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牢籠
- 變成神族后我厲害了
- 椰子與椰汁
- 2583字
- 2020-08-30 19:59:42
何玉趕緊把信收起來,召集眾人合力將大黃葬于后山最深處的一片安靜地,又找了一塊木板做墓碑,碑上刻著:青年才俊大黃之墓。
摸著墓碑上的字,她嘆了一聲,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風林村外頭的這一隅。
回頭看去,剩下的風林村人只有一百多號,都在低頭沉思著什么。
聽他們說,失去的一百多號村民一部分戰死在其他組賽場,另一部分輸了比試后想要逃跑,結果被齊齊而出的亂箭射死。
站在這里的人中,小部分是等著參加明日初試,其余人則已被淘汰,暫時逗留,等著被侍者遣送回村。
何玉站了起來,向眾人鄭重告道:
“如今一百多個村人已逝,大家要引以為鑒,萬勿小心,不要再白白犧牲了!”
人群中一小伙突然出言道:
“我覺得大黃說得對!現下咱們既已出村,何必還要回去蹉跎歲月?還不如趁現下無人,偷偷逃離!”
話畢他扭頭大步流星離去,部分人見狀也蠢蠢欲動,何玉想張嘴說什么,但終是沒有托出。
這何嘗不是一種選擇?自己不也是這么想的嗎?要是輸了就找準時機跑路開溜。
她抿抿唇,帶著其余村民一同跟上,而帶頭小伙往偏院另一邊深處走去,顯然提前探過路。
跟著走了一會兒后,前方突然傳來聲聲慘叫,前仆后繼的幾人頓時停下腳步,慌了神,何玉快步上前查探。
到偏院出口,就見此處一薄霧狀屏障顯現出來,三人倒在其前,死狀慘烈,奇怪的是幾人臂上都透出一縷紅色鮮血。
何玉蹲下身扯開他袖子一看,臂膀上一顆朱砂印正流著血,其他兩人也是一樣。
村人見狀紛紛挽起自己袖子查看,果然也有一顆同樣大小的朱砂印。
“這…這是什么?”
一村人拉起袖子來,和其他村人進行一番比較后疑惑不解:
“你們的印子怎么都在右臂?我這在左臂”
何玉拉過他手臂看了看:
“你是左撇子?”
村人一臉懵,點點頭。
何玉恍然大悟,揉了揉自己右臂,凌厲起神色:
“你們還記得嗎?出村參加選試時,侍者讓我們每個人登記了名冊的,估計這印就是在握筆時附上的,用來作為這里結界的觸點”
眾人聽聞震驚不已,臉色煞白,萬萬沒想到出村后竟又入了另一方囹圄。
一村民想起什么:
“偏院正門不是可以自由出入嗎?我們可以從那兒逃離”
說罷他往偏院正門跑去,卻被何玉一把攔下:
“慢著!你們今天是由侍者領著回來的?是不是只有風林村人,沒和偏院的其他人一起?”
“村長,你怎么知道?這…這怎么回事?”
她嘆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小侍女親自送回是第一名的特別獎勵,看來是自己天真了:
“還記得風林村的結界嗎?只許進不許出,偏院的結界,如果也是這么設計的呢?早上出發時我看侍者暗中施了法,應該是將結界暫時關閉了,到傍晚帶你們回來時再度開啟”
一村民聽聞搖搖頭,有些魔怔了:
“不!我不信!我都已經出村了!無論如何都要試試!”
下一瞬他朝偏院大門方向跑去,其他人見狀趕緊追上,到達時卻已來不及,只見他剛一踏出門,薄霧狀屏障立馬顯現出來,一觸到結界,他右臂泵出鮮血,整個人僵直倒下,須臾間便失去了所有生氣。
村民們怔在原地,看他溢血的口角、死不瞑目的猙獰神情,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甚至有村民一屁股坐下,崩潰大哭:
“沒想到我們出了風林村,還是逃不過結界、逃不過命嗎?”
其他人情緒也跟著低落起來,紛紛落淚。
何玉嘆息一聲,走到已逝那人身邊蹲下,慢慢闔上他雙眼。
與眾村人一起安葬幾名死者后,她站起身來回頭看,夜幕之下,剩余村人一臉心如死灰。
她嘆了一口氣:
“逝者已矣,生者當節哀順變,明天還要參加選試的人,量力而行就好,如果有幸贏了,繼續往前走,如果輸了,就留著性命回到村里好好活著,不要再走這些人的老路了!”
一村民眼神忿忿看來:
“可笑,強者對弱者說這番話,始終無法感同身受,算哪門子安慰?何苦我們就要留在村中蹉跎?”
何玉對上他眼神,正色道:
“我只是替你們分析形勢,再給出范圍內的最優解罷了,算不上什么安慰!
如果有誰不愿意回村的,盡管設法嘗試,只要像大黃和剛剛葬下的幾個村人那樣,能接受最壞結果就好,決定權始終在你們自己手里。
雖然我天資比你們高一些,但出村以后也是半刻不得懈怠,在這等結界面前更是萬般無奈,所以接下來我會全力以赴備戰選試!”
村民們低下頭去,不再言語,心如死灰。
回去歇下后,何玉輾轉反側捱到了天亮。
休整日這天,送別參加選試的村民后,她來到偏院后山練習,恰巧幾個同好也在練著弓。
看到她來,幾人神色復雜,低語議論。
她笑著抱起拳:
“各位同好,幸會幸會!大家從五湖四海匯集而來都是為了選試,正所謂相聚是緣,你們要是對我有什么疑問,不如趁我在這,當面提出,我肯定一一解答!”
幾人瞥了她一眼,繼續默默練弓,但有一人站出,笑著回了抱拳:
“何玉姑娘見笑了,我們只是感懷你昨日風采,佩服于你的解題之技罷了,我乃是凌虛派弟子牧成,難得姑娘如此坦誠,有一問可否解答?姑娘出身于風林村,為何有如此天賦?與云夷族真無干系?”
眾人聽這話,練弓的心思被分散,偷偷瞄來,等待她的答復。
何玉打量一眼,出言的人和他旁邊人都身著白色棉麻衣,肩上披一道皺白披帛,同色發帶高束著發,手持弩弓,恣意盎然,一派瀟灑。
她笑了笑:
“少俠擅弩弓,來自凌虛派,可見這箭術并非他云夷族一家獨大,我自幼得風林村中精通狩獵的老師傅相授,有些天資,再加上用弓打獵多年,也悟得些技巧,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作用下,才能通過初試,和你們這些同好聚在這里一起備戰終試”
幾人聽聞淡淡一笑。
看眾人和顏悅色,她將心底疑問提出:
“你們知道現在仙族是怎么個情況嗎?云夷族似乎很囂張跋扈?”
牧成笑回道:
“這仙族雖說是眾仙家領地,但早已暗自形成不同階層,如云夷族那般整支位列仙班,又效力于天庭者,自是尊居首位”
她掃了一眼眾人:
“你們也是得道仙人,大家都是仙人,這種階級制度下,你們處境豈不是很艱難?”
牧成神色顯出些許無奈:
“我等無名散仙雖難以立足,但前輩者已闖出不同道路,可供后世人依鑒前行。
有的前輩如我師祖那般自創門派,廣納成仙弟子,傳承派志;也有的如俠仙樂禹那般,獨自于六界闖蕩修行,聲名遠大;只有寥寥無幾者能如信侯那般,靠戰績晉為天將,在仙族設立府邸”
她點點頭,聽了這番話,不難看出他們來這里參加選試的目的。
聊完后她馬上來到后山深處練弓,間隙不禁疑惑擔憂起來。
終試還會是弓箭比試嗎?應該不是了吧?也不知道以自己現在實力,能不能斗得過那幫仙族人。
她帶著此念一轉眼就練到了黃昏末,回到偏院,不僅錯過飯點,還被侍者告知村民們已經被遣送回村。
走在回房路上,她心下浮沉不已,悵然若失,這些天好歹還有村人同行陪伴,然而從今往后,真的就只剩自己一個人單打獨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