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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后一章

2020年的第一場雪,2020年的第一度寒冬,耀眼的永遠在上,黑暗的埋藏深底,無人窺視

“你也很想去的吧?那座山,山頂的寺,據說被人們終日祭祀,去過了之后都會被佛運纏身,好運連連”

“我哪里會想去?我不信佛,只不過那座山很高,我很想去看看”

“就是嘴犟啊”

“再說了,當時不是還盛傳有狼群嗎?我還怕會遇到狼群呢”

“那批狼已經幾乎被消滅殆盡了,你就別擔心了”

房頂上,兩個青澀的男子在說著話。

“小端,你這一去,山頂就作罷了吧,山后的路,不要涉足了,那座寺也不要去了,這兩天,兇險異?!?

小端的父親在底下說著,仿佛自言自語一樣,也沒有抬頭。

這反而激起了小端冒險的欲望,他抿了抿嘴唇,跟旁邊的偉成說到,“你也不怕的吧?喂?”

偉成扒拉著他的肩膀,“我們還有三個人呢?你怕什么?走吧

兩個人跳下房頂,像飛兔一樣逃離,不一會就沒了影。

“一定別去啊”父親在后面大喊著,門口一株紅色的花悄悄綻放著,轉瞬即逝,漂作了塵埃。

下午3點44分,五個人集齊,向著山頂攀爬而去,只不過剩下的三人兩人是女子,另一個不善言辭,所以大部分都是小端和偉成在講話。

一路上的景色倒也算得上是奇觀,一路延伸綠的喜人的草地,越往上,反而越能感受到生機,一片片的梨樹在山腳綻放,這都是上來的時候看不見的風景,只不過后面的三人始終仿佛慢了一拍,一直跟不上兩人的腳步。

大約15分鐘,他們來到了半山腰,小端和偉成商量著要跑著上山,偉成也答應了,后面的三個人這個時候倒是竊竊私語起來,最后寺卿,也就是眾人之中唯一一個文靜的男生,奉勸他們結伴而行。

兩人像是沒聽到似的,互相拉著對方的手,用更加快的速度奔跑上山,不覺間,后面的山林中,竄出幾只可怕的生物,在等待著夜幕。

“這兩個人就是這樣,一點團結心都沒有,總是拋下隊友,自己就一個人跑路了,嫌棄我們慢就別帶我們來啊,真的是”

“唉,我們這體格弱的,再說他們也不休息一下,一會要是一個意外...”

“唉,關關你說啥呢,不會的,他們出事我們也罪責難脫啊,還是趕緊休息一下,然后上山吧,他們估計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就爬了快一半了?!?

三個人喝著自己的水,很有默契似的,一同放回了背包,寺卿注意到了關妍手上的傷痕,雖然已經很不明顯,但是能看得出那絕對不是平常地方能造成的傷口。

“關關,這是什么?”

“沒什么,以前我上這狼寺的時候遇到了一匹小狼,我還給他貼了一個愛心標簽,我卻沒想到附近居然還有狼群,群狼當時圍著我,還好我那時父親帶了一支巡警隊救下了我,也順手除掉了好幾匹狼,不過那時,有一個年輕的警員為此付出了生命,我也被那只小狼傷到,從那之后沒見過那匹小狼了”

說話的時候,寺卿能清楚地看見關妍眼中的失落。

靜恬拍了拍關妍地臉蛋,關妍也從失落中走了出來,貼了一個愛心標簽在她的臉上,兩個女孩相視一笑。

“走吧,快點跟上去吧,我們落下他們太多了”寺卿拍著關妍的肩膀說道。

4時整,三人登上了山峰,卻是不見了那兩個人的身影,只見留下的鞋上的泥土,和小端的護身符。

“他說過這個可以辟邪才帶上的,怎么會在這里?”靜恬撿起來了小端的護身符。

寺卿看了看山腳,又看了看山后的小路,明白他們去往了狼寺。

“走吧,路還很長”寺卿握緊了拳頭,關妍隨即跟上,只有靜恬愣在原地,像是在思考什么。

靜恬又往身后看了看,好似又發現了什么。

“靜恬?”

“你們去吧,我,我就在這里等你們回來,找到他們一定要快點回來哦!”

寺卿點了點頭,和關妍一起走向了狼寺的方向。

小端和偉成在山頂等了數秒,就連忙繼續往山后的狼寺趕去,不覺間,身上攜帶的護身符,自己的手機甚至于裝載著自己食物的背包都落了下去,而他本人渾然不知。

兩人走小道走了一會,眼前出現了一條岔道,左邊是黑色巖基鋪成的,右邊則是紅色油柏路,兩人都有些詫異,因為此前他們都沒有來過狼寺,只是到達過山頂,所以也并不知道往哪里走。

“要不我們走黑色的路?狼寺這么有錢的地方,應該是由基石鋪墊而成的吧?”小端若有所思地問。

“我也覺得,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

“我,我手機呢?咋沒了,唉不對,一定是掉到了山頂上了,你的手機打吧。”

“那行吧,我們先休息一會,坐在長椅上等他們吧?!?

偉成掏出手機,卻發現沒有了數據,只能撥電話,可是他只有靜恬和小端的電話。

他撥通了靜恬的電話,對方卻遲遲不接電話。

“那偉成我們先走黑色的路走一段吧,這條路通向另一座山的山頂,一會能聯系上的話,就返航”

偉成點了點頭,和小端一起踏上了黑色的道路,渾然不覺后方呼喊他們名字的聲音。

2019年2月4日,8時26分,寺博在岔道處精疲力盡而死,死因不明,沒有外部的傷口,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被大自然埋葬了起來。

2020年2月4日,4時19分,小端和偉成踏入了黑色岔道。

一路上黑色的顏色實在過于礙眼,以至于周圍的景色都顯得暗淡了許多,兩個人的臉色都有點怪。

“這座山叫做狼嗜山,我們剛才走過的山叫崀山,從山路上往下看,能看到很多的墳墓,很多人都摔死或者被狼群在這里圍攻致死,我的哥哥也在這里葬送了生命”偉成低聲說道。

小端下意識拍了拍偉成地肩膀,偉成也摸了摸搭在肩膀上的手,隨后便沉默了。

小端往山下看了看,果真發現了很多墓碑,大多都是無名碑,雖說此處墳墓多如毛,但是風景卻也還是意外的不錯,山腳下渾然流動的黑色血水,已經凝固的冰冷尸體,都被綠色的大樹掩蓋,一處處的桃花,反而使此地美的像是世外桃源,高山流水無所不有,送葬的黃花擺放在桃花大家庭,罌粟集團軍之中,添加了一絲詭異的美感,桃樹隨風飄動,如果仔細端詳,就可以很輕松地發現,桃樹早已經不是普通的桃樹,有很多人類的抓痕,已經狼的利爪抓下的痕跡。

小端縮了縮衣服,問了問旁邊的偉成,“偉成,這里是不是越變越冷了?。俊?

偉成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

“偉成,你的手機。”

“喂?靜恬?”

“我是寺卿,靜恬之前將手機交給我們走了,說是看見狼寺上有什么東西,給我們手機讓我們打電話,結果一塞到我們手里人就沒影了,你們在哪里???”

”我們走了黑道,你們走的哪里?“

“黑道?那邊不是狼寺啊,難不成你一直以為狼寺是在狼嗜山?”

“什么?我們走錯了?”偉成驚呼,甚至于把旁邊的小端都嚇了一跳。

“你們趕緊返程,快點,小心出事!”

偉成掛了電話,正要返程,被小端攔了下來。

“偉成你該不是怕了吧,萬一那狼寺就是在這邊呢?寺卿他們也不一定來過這邊啊”

“寺卿來過很多遍了...”

“可是我們馬上就到了山頂了,到時我們拍一些照片就回去,行嗎?”

偉成無奈地點了點頭,跟著小端一同往山頂上走,小端愈發興趣勃發,路上越來越冷,路邊的景色也是越來越蕭條,在4時35分,他們去到了山頂。

寺卿又打來了電話,偉成旋即接起。

“立即返航,快點原路返回,馬上就要太陽落山了!”

偉成和小端也向山下跑去,小端時不時向寺卿打電話,報平安,同時也偶爾開開玩笑,說自己已經回到了原點,讓他們一頓好找。

開始的時候他們一直都很鎮靜,但是他們沿著黑路往下,小端卻總覺得路與之前的完全不相同了,盡管如此,依舊和偉成一同走著。

偉成給寺卿打電話讓他等著他倆,寺卿卻沒做回答,只是說快點。

最后一次打電話,是小端打給了自己的母親,跟她說可能會回去的晚一些,他的母親不明覺厲,只是叫他早點回來吃飯。

路愈發陌生,偉成卻一直故作鎮定,拍著胸脯保證這就是原路。

走了大概15分鐘,兩個人都更加地疲憊不堪,路已經完全不熟悉,終于偉成爆發了,咒罵這都是小端的錯,帶領他上山。

小端為了節省體力,盡可能的接受他的咒罵,同時叫他走得更快點,過了不久,偉成終于意識到這條路不可能是原路,但是也無法返回了,只能一路走到底。

走到山腰的下半部分的時候,兩人甚至看見了一座掛著狼寺的寺廟,不過兩人都沒有走進去,選擇了無視,在這種情況下,兩人都自顧不暇了。

還未走到山腳下,小端就接受了比山海經還長的咒罵,不過好在過了一會兩人就到了山腳下,偉成也停止了咒罵,臉上浮現出喜色。

小端看著這座陌生森林,望向了旁邊同樣有些懵圈的偉成,偉成臉上的興奮逐漸凝固,轉變為無奈,隨后變成了絕望。

寺卿掛斷了電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滿臉憤恨地望向他們走去的方向,此時已經是5時49分,天已經暗下來,去那邊地山找他們肯定已經不現實了。

關妍搖了搖頭,拉上寺卿,準備去找靜恬,寺卿像是很緊張,縮回了自己的手,但是也很快地跟了上去。

紅色油柏路一路上還是很正常的景觀,畢竟狼寺信奉的一直都是天狼神,而天狼神一直都護佑人類,所以這邊也奇跡似的沒有出現過任何意外死亡的人。

他們跑了不一會,兩個人都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

關妍看著滿頭大汗的寺卿,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巾,為他擦了擦汗。

“嘿,寺卿,你聽說過沒?”

“聽說過什么?”

“天狼神據說曾經也是狼的守護神,所以崀山從來都是群狼不散,后來據說是小端的祖先,成功擊敗了天狼神,把他封印在了天狼祭壇,也就是天狼寺之下,咒怨他守護人類999年,才能解除封印獲得自由,今天剛好就是預言中天狼破封的那一天,據說這一天的月亮都是血月哦。'

寺卿很害怕似的,反復地敲打著自己的腦闊,“所以說來說去都是迷信,現在都21世紀了,我不相信這玩意,你也是,都大學了,物理書應該教導過你鬼神什么的是不可能存在的,他們不符合物理的基本定律?!?

關妍好像想到了寺卿的哥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后繼續整齊地喝了兩口水上山。

傍晚6點24分,進入黑夜,周圍地事物不斷變得模糊不明,透露著詭異的意思。

靜恬不安地守在狼寺的前面,手中緊緊握著一塊玉佩,也就是小端的祖傳辟邪傳家寶,眼前狂風大作,頗有種進退兩難的樣子。

她不安地踏著腳,腳下的紅鞋格外耀眼,好像也是在和這狼寺作對。

“媽媽...小端...”

“我,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不然我也不會以身犯險來到這狼寺,不過,你現在在哪?”

4個小時之前。

“媽媽,小端找我要去爬山了,我這次一定會早點回來的!”

靜母一看到靜恬看著手機一臉姨媽笑就明白了一切,但是她看破不說破,只是更加賣力地剝著土豆。

“早點回來啊恬恬,今晚還有紅燒肉給你呢,里面加著你最喜歡吃的蔬菜土豆,就知道你不喜歡吃其他的蔬菜,所以才特地去學了這土豆紅燒肉哦?!?

我那時低下了頭,母親很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刮了刮我的鼻梁骨。

“早點去吧,早點回來?!膘o母望著已經遠去的靜恬喊著。

靜母回頭看著靈堂位。

“嗨呀,老漢,咱家閨女也給咱找對象咯,你怎么,連女兒的婚禮都不來參加了...”說完就失聲痛哭起來。

像是想到了什么,靜母又沖著靜恬遠去的方向喊著,“不要進入狼寺!不要走那條紅色的路!上到頂就算了!”

我那時很高興地回答了。

“還有,記得帶回來小端,回家一起,吃土豆...”

我后面的就聽不清了,大概是說地土豆紅燒肉吧。

“傻瓜,我也不喜歡土豆,也不過是因為...因為小端也...”

正當靜恬這么想地時候,一只狼躍到了她的面前,血盆大口已經停在了面前。

不過它嗅了嗅,看到了靜恬臉上地愛心標簽,居然留下了一滴淚水,旋即轉身離去,看著它魁梧地身軀,我當時真的有點怕了。

我多么希望他現在在這里,哪怕什么都不做,但是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在孤立中害怕,我記著母上大人說的話,所以不敢進入狼寺,但是夜幕已經一步步降臨,血月,當頭,整座山都是血紅色,讓我不得不前去狼寺來拯救自己的生命。

正在我愣在原地的時候,身后已經亮起了一雙雙代表著死亡的血紅雙眼,我只聽到了群狼咆哮的聲音,以及聞到身后觸手可及的惡臭。

我不再遲疑,連忙向著狼寺的大門跑去,本來也就是兩到三米的時間,現在走起來卻像是一場萬米馬拉松,每一步都有可能被吞噬,每一秒都有可能人頭落地。

正當我的肩膀被狼友好的觸碰,我也放棄了希望的時候,眼前也沖出來了一匹狼,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睜眼,我看到了它腳掌上的愛心標簽,瞬間明白了一切,乘著兩匹狼撕斗的時候,我連忙進入狼寺,以免兩匹狼將我置于死地。

狼寺門口碩大的兩個字狼寺,觸目驚心,仿佛在靜恬進去的那一刻,變成了血紅,留下了汩汩鮮血,群狼的雙目,也瞄準了狼寺的門口,就像是在歡迎著什么...

夜幕降臨,6:35,狼嗜山山底,森林。

小端坐在石頭上看著轉來轉去的偉成,總覺得這么一直等著也不是個什么辦法,到了深夜就會有野獸出沒了,到那個時候他們插翅難飛。

偉成倒是也冷靜了一些,但是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就和小端一起坐了下來,想想辦法。

“小端啊,你說,我們會不會今天就...葬身于此了?總感覺這深淵巨獸一樣的黑暗就是為了吞噬我們而生的?!?

“你瞎說啥呢,越到這個時候越得冷靜,不然我們就真的出不去了,我們都得死的有點價值,有點意義,至少也得讓社會記得我們?!?

偉成像是被逗笑了,“那你想當什么?來改變社會?!?

“那我可不,我只想當某個人的蓋世英雄,她就是我的世界了,那自然他就是我的社會我的秩序,我只要讓她記住我就行了?!?

“那你...喜歡誰???”

“我...”

不知不覺天已經完全黑了,周圍的事物變得更加朦朧,已經到達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突然間,他們像是聽到了鐘響的聲音,那是自己村莊里每天在深夜12點的時候敲響的。

”現在已經12點了嗎?偉成?“

偉成拿出手機,掃了一眼上面的時間,頓時汗毛緊束,上面赫然顯示著當前時間是00:00。

不知為何兩人都有些不安,場景很詭異,但是他們又說不上來哪里詭異,兩個人像是被鎖住了腳步,不敢動彈,不敢呼吸,伴隨著他們的沉寂,身后也不斷地傳來尖銳的物體在地上劃動的聲音。

“是不是...有狼?偉...偉成?”

偉成打了個寒顫,身后果然又紅色的光,還伴隨著一陣一陣的呼嘯聲,他們頓時玩命狂奔,就沿著路一路右行,隨著他們聽到聲音的方向前去,沒有一刻膽敢停留,他們的速度達到了之前從來沒有達到過的地步,他們自己都難以相信,不知道過了多久,饑寒交迫的兩人止住了腳步,感覺到了眼皮在打架,不斷地顫抖。

偉成跑的速度越來越慢,小端連忙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來了自己最愛的薯片給他,因為自己沒有帶太多的食物,所以只好給偉成這個充饑,不過還好,兩人還是借著最后的那一股勁兒來到了鐘響的地方,此處很像自己的村莊,不過十分空寂,只有一座座房子聳立,像是一座沒有人居住的空城,森林的樹木到村莊前就已經被阻斷了,一路上灑落著紅色的不明液體,小端用手指勾起來一點嘗了嘗,有股鐵銹味。

這時偶然間小端看見了一個大叔,只不過也是面色蒼白,小端一路小跑,問她此地為何處。

小端聽完之后瞳孔緊縮,愣在原地,大叔臉上有點悲哀,但是還是自顧自地掏出了一些錢給小端,盡管小端甚至不知道哪里能打車,小端還是愣在原地,無法動彈,目光逐漸變得灰暗。

大叔嘆了口氣,然后自顧自地往自己家門走去,大叔走了之后,緊隨其后的跟上了一個年輕人,盡管那個年輕人沒有注意到小端,但是小端還是覺得他的面龐十分熟悉。

偉成焉了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要回去之前看到的狼寺,可是卻怎么也走不動了。

小端低頭陳了一口氣。

“很累吧,一直走著,很抱歉啊,所以,我給你錘錘腿吧?!?

大叔在房間里完整的看完了小端的所作所為,也是有點詫異,“小孩子啊,在饑寒交迫的時候,真的干的事比我們大人殘忍的多呢,盡管那個小端看起來比他的同伴弱小了那么多...”

寺卿和關妍走上山的時候已經是7點了,一路上天色愈發黑暗,沿途的樹木愈發黑暗,可怕的恐懼感籠罩了他們兩個的內心,但是兩個人還是走了上去,狼寺的大門是打開的,但是看不到人影。

身后傳來了利器劃動地面產生的摩擦的聲音,刺激了兩個人一直緊繃的神經,關妍不自覺地更加靠近了寺卿,緊緊抱著寺卿的一只手臂,甚至于兩只小白兔撞上了他的手臂,只是那時的寺卿也沒有感受到,他之感受到了恐懼。

兩個人在屋外呼喊靜恬沒有得到回音,就一同進去了狼寺,進入門口的時候,大門吱吱作響,總是給這棟房子增加了很多鬼屋一樣的詭異感,關妍低頭說著,我好怕。

寺卿摸了摸她的頭,兩個人似乎都長大了很多,以前連鬼屋都不敢去的兩個人,毅然決然地進入了狼寺。

寺內的擺設很雜亂,與其說是一座寺,更好的形容應該是兩層的方形亭子,大門正對的就是一座放著天狼神祭壇的桌子,不過此刻天狼神的雕像早就掉落在了地上,成為了碎片,關妍小心翼翼地閉著眼靠近,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一看是小端的手機,她拿起來開屏,只來得及看到剛剛撥打給了父親幾個字之后,就沒有再看到其他的信息,她又轉向地面,撿起來了一個愛心標簽,上面染著鮮血。

“這個標簽...”

桌子的兩個對角各有一個門,一眼望去好像都有上去的通道,但是時間緊迫,必須得快點找到靜恬,不然她就會有危險。

寺卿低下頭思考了好一陣,像是做了什么很重大的決定,然后推了關妍一把,分頭行動,關妍還沒來得及反對,寺卿已經消失在左邊的門廊。

關妍咽了一口口水,往右邊的門緩緩走去,不知為何,總覺得在盯著自己的碎掉的石像的眼睛,好像一直在追著自己,關妍意識到之后臉上冒出了一個及其恐懼的扭曲的表情,往大門跑去,剛一進去,后面就被一個搖搖欲墜的佛經書架給倒下來堵上了,關妍犯了一個十分致命的錯誤,一聲巨響使他更加恐懼,可是想到寺卿,竟然不自覺地笑出聲來,也更加冷靜。

但當她回去推的時候,書架已經完全嵌入地面了,她被困住了,只能到二樓或者另尋出路。

雖然說此地看起來很小,但是卻別有洞天,剛剛書架倒下的地方好像有一個暗室,關妍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勉強看見了周遭的環境,她前面有一個書桌,上面擺著一個人的日記,而在書桌的座椅上,擺放著一具坐著的尸體,像是早就死去一樣,死之前還拿著筆,尸體已經腐爛,散發著難聞的惡臭。

關妍掩住口鼻,緩緩靠近,拿起那篇日記,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看了起來。

“2019.2.1,我被關押在了這個鬼地方,誰說的吃穿無憂,我還是自己手動開了一座農田,自給自足,不過倒是也挺快樂的,警察不能當了,唉,當年那一匹狼給我直接社會性死亡了,回去吧,妻女也不見得會待見我。

2019.2.4 我聽到了那個小子在山下呼救,但是我沒有去救他,我有點害怕,害怕天狼神會不會怪罪我...

.......

2019.2.18 這里越來越詭異了,我都快分辨不清寫日記的是不是真實的自己了,我總是拿著筆半天寫不下字,我好害怕,怕我就這么死了

2019.6.18,據說天狼神就快要回來了,不過還得要獻祭幾個小孩哈哈哈哈哈,我覺得我要有救贖了,我萬能的天狼神啊。

......

2019.6.30,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很多天糧食不產了,天狼神啊,庇護我吧“

2019-2019.9.28的都被血跡掩蓋了,最后幾頁最顯眼的是2019.9.28,自那之后就沒有了。

“秘密沒了,主啊,原諒我,如果有人能再看到這篇日記,我這個房間想必已經成為死路,請你往地下室找找線索,請千萬不要觸碰XXXXXXX“后面的就模糊不清了。

我很愛她,靜源,原諒我不得不離你而去了...”

關妍正看得專心致志,突然就在暗室的方向傳來了利器劃過地面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是狼爪,在黑暗之中滲透著血紅,似乎還有血液流動和滴下的聲音,關妍不禁更加恐懼。

旋即她就聽到了地下室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自己與她認識了這么多年,靜恬的聲音是絕對不會認錯的,但是黑夜帶來的恐懼讓她還是愣在原地猶豫了好一陣,正準備要下去的時候猛然踢到了什么東西,關妍往地上一探手,是小端的背包,沒記錯的話,本來現在是應該在靜恬的身上的。

等到她仔細看清上面本來屬于小端專屬證明身份的照片的時候,頓時被嚇了一跳,之間照片里的小端的照片的雙眼似乎是被誰挖去了,只剩下空洞,其中一只眼還被裝上了佛像的一只眼,也就是在看的時候,留下了汩汩鮮血,似乎是狼的,似乎是人的。

關妍嚇得尖叫,不斷地想要干嘔,最終還是沒忍住,往地下吐出了自己一天的飽餐,然后身體頓時陷入了恐慌,那張照片下面居然刻著一行字--靜恬居住在了小端的心里,誰也無法把他弄得離開,我也不會讓他孤獨,是的,絕不。

仔細一看,流血的根本就不是照片里小端的眼睛,而是他的心臟,似乎變成了真正的一般,正在逐漸失去體息。

關妍還沒來得及平息心情,就被身后的一記重錘擊倒,昏迷了過去,頭上流出了鮮血,她感受到了死一樣的沉寂,身后的響聲到底是狼還是人,她早就分不清了...

2019,4,27 關妍的父親關闊為自己的女兒打造了一座寺廟,正在想要怎么給他取名,旁邊的下屬出主意說,要不取名崀寺,正好與這山的名字相似,也能得到山神的庇佑,吉祥啊。

但是關闊無所謂地揮揮手,然后彈掉了手中的煙灰,望向一望無盡的黑夜,“畢竟還是和那個女人的雜種...我還是沒辦法全心全意的愛你啊關妍,理解父親吧...”

“老關?愣什么呢?”

“哦,沒事,不過這山不如就叫狼神寺吧,此地有狼,出了個神可以鎮住他們,以后我的女兒光靠這個來搞搞觀光都能省下來好一筆錢,養活自己。”

“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那就如此吧”

“還有啊,老寺你過來,我跟你商量個事...”

....

2月29日,關闊在山頂之上,底下已經是森森狼骨,關闊轉過身來,很遺憾的蹲下身子,給寺宇閉上了雙眼,永久沉睡,然后揮劍向狼寺的最巔峰,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上面,不過也顯得很畏懼,不敢說一句話了。

關闊又點了一支煙,彈了彈煙灰,像是自言自語,“我直到你聽得懂人話,只是需要你幫我干點事...”隨后拿起來了靜恬的照片,看起來是那么的可憐。

那畜生一樣的物體發出了膿粘模糊不清的語言,很沉重的說了“對不起。”,然后像是做了什么決定,跳下狼寺,不過給自己的胸口添了一道傷疤,“我...答應你...”

....

隔天,寺博帶著弟弟來到了崀山,很興奮地給他介紹起了崀山的歷史,說他一直都很向往崀山山巔的狼寺...

寺卿一個人逃了出來,寺博用生命換來的時間,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熟悉的面孔,那雙可怕的紅眼。

....

寺宇像是看不見二兒子仇恨的目光,關切地詢問起寺博的情況,本來就關壁堂皇的家中更加添了一絲火紅的問候,只不過角度不同,可能最后的結果也就不同了。

或許寺宇真的有過傷心吧,誰知道呢?寺卿心中只有仇恨。

寺卿正在這么想著,向著剛剛看到的樓梯前進,不過這個隔間的每一副壁畫都讓他感覺到了不舒服,感覺都象是在看著他,就像是在審判一個有罪之人,但寺卿在那個時候的理智居然強撐著他繼續走著,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

不過1,2分鐘的路程,卻耗盡了寺卿所有的耐性,他開始有一些厭煩自己的決定,認為自己就不該跟著他們上山來。

正在此時,電話似乎響了一下,不過手機的電量旋即就耗盡了,寺卿甚至沒來得及看清那個電話是誰打過來的,但是此刻自己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慢慢地靠近樓梯,雖然根本沒有人,但是寺卿卻覺得有兩個人一直都在盯著他,目光所示從未離開自己身上。

過了1,2分鐘,完全進入了黑夜,突然樓梯出現了一層層的光亮,慢慢地,很多地方都能看清了。

這個地方像是被洗劫過一樣,到處都是被燒過的痕跡,狼爪,刻字,和無數的劍刃立在地上,斷斷續續地冒發出來可怕的聲音,像是鮮血流動,像是心臟跳動,像是野狼狂嘯,像是有人狂叫。

一聲尖叫讓寺卿全身上下的寒毛緊束,身后也傳來了利器劃動的聲音,好像是靜恬,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鼻子聞到了香氣,然后他聽到了他以后的生命里再也沒有辦法遺忘的聲音。

“要吃嗎?我的卿卿?土豆紅燒肉”

寺卿立刻掙脫了束縛,轉身一看,害怕地拔腿就跑。

多么冷啊,寺卿多么希望,那個時候他沒有猶豫,那個時候他能跑地快一點。

二樓有三個房間,寺卿隨便選了一個房間逃了進去,以免被“靜恬”抓到,靜恬上了樓,像是很開心地到處尋找,一跳一跳的,一點驚慌的樣子都沒有,紅燒肉的香氣不斷地在他的鼻尖環繞,只不過現在他也不在意了,饑腸轆轆的他強行抑制了進食的欲望,他必須快點想到辦法,比如找到關妍。

一聲鈍器敲打頭部的聲音嚇壞了寺卿,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待到身后的聲音逐漸消失之后,他走出了房門,寺院的二樓都是盛放寺經的,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此地的寺經早就被撕得凌亂不堪,像是早就廢棄了。

他在地上看到了一張紙還很完好,有些奇怪,撿起來之后上面寫著:8 5 12 16 13 5像是一串暗號,但是他也看不懂,只是帶在身上。

第二個房間似乎是僧人的住處,中間有一個大洞,是被巨型機械給搗碎的,據他所知,只有關妍的父親才有這種機械,正當他細細端詳的時候,突然兩膝一涼,傳來了巨大的痛楚,只見靜恬單手撐起了自己,“你害死了...他...現在你...又要害死我...我們不是伙伴嗎,我們不....”

靜恬似乎是聾了,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拿出來了土豆排骨,“餓了吧,是時候帶給你最純粹的快樂了,我們以后會是朋友的,一直會的”,隨后寺卿就窒息昏迷了,被靜恬扔到了大洞的洞口,一臉冷漠,然后默默地從身后離開...

關妍被油滑的地板滑醒了,身上無微不至的痛楚讓她痛不欲生,她抬起頭,看到了狼的血盆大口,不,與其說是狼的,更像是人工制造的,但無論如何,她已經死到臨頭。

“不...不...我不...不想死...”關妍閉上了雙眼,想起了寺卿,總覺得他就是自己的希望,所以為了自己的希望他一定得活著。

樓上掉下來的紙條飄落到了他頭上,頭上的大洞似乎可以直接窺視到月亮,正好可以利用眼前的怪物被莫名尸體砸暈的瞬間,立刻逃開,待到她逃到地下室,她看到了一只死去的狼,被無數被剝下來的狼皮,地上一地的血漬。

關妍絕望地后退,口里一邊喊著,“不...不...”

門口傳來了利器劃動的聲音,關妍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往身后的墻壁倚靠,反而靠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是硅膠繩,她頓時覺得有了希望,她借著月光,和一把砍刀,靜靜地等待著那個狼人的到來。

黑暗,無窮的黑暗,只能看見一雙紅色的眼睛緩緩放大,發出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嘶吼,關妍借著她轉向自己身后的一剎那,砍了下去...

...二樓盡頭有一個保險柜,似乎是一樓那具死尸的,有一個告示貼,“里面盛放著所有的真相,如果不打開,你就永遠是一個孩子,就像我一樣”

關妍依照那張暗號,輸入了Help Me 得償所愿地打開了保險庫,她細細地端詳了片刻,然后就痛哭了起來。

......

監獄里,律師似乎很有興致地問著關妍,對于殺死自己所有的同伴,除了躺在精神病院床上的小端,你有什么看法。

關于沒興趣跟他對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監獄獄房,靜恬沾染了血紅的內褲也被自己扔進了垃圾桶,現在她什么都不想研究了,在得知了那天掉下去的那個人尸檢確實是寺卿之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拿起了繩子綁上了房梁。

正當她踢開凳子的時候,房間外面也傳來了自己父親的聲音-“那些狼衣服怎么辦?”“沒事,大不了和狼寺一起銷毀,只是這群孩子不能留,這女人的雜種,一個都不能留,至于天狼...真是一個好主意啊”“那你這愛心標簽...”“不過是在地下室被永遠囚禁的人留下的而已,不用在意,血月那天傷到你,對不起啦,對不起啦”“沒事...只不過...”

關妍連忙擺弄繩子,但是似乎繩子只是更加的緊,房梁上有什么?502,整個梁子的502。“求你,小端,揭發他們”

附近的警局在不久之后就給出了關妍死亡判決,但是似乎沒有人在乎,只是有幾個不明真相的警察在默默地抹眼淚。

警長回過頭看見小張似乎哭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問道,“你哭什么?人間死亡之事不是常有?”

小張停止了哭泣,只是抽噎著說,“那天我拖著一把鏟子去找他們,只是我還沒等,就只看見幾個成年人匆匆離開,整座山早就被清空了一遍,哪里還能有什么狼......”

至于被指控殺了偉成,患上了精神病的小端,是否愿意放棄每天蹲在月光前面喊著血月還沒有結束的時間去當一個正常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

很快,狼寺被開張了,桃樹還是一如既往的美,游客還是一如既往的多。

“這霧怎么大了許多啊?我都快看不清路了?”

“不知道啊,我一直都是蒙著眼的,現在我們只需要把錢給景點就行了?!?

保險箱里面,被取走書后,人來人往,狼寺一遍遍翻新,人們逐漸遺忘了一切,卻從未想起翻開暗號的另一面,上面輕飄飄寫著一行字。

“誰還沒有自由過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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