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2978年,秋末,雍,荊州,衡山,南方盡頭。畢曄正在無盡烈焰之中修煉,吞飲日月精華,,再混以烈焰融入自身,對旱魃身軀再塑,這烈焰是祝融真火,天地火道的最高體現之一。
“畢曄,去昆侖之虛,在那里再建投影標記,不過到了之后要與那里的神明敘說,他們會同意的。”正在祝融真火之中修煉的畢曄緩緩睜開了眼睛,停止了修煉。兩條龍從畢曄身后不遠的宮殿里飛出,將所有祝融真火吞噬殆盡,再次飛入了宮殿。
“畢曄謝過祝融大人相助。”望著兩龍飛入的宮殿,畢曄語氣恭敬道。“不必謝吾,吾也想看看,這集合天下所有最高位格火焰而出的旱魃,究竟會強大至何,不過至此,爾也就走到了最后了,這序列犼,就與爾無緣了。”祝融從宮殿走出,緩緩說道。
祝融(初代),人面猿身,腳踏兩龍,火道最高位神之一。望著祝融,畢曄說道:“祝融大人,畢曄要告辭了,神女大人傳來了最新的指令,命我去昆侖之虛,布設新的投影位標。大人的恩情,畢曄不敢忘。”
“無妨,我早已知曉妭的真意,這是祝融真火精魄,你對于祝融真火的利用已經到達了極致,把它帶給那位天命之人吧。此外,還有一份南海真水,也一同帶去交給他。”祝融說道。
“畢曄,定不負所托,祝融大人,告辭了。”畢曄說完化為一道流火離去。
看著已經離開的畢曄,祝融的身形漸漸變得虛幻,“回稟于天,祝融投影意志已經完成任務,自此,序列祝融(初代)最高位格將取消壓制。”言畢,祝融的身形崩解了。
昆侖之虛,方八百里,高萬仞。上有木禾,長五尋,大五圍。面有九井,以玉為欄。面有九門,門有開明獸鎮之。九重天立于此,又有建木通天。
此刻,畢曄正站在山下,之前就已與上去第九重天的青鸞妖神通報了。青鸞,羽翼為青色的單尾羽鳳凰,有雞首、燕頷、蛇頸、鷹爪、魚尾、龜背和孔雀毛。此刻的青鸞妖神正在畢曄的上方,出言道:“旱魃畢曄,西王母殿下已經同意了爾的請求,爾可以在昆侖之虛設定位坐標了。但爾還需與吾一同去見西王母殿下。”
第九重天,畢曄正站在西王母的面前。西王母,昆侖之虛主,豹尾,虎齒,善嘯,蓬發戴勝,司天之厲及五殘,執掌天刑。
“吾與妭也算是舊相識了,既然今日妭已經求到吾這里來了,那吾自然不能不管,吾自明白妭的使命,這是天金本源和天木本源,替我給天命之人,他會用到的。爾且退下吧,青鸞,帶其下去吧。”神座之上的西王母道。
“畢曄領命,明日便會開始布置。”畢曄道。
第二日,曾經發生在赤水河畔的景象再一次出現在昆侖神宮,西王母坐在神座之上,看著妭出現,而妭出現之后,也望向了西王母,兩人對視,妭的這一方,是漫天赤云流火,西王母的那一方,是白云金日。
兩方交匯,一片縉云彩霞,這幻美的場景,確是頂尖的神與真神主宰的碰撞,位格不足的人,甚至會死于這樣的對峙!
“神女的性子依舊是如此高傲,一語不發就想動手。”西王母道。
“神主不亦是如此嗎?”妭笑說著。
“好了,吾等皆是受天而來,不必爭斗了。妭既然已經到了這里,吾的這道投影便可以消散了。”西王母道。
“吾的投影也快要消散了,吾將去執行天命了。西王母殿下,再會。畢曄,將你得到的結果告訴吾。”妭向西王母行禮道別后便帶著畢曄離開了。
“回神女殿下,畢曄已經行過這帝朝,每一處都曾被流火之域覆蓋,除去少數幾處地方,分別是不周山,昆侖之虛,南方盡頭的衡山,青水,以及其余神話山河,還有泰山,青州的密林,幽州的暮土,揚州的冰海,還有揚州的濟都。
此地最是奇怪,原本流火之域的覆蓋毫無阻礙,但流火之域到達王府時卻突然被壓制,甚至還清除了整個濟都的火意。”畢曄道。
“吾已知曉了,去濟都王府。吾將找尋之人就在那里。吾先行一步,爾迅速趕到濟都。”妭語畢,天地之間的火意不斷凝集,妭化為一道流火飛襲,不過卻不斷跳轉在天地之間,這是加入了宇道的火意遁法。
濟都,王府。王漠看著突然出現在一旁的妭,十分震驚。王漠在素太一這里學習了三年,從未見過有人能在素太一面前使用如此手段,記憶之中,素太一的身旁時常伴有天道壓制,一切的術法都無法施展。
正當王漠驚愕之時,便聽見這青衣女子道:“素太一,終于見到了。”
“得見神女殿下,是素太一三生有幸。”素太一道。
“三年之前,天就命吾投影至此,找到爾,并尋到那個天命之人。”妭道。
“一切都已經就緒,這是天命之人,王漠。方才我已為他打開了屬于他自己的序列。他的天命,現在開始了。”素太一指著王漠,對妭說道。
“天的任務,就這樣交給了這么一個稚子?素太一,爾是不是糊涂了。”妭看了王漠一眼,對著素太一質疑道。
“神女大人,您沒有看錯,就是他,天命大人已經來過了,而且這是天命大人的抉擇。”素太一緩緩回答道。
“既是天命大人的抉擇,吾就不再言其他了。不過,吾也有一道考驗,吾降臨之時,結合了三個舊時代的偽神話,將犼的神魂分為了四份,按照偽神話的內容,三道神魂創作出了三脈僵尸,水系的贏勾,地系的將臣,風系的后卿,最后一道神魂,吾將打入天命之人的體內,并為之塑造火系僵尸序列——旱魃。
犼的神魂會促使他們互相廝殺,縱使天命之人不去參與,其余三者之中最終活下來的那個,會來找天命之人,殺了他,再奪取最后一道神魂,晉升序列犼。吾料想,這樣的考驗,對天命之人而言,應當不是難事。”妭說道。
“如此,素太一便先替王漠謝過神女殿下的賜福了,王漠,還不來見過神女殿下。”素太一向妭行禮后對王漠說道。
“王漠見過神女大人,謝神女大人賜福王漠。”王漠說道,心中有些不忿。原本安安心心修煉即可,但如今卻多了一場無妄之災。
“有幾只蒼蠅跟過來了,待吾先將他們解決了,再給爾這一道序列。”妭說完,看向冀州的方向,不一會兒,這個方向出現了八人,是七將,還有神羿候。
“不過幾個手下敗將,爾等還要在吾面前放肆嗎?”看著八人,妭高傲的說道。
“三年之前,我等不過是剛剛晉升最高位格的序列修煉者而已,才會讓你猖狂至此,再做過一場,便知誰是手下敗將了。”龍將東方凌道。
東方凌語畢便開啟了應龍身,化作應龍沖向妭。后方七人也進入了戰場。
“王漠,剛剛給你開啟的天道意念,你可以使用了,好好看看這一戰吧。”素太一對王漠說道。
天道意念,開啟掃描,觀察到目前序列人數八,結果分析如下:
序列應龍,最高位格(九階妖神),應龍神身,爪牙之力,堅不可摧,吞火吐水,最強戰斗序列之一。
序列白虎,最高位格(九階妖神),神身白虎,殺伐之主,廝殺近乎無敵,最強戰斗序列之一。
序列畢方,最高位格(九階妖神),畢方詭火,以木而生,所立之處詭火叢生,歸火之域,畢方將火意肅清融入木意,同時召喚至木真火,最強火道序列之一。
序列通天,最高位格(劍仙),以劍為攻,無物不破,劍意劍法無雙,最強攻伐序列之一。
序列青丘狐,最高位格(九階妖神),神魂之道無雙,離魂之域,專針對神魂,干擾敵方能力釋放。
序列風伯,最高位格(九階妖神),天地風神,飛廉神身,“飛廉,神禽,能致風氣者,身似鹿,頭如雀,有角而蛇尾,文如豹。”八方之風,皆存于飛廉風域,所過之處,萬物披靡。
序列雨師,最高位格(仙),天地雨神,雨之所下,籠罩之處,眾生迷茫。
序列羿,最高位格(神),神射,心之射,破敵之弓,箭之所指,山岳崩摧,日月無光。
觀察到真神,妭,分析結果如下:
妭(真神投影),最高位真神之一,天下火意歸屬之一。流火之域,肅清除火意之外的一切。
天火,天星燃火,對指定區域進行毀滅打擊。晝日,妭引動本身所有火意,化身若烈日,對周圍環境予以真火打擊,破滅一切。
旱魃身,妭隱去軀體的神性,轉為旱魃身,嘴角獠牙顯露,青衣轉為赤服,皮膚也變為皺褶,手轉為爪,目移于額,周身滿是烈焰白光。
這是一個令王漠意想不到的結果,因為他剛才觀察的人,還有素太一。但天道意志卻并沒有察覺到素太一,就仿佛素太一與天道同為一體。
天道意志自我觀察,結果分析如下:
序列昊天上帝,最高位神,最低位格(練氣)
昊天:壓制所有位格不高于自身序列修煉者,無視所有不低于自身序列修煉者壓制。
承載:完美承載任何其他序列,無視序列之間的本源沖突。
天罰:溝通天道,對任意個體以及其周圍環境進行肅清。使用次數:1
正當九人交戰之時,濟都世家門閥的高層戰力也在一旁觀察,可是卻沒有插手的意愿。濟都,始終是世家的濟都,不是七將的濟都。
七將在此,眾人最多只是在將出敗局之時予以幫助,至于其他,眾人將旁觀。
隨著戰斗的進行,妭的敗局的表象越來越明顯,此時妭力戰東方凌的應龍之身,白淵的白虎之身,原本是能勉強戰成平手,但遠處的九尾狐一直用以離魂之域干擾。
想要近身先行襲殺,又被兩個戰斗序列妖神拖住了,流火之域被畢方制衡無法召喚,而妭近身戰斗之所以強悍,就是因為火意都聚集在妭的軀體之上,流火之域被制衡,其他的道意便無法轉為火意補充于妭,術法的使用對于火意的消耗更為龐大,天象風雨之威勢比上一次更加浩蕩,水意正在一步步壓制火意。
目前為止,正真與妭在戰斗的只有東方凌所化的應龍和白淵所化的白虎。至于林恒,宇文殷,蘇懿,青狄等四人,只是將自身序列的領域開啟,并未正真加入進去,云秦正待在交戰三人之旁,手中的劍,寒光大放,只等時機,直取妭的命門。
神羿候徐曠站在四人旁邊,手中的射日弓已經被拉滿,射日箭也已經在弓弦之上,只等妭脫離三人戰場。
當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濟都城中幾人的戰場之時,濟都城外的山野之中。
“回稟三位始祖大人,三方所有的后裔都已經召集完畢,位格在游尸以上的后裔已經進入濟都城中,共三萬。位格在此之下的后裔,都已經聚集在了濟都城外的各處山野之中,共九萬。只待三位始祖下令,踏平濟都城。”一個黑衣人向前方坐著的三人道。
“不必了,待妭的投影消去后再攻城,現在妭應該還沒有將最后一道神魂打入天命之人的體內。不知后卿,贏勾意下如何?”中間的黃袍人問道其余兩人,這是將臣,三脈僵尸之中唯一需要血液存活的僵尸。
“在揚州的冰海待了三年,不會為這樣的事情急躁,自無意見。”身著藍衣的贏勾說道。贏勾,水系僵祖。
“青州的風林也是個修養心性的好地方,便聽將臣的吧。”后卿說道。后卿,風系僵祖。
“密切關注天空的戰況,結束之后立刻稟報。”將臣對稟報之人下令道。
“是,始祖大人。不過據屬下所知,還有一只旱魃跟在神女殿下的身旁,但目前為止,這只旱魃還沒有被觀測到。”這人言辭之中似是有些擔憂。
“不必在意,一只小火僵而已,下去傳令吧。”將臣說道。
濟都上空的戰斗越發的激烈了起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更大的風雨,正在濟都城外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