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離開了股票交易大廳,蘇鐸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一些肉類和蔬菜。
左手提著幾斤排骨,右手提著一些菠菜之類的秋季蔬菜。由于沒有冰箱,幾乎每一天都得去市場購買這些食材。如果不是屋子太小,蘇鐸絕對要買一個冰箱回來。
蘇鐸剛走到一片灰的主要街道的時候,就遇見了青皮帶著一群人,堵在了街頭上。
“站住!”
青皮一聲怒吼,站在街道的最中央,身后跟著六個個小伙伴,十分的威風(fēng)。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是聞風(fēng)喪膽,唯恐避之不及,紛紛向著街道的兩邊走去。包括青皮眼中武力值爆棚的蘇鐸,也是不敢在街道的中央附近走路,扭頭避讓到了街道的最右邊,不敢正面直對他們的風(fēng)頭。
“我今天過來找你——”
志得意滿的青皮正要開口說話,卻忽然聽見身后有人大喊讓開。心中不滿的青皮一回頭,卻看到身后一個老大爺模樣的人,蹬著板車,板車上面全是長木板,幾乎占據(jù)了大部分的街道。
“讓開,快讓開!別人都讓開了,你眼瘸啊?讓開,沒剎車!”
青皮臉一黑,被一群小伙伴拉到了一邊。手忙腳亂的,差點被木板刮倒。青皮這才明白,原來不是自己多么牛叉,原來大家都是在給老大爺讓路。
老大爺很不滿的,蹬著板車離開了,青皮再也沒有之前的氣勢了,反而如同過街老鼠一樣,扭扭捏捏的走到蘇鐸的身邊。
“想死了,還是不想活了啊?”
聽到蘇鐸這樣的招牌式問話,青皮趕緊一揮手,解釋道:“我們不是來打架的啊。我們是來和平談判的!”
“談判個毛線啊?一個人不會談判啊?帶這么多人談判?”
“這你不用管!”青皮很是委屈的看著蘇鐸,說道:“咱們要都講道理,你上次吃飯,沒結(jié)賬就跑了。你的飯錢,還是我們結(jié)賬的呢。你是不是應(yīng)該把錢還給我們?”
蘇鐸沒好氣的瞪了青皮一眼,弄了這么大一個陣仗,原來就是為了要飯錢而已。蘇鐸隨手取出一張百元鈔票,塞給了青皮,也不管青皮還有沒有什么要說的,直接走了。
看著蘇鐸慢慢悠悠的走遠(yuǎn)了,青皮身后的一個小伙伴很是不滿的說道:“就這么讓他走了?”
“那你想怎么樣?”
“要不是怕揍不過他,我早就上去削他了!”
“就是,要是打得過,我也上去削他了!”
一群小伙伴這么說,青皮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看手里的錢,突然小跑著,追上了蘇鐸。
“?”
蘇鐸沒有說話,用了一個疑問的眼神看了一眼青皮。青皮立刻滿臉賠笑的說道:“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過來,想讓你當(dāng)我們老大。”
蘇鐸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沒想到這青皮居然這么有眼光,不過,蘇鐸對于這樣不三不四的小團伙,沒有一點的興趣。別的不說,出來吃個飯,多花了幾十塊錢,還得集齊這么多人來要賬,太丟人了。
“沒興趣。”
“你在想想,我們這么多人,都聽你吩咐——”
“滾遠(yuǎn)點!”
蘇鐸看著青皮這下子不說話了,忍不住心里煩躁,有的人就是這樣,好好和他說話了,他就嬉皮笑臉,不知好歹。非要冷下臉來罵幾句,他才會只進(jìn)退,才會老實。
“這么囂張!”
“他以為他是誰啊?”
“讓他當(dāng)老大,他還不愿意?”
“何止是不愿意,還罵人呢!”
“這么拽,比王大少還囂張啊?”
“王大少都沒他這么囂張!”
青皮也是臉色不怎么好看,不過聽著一群小伙伴的話,青皮忽然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一群小伙伴搞不明白情況,紛紛詢問了起來。
“讓他囂張,我們收拾不了他,但是不代表別人收拾不了!走,我們?nèi)フ彝醮笊偃ィ ?
“王大少?我們和他也不熟啊,王大少也不愿意搭理我們啊?”
“王大少和這小子也沒有仇啊?”
“王大少是什么人,還用得著和別人有仇?就是別人長的比他帥,風(fēng)頭比他強,王大少遇見了,沒仇也得有仇了!他倆是沒仇,咱們過去加工加工,不就有仇了?我就不信了,這小子還能比王大少橫!王大少用錢砸也得砸死他!咱們不和他來硬的,讓王大少來!”
青皮的話,得到了小伙伴們的一致贊同。一群無所事事的家伙,如同忽然有了人生目標(biāo),有了堅定的追求了一樣,迫不及待的的想要去追求了。
獨自做飯,獨自吃飯,然后蘇鐸去金五星的服裝大廳接替劉悅和吳曉蓮去了。
蘇鐸還不怎么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生活方式,劉悅也同樣不怎么適應(yīng)。自從兩個人在一起之后,很少會分開這么長的時間呢。看到蘇鐸來了,劉悅纏著蘇鐸,不停的和蘇鐸說著她在這里遇見的有趣的事情。最后還是被吳曉蓮拉走的。
大中午的,沒有幾個人愿意在這個時候來買衣服。蘇鐸悠然的坐在凳子上,拿著路攤上買的《曾國藩家書》,看了起來。
稀稀疏疏的,也有幾個人過來看衣服。不過蘇鐸不怎么擅長銷售的工作,也不是很了解服裝,一次機會也沒抓住。無聊之下,蘇鐸看了看吳曉蓮的賬本,一上午,賣了5件衣服,看來也算不錯了。開業(yè)第一天,只要能夠賣得出去,就算及格了。就目前來看,吳曉蓮在銷售上面做的還是不錯的。
兩個女孩子十一點多離開的,一直等到下午兩點了,才回來。兩個人吃飽了飯,還在家里睡了一覺,這讓蘇鐸不得不承認(rèn)吳曉蓮心可真大。一個職工大中午的吃完飯,睡午覺,讓老板一個人值班。不過吳曉蓮拉著劉悅做同謀,蘇鐸也就只能忍了。
下午的時候,蘇鐸去買了兩部手機,然后給梅萱打了一個電話,約到了附近的咖啡廳。
說實話,德源市的這家咖啡廳,一點也不怎么正宗。不過,在這個年代,在這個環(huán)境下,倒也還算是湊活了。雖然裝飾、環(huán)境、服裝,都找不到國外的那種感覺,但是勝在夠安靜,很適合交談。
“你倒是終于有一個手機了啊。這么長時間都聯(lián)系不上,我還以為你畏罪潛逃了呢。”
梅萱依然是一副辦公室女郎的標(biāo)準(zhǔn)裝扮,一身黑色的小西裝。依然是那種江南風(fēng)景畫一樣的美感,無論走到哪里,都是那么的賞心悅目。
“還有閑心和我開玩笑,看來你心態(tài)不錯。不知道你是買了?還是放棄了?”
“我沒有買,把錢借出去了。另外一個人借了我的300萬,她要加大籌碼去買6603股票。等到6603完事之后,她會給我額外的30萬做回報。”
“怪不得!”
蘇鐸沒有想到梅萱居然這么精明,把錢借給了別人,讓別人承擔(dān)風(fēng)險。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莫過于如此了,風(fēng)險別人承擔(dān),自己在背后等著數(shù)錢。即便是情況變糟糕了,倒霉的也是別人,自己至少不會有什么損失。
“哪個倒霉鬼,居然跟你借了這么多錢去買大川鋼鐵這只股票?算了,不管是誰,買了這只股票,到最后,出來的時候,肯定就變成一個傻子了。為了梅女士躲過這次劫難,也為了那個替你挨刀的傻子,干杯!”
蘇鐸拿著咖啡,對著梅萱示意了一下,嘴邊輕輕的飲了一口。沒有預(yù)防到,一雙白皙精美的手捧了一下蘇鐸手中的咖啡,沒有任何防備,咖啡灑了出來。還好蘇鐸反應(yīng)夠快,及時的穩(wěn)住了杯子,才沒有讓事情變得更加惡化。
手忙腳亂的蘇鐸站了起來,很是不高興的看著那雙手的主人。沒有任何疑問,那只手絕對故意的!
“看什么?想看看你口中的傻子是什么樣子嗎?”
蘇鐸很憤怒,但是罪魁禍?zhǔn)撞坏珱]有一點不好意思,反而同樣的憤怒的樣子。
“安娜!”
“喬安娜!”
幾乎是同時,蘇鐸和梅萱說出了眼前這個女人的名字。
“你認(rèn)識我?”
喬安娜沒想到說自己壞話的這個人,居然認(rèn)得自己,感覺很是奇怪。同樣,梅萱也很疑惑,不明白蘇鐸為什么會認(rèn)識喬安娜,但是喬安娜又不認(rèn)識蘇鐸。
“我當(dāng)然認(rèn)得你,只不過你不認(rèn)得我罷了。我相信,在德源市,至少有幾十萬的男人都認(rèn)識你喬安娜,而你卻不認(rèn)得他們。不用太多,看過你一眼,只怕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而我,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
對于蘇鐸這樣的解釋,喬安娜頗為滿意,直接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喬安娜吹了一個口哨,對梅萱說道:“就感覺你最近有些反常,所以就偷偷跟蹤了你一下,果然讓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情呢!”
梅萱倒是一點也不慌,反而對喬安娜反問道:“那么,你覺得,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呢?”
“我一直都覺得,你退出了這次股票交易,絕對不可能是你一個人的決定。現(xiàn)在看來,我似乎找到了你的同謀呢?”
“有關(guān)系嗎?難道你現(xiàn)在也會退出嗎?”
“當(dāng)然——不會!你以為我傻嗎?會為了那些莫須有的原因,就錯過這么一次賺錢的機會。在這個時候,就算是一個傻瓜,站在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也知道該選擇什么。”
蘇鐸看著喬安娜風(fēng)情萬種,卻又風(fēng)塵氣味太重的臉,滿是玩味的目光。在喬安娜說完之后,嘴角帶著微笑,說道:“是否,我可以理解為,你再說你做了一個傻瓜一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