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diǎn)頭：“我要是想收拾一下季廣康，你有什么辦法？”

周雪峰想了想：“不知道小哥你準(zhǔn)備怎么收拾他？”

“你現(xiàn)在怕我么？”我問。

“有、有點(diǎn)兒……”周雪峰說。

“恨我么？”我又問。

“沒有……”

“我就想讓他怕我，但是不恨我。”我半欠著身子：“同時(shí)，我還得解氣，你懂么？！”

周雪峰撓撓頭：“解氣，容易，讓他怕你，還不恨你，不容易……”

“有辦法么？”

“沒有?！敝苎┓逭f道。

“哦……”我沉吟了一會(huì)兒：“你把毛衣也脫下來?！?

“啊？”周雪峰瞪大了眼睛：“小哥……我有點(diǎn)兒冷……”

“脫！”

“好……”

周雪峰把毛衣脫了下來，里面是光著的。

“圍巾也給我?！?

“哦……”

就這樣，周雪峰精赤著上身站在我面前，瑟瑟發(fā)抖。

我隨手把周雪峰的毛衣和圍巾扔到了雪地里：“來，躺下。”

“小哥，我錯(cuò)了！你讓我干什么都行！”周雪峰后退了好幾步。

“往前來。”

“小哥……”周雪峰往前走了幾步。

“我剛才說什么了？”我伸出手在周雪峰的臉上拍了拍：“我說，只要你聽話，我就不會(huì)打你。”

“嗯嗯……”

“這話反過來就是，你要是不聽我話，我就沒辦法了。雖然我這個(gè)人不喜歡暴力?！?

“小哥……”

“那就躺下?！?

周雪峰慢慢地坐在雪地里，可憐巴巴地看我。

“躺下，別坐著。在雪地里躺著，一點(diǎn)都不冷，是吧？”我問道。

“嗯……還好吧?！敝苎┓逭麄€(gè)人都躺下了。

“那你往雪里再拱一拱，雪是保溫的。”我說。

“嗯……”

“還冷嗎？”

“……”

“說話！”

“不冷……”

我說：“我問你，怕我么？”

“……”

“說話！”

“有點(diǎn)怕……”

“看來還是不夠啊，”我說：“你把鞋脫了?！?

“哦?！边@一次，周雪峰倒是挺麻溜，兩腿一蹬，腳上的兩雙運(yùn)動(dòng)鞋就下來了。我一腳一個(gè)，把周雪峰的鞋踢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這下子，周雪峰想跑也跑不遠(yuǎn)。

我蹲到了周雪峰前邊：“我問你，怕我么？”

“怕……”

“你恨我么？”我問。

“不恨不恨?！敝苎┓暹B忙說。

“為什么不恨啊，我很奇怪啊?！蔽覍χ苎┓逭f：“我都這樣對你了，你不恨我？”

“因?yàn)槲沂亲镉袘?yīng)得！”周雪峰激動(dòng)起來了：“我最初就不應(yīng)該得罪小哥！”

我立刻糾正了周雪峰：“你那不叫得罪我，你是在欺負(fù)我。聽懂了嗎？”

“聽懂了……”

“重說一遍！”

“我最初就不應(yīng)該欺負(fù)小哥！”

“就你他媽也配欺負(fù)我，”我抓起了一把雪，塞進(jìn)了周雪峰的嘴里：“重新說！”

“小哥！我當(dāng)初就他媽瞎了狗眼……”周雪峰的嘴被凍得夠嗆：“我……還背叛了小哥，小哥今天是讓我明白了做人的道理……我今后一定不敢再背叛小哥了！我他媽為小哥赴湯蹈火……小哥你饒了我吧……”

“閉嘴！”我說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我出了氣，你又不恨我，還怕我。這是不是做到了？”

“對，對，做到了做到了。”

我又抓起一把雪，塞到周雪峰的嘴里：“那你剛才怎么說做不到呢?！?

周雪峰沒等嘴里的雪化干凈就罵道：“我他媽是個(gè)臭傻逼！小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那你告訴我，怎么辦？怎么才能讓季廣康既怕我，又不恨我，而我還得出了這口氣？”

周雪峰說：“小哥，季廣康有個(gè)女朋友，你把她女朋友叫到小樹林里……”

“好！”我說：“你看，你早這么說不就完了么。她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叫吳秋影?！?

“沒聽說過。”

“高一的?；?！”周雪峰說：“長得特別好看?！?

“哦……”我點(diǎn)點(diǎn)頭，“高一的我都不了解?！?

“小哥你一出手，上高一隨便找女朋友……”周雪峰說。

“你怎么沒上高一搞個(gè)女朋友呢？”我問道。

“小哥……我……”周雪峰支支吾吾。

“哦，你有白紫薇了，是不是？”我笑了。

“小哥，我他媽錯(cuò)了！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馬子！我要是知道，打死我都不敢！”周雪峰忽然大聲喊道。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隨手去掏周雪峰的兜，從里面掏出一個(gè)手機(jī)。

“里面有白紫薇電話吧？”

“有，有有……”

“給她打個(gè)電話?！蔽艺f。

“?。俊?

“打！”我吼道。

“哎，哎，我打。”

周雪峰躺在雪地里，撥通了給白紫薇的電話。

過了很久，白紫薇也沒有接。

“小哥……”

“再打！”

“好?！?

我看了看表，已經(jīng)五點(diǎn)二十了。再折騰一會(huì)兒，就晚自習(xí)了。我還得吃晚飯呢。

就在我糾結(jié)要不要讓周雪峰繼續(xù)打電話的時(shí)候，電話通了。

“喂?！彪娫捘沁呎f。

周雪峰把話筒捂住了，看我：“小哥我怎么說？”

“你就說你愛她。”

“小哥！”

“你說吧。”

周雪峰這一次沒聽我的：“白、白紫薇，你聽好了，我以后就是小哥的人了……”

白紫薇在電話那邊問道：“小哥是誰？”

“小哥就是，秦歌……秦小哥……”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以后是秦小哥的人了，咱倆吹了。你以后也是秦小哥的人，聽懂了嗎？”

“什么意思啊你周雪峰！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卑鬃限闭f。

我一邊聽著電話，一邊在周雪峰的衣服兜里左翻右翻，最終被我翻出一包長白山和一個(gè)打火機(jī)。我試著點(diǎn)著了煙，然后抽了一口，真嗆，隨手就把煙扔了。

我低下頭，示意周雪峰把電話給我。

“喂，白紫薇?！蔽艺f道。

“你……是秦歌？”

“對。”

“你什么意思？”

“我跟你道個(gè)歉?！蔽艺f。

“你……你竟然知道道歉?！?

“對不起啊，把你的小情郎給打了。”我說。

【安慰的言辭】舔值=10

“你……道歉，是為了這個(gè)么？”

“不然呢？”

“那……”

“還有啊，你們倆不要再見面了?！蔽艺f：“我看著嫉妒。還記得么，白紫薇，我給你寫的紙條？”

“……”

“卿本佳人，何不從我？記得吧？”

【肯定的言辭】舔值=20

“流氓！”

“謝謝夸獎(jiǎng)。”我說：“你也別總和張富生搞到一塊去。我希望你要專一啊。是不是？”

“你流氓！”

“不要總夸我。”我說：“我掛了啊。記著我一點(diǎn)兒好。”

我把電話掛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從周雪峰嘴里，我知道了季廣康有個(gè)女朋友，心里面的計(jì)劃也慢慢地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