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勾只覺得自己的心,就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一下子,只覺得自己好像坐在云堆上一樣,不知道已經飄往那里了。
十娘用那根雪白如玉的纖纖手指,點著趙如勾的額頭道:“乖,不要東想西想,給我好好的喝酒,”
趙如勾只傻傻地點頭,思維已經不能自主。
待到連喝了三杯下去,趙如勾的心情才慢慢地定了下來。
十娘看著趙如勾慢慢平靜了下來說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這是叫自己嗎?趙如勾摸著自己的滿臉胡須,疑惑地望著十娘。
十娘道:“什么連名字都不肯讓我知道嗎?”
“不不,沒有,我叫趙如勾。”趙如勾尷尬地說道。
十娘道:“趙如勾,如勾,這名字真有意思。”
趙如勾道:“是嗎?可是好多朋友都笑我這名字難聽,土得很。”
十娘道:“不不,這名字厲害得很,如勾如勾。一聽這名字,就讓人想起釣魚,難道你來這里,就是為了釣我。”
趙如勾道:“不不,什么會呢,打死我也不敢。”
十娘伸手摸著趙如勾的那兩撇胡須小聲道:“為什么不敢,難道我不夠漂亮嗎?”
趙如勾道:“我不敢,因為你是劉老爺的人。”
趙如勾雖話說不敢,可是桌低下的手,已握住了十娘的那雙小手,那雙小手溫暖得就像是,冬天里的熊熊篝火,一直暖到趙如勾的心里。
十娘低著頭道:“我叫丘倩如,笨蛋,這幾天老爺不在家里,你別怕,你這只偷吃魚的小花貓,已經把人家釣得心里都癢癢的了。”
趙如勾道:“倩如,真的,劉老爺真的不在家了。”
丘倩如道:“是啊!老爺這段時間出遠門已經幾天了,別怕,隨便你愛什么樣都得。”
天上的圓月,西湖中的水花漣漪,還有亭臺四周圍,幽幽開放著的滿園春色。
這樣撩人的夜晚,又怎能讓兩個熱血方剛的年輕人,按壓得住兩顆早已驛動的心呢。
不知什么時候,那一壺本來裝得滿滿的酒壺,早已被丟空在一邊,亭臺上本來閃爍著的那盞燈也已經熄滅。
人呢?兩個本來在亭臺上卿卿我我的年輕人,早已不知所終。
這時,一朵浮動的烏云,正好遮住了本來皎潔的月光,大地剎時陷入了昏暗之中。
難道那兩個人已經迷失了,迷失在茫茫暗暗的夜色中,迷失在浮華如幻的人情冷暖中。
第二天,當西湖的水花,又再一次被塵世忙碌的喧嘩所涌動時,時光已被午時的日照,宣布著一天的中午,已經塵輪落定。
就在趙如勾還在夢里成眠時,那一扇小門又被推開了。已經消失了兩天的劉大少,此刻又出現了。
他拖著龐大的身軀,吃力地擠進那扇小門,看著趙如勾此時依然高床成夢,睡得如此深沉。
劉大少喃喃地說道:“還是你們年輕人有福啊!不管什么時候都能睡得著,那像我,年過三十,睡久一點就會渾身不舒服,難啊!”
說著他就把趙如勾身上的被子掀開,可是趙如勾卻翻了個身,吱吱唔唔兩聲又繼續睡了。
氣得劉大少一掌就拍到了趙如勾的屁股上,這馬上把正在沉睡中的趙如勾嚇了一跳,隨即就醒了過來。
他睜著眼看劉大少怒道:“胖子,你什么隨便亂打人,你沒有看見我正在睡覺嗎?”
劉大少道:“都什么時候了,還睡,你看看外面,都中下午了,再睡下去,你都要睡成肉干了。”
趙如勾擦著眼睛道:“真的有這晚了,我什么這一睡就睡這么久了。”
劉大胖道:“對了,快點起床了,我們找點樂子去。”
趙如勾道:“什么樂子,用得著這么急嗎?”
劉大胖道:“當然急了,快點起來穿衣服,我們到老地方吃豬大腸去。”
趙如勾不由得啞然失笑,原來這死胖子念念不忘的是豬大腸。
想到這,趙如勾又躺了下去。
劉大少一看就急了道:“喂喂,你這個人什么這樣子,人家好心好意來叫你去吃東西,你什么不理人家。”
趙如勾道:“我現在不餓,要吃豬大腸你自己去,我要繼續睡覺。”
劉大少拍著自己大腿道:“你看,你看,這世上還真有你這種人,就知道睡,連豬大腸都不想吃,真是怪哉。”
趙如勾閉著雙眼,還真是困得不行,也許是昨晚上消耗得太多了吧。
十娘真是個小妖精。
可是這死胖子,為了要趙如勾陪他去吃豬大腸,依然在無休無止地鬧著,真是吃豬大腸上癮了。
于是趙如勾大聲道:“胖子,你不要煩我了,你找其他人去吧,外面大把人,為什么單單要來纏我。”
劉大少道:“不行,吃豬大腸還真是要你作陪才得,不然吃不出味道。”
這死胖子事還真多,吃個豬大腸還要這么講究。
最后,趙如勾在劉大少的糾纏下,還是不得已起床陪他去吃豬大腸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