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魔星宮,本為江湖上已經沒落的道門——五斗米教,在一百二十年前,一代奇才橫空出世,驚艷天下,他就是——張天陵。當時年四十歲的張天陵證王道,創立蕩魔星宮,收弟子七人。七十歲在冥烏圣王之后百年來唯一一位證圣王道的奇才,一百三十四歲收關門弟子,同年不久仙逝,也就是三十七年前這位高壽的圣王仙去,時隔二十年,齊老英雄證圣王道。
張天陵創有蕩魔拳法,蕩魔劍術、、、、、、等等一脈無缺的圣王傳承,盡在蕩魔星宮。
未經年歲洗禮,戰火摧殘,蕩魔星宮的圣王道在當今各大教派保留最為完整,也是如此蕩魔星宮成為江湖最有影響力的教派之一。蕩魔星宮建教雖短,但發展迅速。不僅有無缺的圣王心經,并有圣王兵真武劍,以撼天下。
如今魔劍王橫空出世,魔門六教興風作浪,狼煙四起。
為應付危局,蕩魔星宮也是大開山門,廣招門徒。無數江湖好漢瘋涌而來,一望能入蕩魔星宮一脈,成為蕩魔星宮弟子。當風棋來到蕩魔星宮,已經有近千人聚集在七崇山腳下。千人當中,不乏青年俊杰,除了不少武林世家子弟,還有一些官宦士子、滅派遺徒、農家百姓。他們個個神情激揚,恨不得飛進蕩魔星宮。
山腳連接蕩魔星宮的山門是一條長約千米的青石天梯,天梯腳下雕有兩座高約四米的持劍星君。張天陵座下有七弟子,都證道稱王,江湖稱蕩魔七星君,分別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這兩座持劍星君便是開陽星君和搖光星君。
千米天梯上的山門依舊牢牢關閉,七崇山下雖然有近千人,卻無一人喧嘩,蕩魔星宮,清修圣地也,豈容俗音饒?
風棋眼觀眾人,或倚樹而或盤腿而坐或小憩于巖石之上亦或恭敬直站,凡所該有,應有盡有;人知所性,皆現山下。
“吱——”沉重的山門被推開了。
“山門開了!”“山門開了!”“蕩魔星宮里的仙人要出來了!”眾人高呼,清幽立破。
“門開了,門開了。”
“終于要開始了。”
山門口一持劍道長猿猴縱躍,施展輕功猿云縱,從山門落到山腳,不過頃刻之間。他單足穩穩落在搖光星君劍尖上。
另外有數十名弟子分列在云梯兩側。
一手絕活,驚艷眾人,連風棋心中都贊許此人輕功修為。
“諸位稍安勿躁,想要我們蕩魔星宮招收弟子,需要過三關,一試青云梯,二試墜云峰,三試靜云端。”劍尖上的持劍道長面色平和的對大家說,他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在場千余人都能聽清,這份內功修為,也不可小噓。
“這位道長便是搖光星君一脈下的首席弟子李松平。”風棋身旁的矮胖青年熊輝小聲說道:“也是蕩魔星宮七子之一。”
風棋看向熊輝,問道:“蕩魔星宮分七脈?”
熊輝自豪道:“這你都不曉得,張天師下有七個弟子,雖未證道但實力也非同凡響,他們各開山頭,分為蕩魔星宮七脈。如今蕩魔星宮最厲害的就是天璇道長,也就是天璇一脈。星宮七子最厲害的就是天璇道長的弟子柳靖。”
“這三關指的是什么?”風棋問熊輝。
熊輝低聲道:“我就曉得第一關是爬這個到山門的天梯,其他的我還沒試過。”
風棋愕然,沒料到,熊輝居然還是常客。
李松平看了眼風棋和熊輝,顯然兩人的對話都聽在耳里,他指向山門道:“第一關大家從山腳跑到山門,前五百者過。規則很簡單就三條,第一,不可動武打傷別人。第二,不能用輕功。第三,不可抱團舞弊。凡是犯了其中一條直接淘汰。你們聽清楚沒?”
“聽清除楚了。”
李松平拔出搖光劍,道:“那好,現在開始。”
“開始了,快走!”
“快跑!”
“別當我的道。”
千余人的隊伍極為龐大,不過就此一關,就有一半人會黯然離場。如此規則,誰不急切,他們個個爭先恐后,飛奔上前,不是有人被推倒,被擠開。
“動武傷人者,退!”一蕩魔星宮弟子喊道。他一身青衫,雖然不是蕩魔星宮七杰,但瞧其出手,戰力可觀,只見他他從路旁飛入人群中,有如猛鷹撲食,抓住了一個青年,拋了出去。
“動兵傷人者,退!”又一蕩魔星宮弟子喊道。同樣的,他也沖進人群,抓出一人,拋了出去。他們將力度把握的很好,既不會讓人重傷不起,也不至于一點事也沒有。
人群里時不時被抓出一些違規的、受傷的人,不片刻就有三十多人被淘汰出局。一些想要作弊的人都寒了心,當然依舊還有一些人抱著僥幸的心理,企圖天地老爺照顧自己,不讓被蕩魔星宮執法弟子發現。
蕩魔星宮執法相當嚴格。頃刻間,又有幾十人被淘汰,現在看來,不說上山,就在這山路上就有百來人會被淘汰。蕩魔星宮在江湖上名聲素來上佳,想來就是和執法嚴格有關吧。千米石梯并不長,但是想要搶先,還是很難,此次要淘汰一半人。
熊輝顯然身手不佳,風棋跟在他身后,使出暗勁相助。熊輝只道以為早上三個雞蛋讓他充滿了力量,這次登山居然毫不費勁,輕輕松松做了領頭人。風棋緊跟在他身后,借著熊輝開的路不至于讓人撞到云七。
星宮山門,高大磅礴;石柱威嚴,梁角肅穆。
正謂是:石柱破青云,互倚頂蒼天。仙門落星宮,十馬才開道。浩浩三清氣,大勢若磅礴。
星宮山門,已經大開,山門兩側,有十名穿著淡青長衫的蕩魔星宮弟子持劍而立。在山門前頭,還有一位穿著深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立于一旁,他長劍在手,隨時準備關山門。
“止!止!止!”中年道士突然開口道喝令還未進入山門的人止步,但是依舊有一些不甘心的人仍然瘋涌而上,在他們心里,法不責眾。
“止!止!止!”中年道士再次說道,這次他直接站在山門門口正中間,和二十名青衫道士排成一個劍陣,“你們若是還不死心,只要闖過劍陣就算你們過了。”
七星浮現在山門上,那些瘋涌而上的人紛紛被緩緩轉動的七星擊飛。這是一道主防守的七星劍陣,因為道士們下手極有分寸,那些瘋涌而來的人雖然不至于受重傷,但也疼痛無比。
過了第一關的五百人,在幾十名道士的帶領下,來到了蕩魔星宮練武場。
練武場由大石所鋪,無比牢固,蕩魔星宮習武場地之一,很是廣闊。風棋和熊輝是最先到練武場的,自然惹得后來人嫉妒。
再看風棋,身穿盡是布丁的粗布麻衣,開了天窗的舊布鞋,手上的劍鞘居然還是竹子做的,落魄的像個乞丐一樣。
一個身穿錦衣年約十七八歲的少爺皺眉斜眼看著風棋,“喲,丐幫的要飯的也要來我蕩魔星宮修道不成?”
他的朋友跟腔,說:“仲文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就是想到蕩魔星宮當個伙夫而已,有什么不可的,你瞧,人家將柴火都帶來了,你就別嘲笑他了。”
眼見風棋無動于衷,兩人以為他怕了越說越難聽。
是可忍,熊輝不可忍。
“你們欺人太甚了。”
“這個矮冬瓜你要出頭,來,咱們耍耍手。”田仲文笑著上前,熊輝漲紅了臉,說道:“誰怕誰。”
風棋什么話也沒有說,拉住了熊輝,搖頭道:“沒必要生氣。”
田仲文以為風棋膽怯,更是忍不住得意大笑。
這時候,一個山羊胡子老道士一瘸一拐遠遠趕來,田仲文連忙禁閉嘴巴,收斂笑意,唯恐老道士以為田仲文在笑他。眾人恭恭敬敬的站的挺直挺直,等待又期待著老道士的講話。
老道士看了眾人一眼,目光在風棋身上稍做停留,開口道:“第二關,過鐵索橋,有生命的危險,有人要退出嗎?”
見沒人回答,老道人一揮黑色長袖,說:“那好,你們跟我來。”說老道士頭也不回,就像西邊的一條山路走去,山路由石梯鋪陳,上面長滿了青苔,又滑又光,時不時有人滑倒,大伙看著老道士行走如飛,那是一陣艷羨,不過他們還是得一步一步上前,并且盡量走的快些,誰不想在老道士眼里流下個好點的印象啊,可是這些企圖跟上老道士的人悲劇了。
風棋走在眾人之尾,他背著云七靜默的跟著前面這群帶著美好希望的人,他不像前面這些人般爭先恐后,生恐掉隊,他只是一人獨步,不緊不慢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