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梁柱陳舊有新,看樣子至少開了十多年。
大門左側是個馬廄,里面有八匹馬,風棋看了眼,就見白曦月的雜毛馬在最里面。白曦月將風棋的馬牽到他的雜毛馬旁邊,有些嘚瑟的看了眼風棋,道:“已經到正午了,我請你吃飯。”
現在正是晌午,吃飯喝酒的人正多。
風棋道了聲:“好。”
兩人在酒店二層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兩人點了些飯菜,白曦月問:“你喝酒嗎?”風棋搖頭。白曦月頓時搖頭道:“堂堂一代大俠,連酒都不喝。”
風棋問道:“這里以前也這般熱鬧?”白曦月道:“以前不可能有這么好的生意,自從皇極宮將召武令發出之后,這里就人來人往咯。”
“還昨天有個魔頭去皇極宮,被司馬宮主擊成重傷,卻被一個神秘人救了,你們猜被誰救了?”
“誰?”
“快說說。”
“都說了是神秘人,你們還問!”
白曦月心底默默念了句:白衣破劍風棋。
她笑呵呵的看著風棋,夾著筷子,夾一塊瘦肉,低聲道:“小魔頭,謝謝救命之恩。”她將瘦肉送到風棋嘴邊,風棋低下頭,不予理會。白曦月道:“我讓你答案我第一件事,我喂你吃東西,你必須吃。”
風棋道:“你還沒有請出圣醫。”白曦月冷哼一聲,雙眼陰森森的說道:“好,以后折磨死你。”她嚼著瘦肉,生著悶氣,不和風棋說話了。
“喂,你們聽說沒,在云山出現了嗜血妖魔。”
“有些耳聞,當地一些村民尸體干枯,血都被吸干了。”
“這倒還不算什么,石獅派的大弟子牛春明也被那妖魔吸干了血,成了干尸。”
“石獅派?沒聽說過。”
“東海邊石獅城里的一個門派,不是什么大派,也有些小名氣。”
“聽說,石獅派掌門已經率人去除這妖物。”
風棋、白曦月對望一眼,風棋問道:“江湖上有這種嗜血類的武功嗎?”
白曦月道:“我們中原沒有,但我曾聽長輩說過,三十多年前,西海域外來了個金發人,修煉的是一種吸人血的功法,吸得人越厲害越多,武功就越厲害,那個金發人自稱血皇,后來被齊老英雄殺死。”
“我要去云山看看。”風棋道。
白曦月笑道:“你不會想效仿齊老英雄吧!”風棋不語,白曦月用手托著頭,看著風棋道:“齊老英雄可是圣王境界修為,你也不要灰心,齊老英雄在你這個年紀還沒你厲害。”
山道之上,有數十近百村民駕著牛驢之車,背著包袱,正沿著大路匆忙行走,像是一批逃難的難民。
白曦月騎馬過去,尋了一個老人家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老人道:“作孽啊,作孽啊,山里出了個吸血的妖怪,山下村落已經有好幾戶人家遭到禍害,我們這不是沒有辦法,只能跑城里去避難。”
老人苦口婆心道:“女娃啊,這云山是走不得了,你們換條路走吧。”
白曦月笑道:“我若替你們除了這妖魔,你們不就不用搬家了。”
老人道:“不行,不行,前日子,村里來了個俠客,他頭能砸開磚頭,空手可以將小腿粗的木頭給劈開,還能翻墻走壁,武功厲害得緊。但去了山里,就再也沒有回來,估計啊丟了命了。”
白曦月“啊”了一聲,害怕道:“那我就不去了,這妖魔也太可怕。”
老人嘆了口氣,向前趕路。
“你真的要去,老人的話你沒聽見?你武功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過去送血嗎?”白曦月兇狠狠的看向風棋,風棋拍了下馬,飛奔向前,白曦月輕哼一抽馬臀,忙跟了過去。
云山,哪怕在秋冬,山林也正茂盛。山間有晚霧,氣正濃,難視五步之遙。
風棋下馬,久望。
等了片刻,白曦月也來了,“你怎么不上山區,風棋大大大俠。”
風棋道:“找找這山里的村民。”
白曦月道:“都走光了,還怎么找?”
風棋道:“一定會有的。”
白曦月問:“為什么?”
風棋指著遠處說:“那里有炊煙。”
白曦月翻了個白眼,看到炊煙早說啊。
兩人走了過去,發現三間草屋,外面用竹欄圍成了個簡陋的院子。
“有人嗎?”風棋喊道,“誰啊?”
一個穿著皮襖的漢子走了出來,他的臉色發黑,雙唇微白,走路有些不自然,一只腳有些跛。
“朋友,天色已晚,可否借宿一晚?”風棋問道,漢子打量了下風棋和白曦月,略顯猶豫。
“我們付錢。”白曦月笑道。
那人咬牙道:“你們進來吧。”
風棋和白曦月牽馬走進院子里,“你們將馬就放在圍欄邊上。”
“沒有好東西,一點野味,兩位嘗嘗。”漢子端著兩碗兔肉湯給風棋和白曦月。
“真香。”白曦月道。
“哈哈”漢子笑道:“姑娘嘗一口,看看味道如何?”
白曦月接過碗,小口品嘗一下,然后一口飲進,她又搶過風棋手中一碗,一口咽下。
“真好喝,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白曦月道。
“你們是夫妻吧!”漢子問。
白曦月連忙道:“他是我夫君。”
“好,好。”漢子道:“我這里也就剩下一間房了,你們既然是夫妻,那就將就一晚吧。”
“這、、、、、、”風棋正要開口拒絕。
白曦月忙道:“這什么,不要勞煩人家大哥了,我們就借個宿而已。”
大漢笑道:“這位兄弟,我是個粗人,不要客氣。”
“那便勞煩了。”風棋道。
“別客氣,別客氣。”漢子擺擺手。
白曦月抬頭看向漢子,“這位大哥,我看你們這里的山民都走了,你為何不走?”
漢子面色頓時沉重起來,道:“說來話長,我們這里半月前,出了個妖魔,吸食人血。好不兇殘。連連續續有三四戶人家遇難。前段時間,有個俠客來到我們這里,要除掉妖魔,我弟弟為替村里人報仇,便陪同那俠客上山,想要除掉妖魔,可是,過了幾天,我們發現了那俠客的干尸,我之所以不走,就是想等那妖魔來,為我弟弟,村里人還有那俠客報仇。”
“那妖魔,定然武功高強,你又如何能殺死他?”
漢子道:“我在云山做獵戶多年,武功雖然不行,但是機關之類的卻是有些心得。我已經在院子里布置好了機關,就等那妖魔過來,他若來,定要他命。二位,今晚就好好歇息,不要打開門窗,我在那房子邊放好了黑狗血,妖人不敢過去。如果明天,你們若看到我的尸體,那就好心把我埋了。”
“真壯士也!”風棋道,看著大漢蕭索的身影,倒真有一番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到了房里,風棋關好門,看了眼白曦月道:“怎么樣,湯好喝嗎?”
白曦月點頭,“當然很好喝,對了,晚上你就睡在地上吧。”白曦月坐到床上,摸了摸被子,“你不會讓我這個弱女子睡在地上吧!”風棋看了眼草屋門外,有幾把弓。
“你認為他們誰會贏?”風棋問。
白曦月側過身子,躺在床上,背對著風棋,“他們都不會贏。”
“唔”白曦月身子一緊,臉如夕陽之紅,“你怎么上來了?”
風棋低聲道:“妖魔來了。”白曦月臉色嫣紅,“我怎么沒聽到腳步聲,色狼,你說的妖魔就是你自己。”
風棋不說話,他盡量將自己的身體遠離白曦月,但是時不時的會碰到一絲柔軟,嗅到淡淡清香。
白曦月的呼吸明顯加劇。
“嗖!”“嗖!”“嗖!”幾十只利箭穿過紙糊的窗子,釘在了床上,可惜沒有見到一滴血。
“你們快走,我弟弟尸化了,他知道我的所有機關。”外面大漢大喝,“你們快走,呀——”。
“吱——”屋門被打開,一支利箭襲來,一道火花現,風棋提著劍,靜靜的走了出來,白衣如雪,劍賽蛟龍。今日月正圓,氣正寒。大漢和一個蓬頭亂發的漢子打斗,好是精彩。風棋緩緩走過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呀——”“呀——”漢子和蓬頭亂發之人同時出手,逆襲風棋。但風棋早就料到這一切,一劍出,將兩人手中刀叉削斷。兩人飛身后退,不敢交手。
“嗖”又有十幾枝利箭射出,風棋飛身而起,盡數躲過。蓬頭亂發之人突然飛回,等他近了,風棋才看到他的面孔,蒼白如紙,雙唇無色,嘴上露出兩根又尖又長的獠牙。
黑蛟起,血花濺。風棋不看死去之人,他向前,向前,任憑大漢跑得多快,也拉不開和風棋之間的距離。
大漢臉色惶恐,“你想怎么樣?”
風棋持劍向前,指向大漢,“你從哪里學的?”。
大漢又道:“你是怎么發現我的?”風棋還是不說話,黑蛟欲起,寒息四射。大漢惶恐無比,他的弟弟被此人一劍殺死,好是可怕。
“你別追我,我,我不練嗜血魔功,求你,不要殺我。”大漢邊跑邊求饒,他的腳越跑越快,可卻依舊拉不開同風棋之間的距離。
“你放了我,我,我教你嗜血魔功,三十年前,有人練成了嗜血魔功,那些大門大派的掌門都不是他對手,只要你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