡量少出門,若是一個不小心遇上了老五,也要盡量避遠一點。
白姻心中涌上暖意,對莫夫人的囑咐更是多了幾分愧疚。
回房后,白姻沒有像往常一樣洗漱躺下,而是坐在窗邊一直等著。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聽見外面傳來慘叫聲,微微打開門,外面十幾個黑衣人正挨個搜索房間,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把長刀,刀刃上已經是血跡斑斑。
心猛地一縮,關上門,從窗戶中跳了下去,摸索著走到了莫無言的房間。
這一條路她已經走了不下上百遍了,今晚這樣的情況,她可以第一時間找到莫無言將他保護起來。
輕手輕腳的推開窗戶跳進去,在看見床上沒有人影的時候,心里猛地一縮,臉色蒼白,難道……
她不敢往下想,正準備出去尋找,聽見身后的木箱里傳來聲響,穩定下心神,將那木箱打開一條小小的縫隙,莫無言小臉上寫滿害怕,身子蜷縮在里面瑟瑟發抖。
白姻心疼,輕手輕腳的將莫無言抱在自己的懷中。
屋外的聲音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搜到這個房間了,白姻將莫無言一把塞到床底下,推開窗,假裝他們是從窗戶逃走的。
而后跟著莫無言一起躲在床下,將莫無言小小的身子遮蓋在自己的身后,這樣就算等會被人發現了,也只能看見她而看不見她身后的莫無言。
終于,門被推開,兩雙腳出現在白姻的眼前,一前一后。
房里傳來嘈雜的聲音,是他們翻箱倒柜的搜查。
白姻屏住呼吸,看著那兩雙腳朝著自己慢慢的走過來,之后,長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銀光,白姻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心臟就好像要從心口中跳出來了一般,兩雙腳停下,長刀沿著床板伸進來。
按這樣的情況下去,就算那兩個給一人不趴下身來看,用到揮舞也能輕易的將他們傷在刀下。
白姻積蓄了全身的力氣,準備用力將床板掀翻,這樣的話也許還能留給莫無言一點逃跑的時間。
正在這緊要關頭,身后莫無言拽了拽白姻的一角,余光看過去,正看見他的小手摁在一個開關上,還未等白姻反應過來,身下的木板便自兩邊打開,她與莫無言雙雙掉下去,隨后,木板又悄無聲息的合上。
木板下的空間很大,足足能裝下兩個成年人的身體,她與莫無言在里面很是寬敞,但是就算是這樣,兩人也不敢隨意亂動,這里與外面只隔了一片木板的距離,稍微有一點聲響便能被人發現。
就在白姻掉下去的瞬間,床被兩個黑衣人狠狠掀開。
黑衣人在上面敲敲打打,腳踩在蓋著白姻的那一塊木板上。
氣氛凝固在這一刻,白姻緊緊捂著莫無言的嘴,自己也是屏氣凝神,一雙眼睛透過一點點縫隙看著外面。
半刻鐘之后,兩個給一人總算離開。
因為害怕而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但是這個時候,他們還不能現身出去,萬一那些黑衣人還沒離開,就正好是撞到他們的槍口上去。
這一夜很難熬,身子早就已經僵硬,手也麻的不像是自己的,熬到天亮白姻才輕輕喘了一口氣,懷里的莫無言已經睡去,昨晚經過太大的驚嚇,到了后面安靜下來,他才慢慢睡去。
夢中依舊是不怎么安寧,小臉上眉頭緊縮,看的白姻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