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陜甘工委軍事部長曹力如

申力生

1936年1月，通過西安地下黨組織介紹，經淳化十七路軍閻揆要部防地，我到達關中蘇區。習仲勛同志讓我與毛齊華、金生華一起到富縣套筒塬，找到陜甘省委，又由陜甘省委介紹去黨中央所在地——瓦窯堡。經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李維漢談話后，派我到中央黨校學習。過了一個多月，中共中央組織部就決定讓我去參加白軍工作訓練班，隨后，我見到了周恩來、鄧穎超同志。在訓練班學習兩三個星期，到了6月，我就正式被分配到陜甘工委白軍工作部做白軍工作了。

陜甘工委成立于1936年5、6月間，當時工委機關設在甘泉縣洛河川王家坪。工委書記是歐陽欽，組織部長羅梓銘，軍事部長曹力如，白軍工作部長強自修。黨組織派我與工委保衛局長金道松（原一方面軍保衛干部）一起到甘泉、富縣一線，帶領一支游擊隊（由我兼任指導員），以富村川為基地對東北軍開展統戰工作。

大約到1936年9、10月，東北軍一〇五師從延安、甘泉、富縣一線調走，接防的是西北軍楊虎城部王勁哉旅。王勁哉外號叫王老虎，在陜西漢中駐防時，曾受到我紅四方面軍的沉重打擊，所以對紅軍非常害怕。他的部隊內有陜西地下黨的黨員，所以歐陽欽和曹力如確定，對王部的統戰方針是上層和下層結合，同時進行。據說此時國民黨中央曾指責楊虎城部對紅軍作戰不力。為了應付上司的責難，王勁哉擬向我蘇區發動一次假進攻，但又怕遭受我軍打擊，因此，事先和我軍聯絡。工委研究決定，由我化裝成西北軍士兵，到富縣城內與王會晤。在我進入富縣城內，在王勁哉的辦公室的住宅談話時，他把他的部隊擬向蘇區“進攻”的時間、兵力和行軍路線等，都一一告訴了我。我回到蘇區后，向歐陽欽做了匯報并相應做了部署、安排，避免發生沖突或誤會。事后，王勁哉對外進行了報道，說什么某日與共軍在某地進行了作戰，打死共軍若干，繳獲槍支多少等，這些都用大號字登在國民黨報紙上。而實際情況則是我們在他的軍隊所到之處扔了一些破舊槍支，而另外他又送給我軍槍若干支、子彈若干發（具體數目記不清了）。與此同時，我們對西北軍下屬官兵進行了不少統戰工作。

1936年8、9月間，工委軍事部長曹力如曾率領陜甘紅軍三四百人到富縣、洛川、中部（黃陵）、宜君一帶活動，主要進行游擊作戰，打擊地主保安隊，擴大宣傳黨的影響。曹力如擔任陜甘紅軍南路軍總指揮。我曾隨他一起行動，在富縣西南一個塬上曾與東北軍的兩個團遭遇，由于力量懸殊，隊伍隨之后撤。我因另有任務，離開了部隊。曹力如率部又深入南線活動了一個時期，即轉回了洛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