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爺?”六子朦朧的雙眼中,滿是愧疚。
“哈哈,六子,我知道你是個憨批,沒想到你竟然憨到這個地步,還真去咬人。”
“呸!”六子滿是淤青的臉上找不到一塊好肉,呲著白牙吐出一口血痰,“少爺,六子沒給你丟人,真...真咬下來一塊...”說著便暈了過去。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去休息吧,接下來看我的。”一心扶著六子心中一片感動,曾幾何時,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這般。
“十二班李六子,負。”裁判老師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落了下來。
“且慢。”
眾人尋聲看去,只見鐘老站了起來,冷著臉道,“李六子比劉彪差了不少,輸也是應該的,但是他這鎖骨術運用得當,以弱戰強,毫無懼色,而且險些就勝了。”說到這里朝著劉聰看了一眼,后者忙避開視線。
這劉聰雖然平日里跋扈,但是碰上鐘副院長還要給三分面子。
一來這鐘古嶺是出了名的鐵面閻王,二來鐘家在西部炎州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劉家在炎州的生意還要鐘家幫襯。
“我蒼云書院,講究舉一反三,靈活運用,從這場比試來看...”鐘老頭反反復復說了一大堆,那意思便是六子雖敗猶榮。
“鐘老頭,你說了這么多到底想說什么?莫不是要判六子勝出?”一旁柳三金不耐煩道。
這鐘老頭與柳三金打賭輸了,心有不甘,本是要找回場子,才想如何能以理服人,但被這么一說,一下便火了,“勝不敢說,我想應該是個平手。”
說著瞪向柳三金,似是在說我就和你杠上了。
沒想到柳三金站起身,看了看鐘老,吃下了最后一塊肉,笑道,“我覺得也是。”
場中一靜,隨即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顯然六子的血性被大部分人所認可。
裁判老師扭頭看了看姑蘇敬,畢竟后者才是比試的主裁。
見姑蘇敬也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道,“六子與劉彪平手。”
四班李青峰本來要上前理論,結果剛踏出一步,便被三位副院長的眼光給逼了回來,搖了搖頭退了回去。
隨即對著身邊的劉聰低聲道,“看那小子的身法,應該只有煉氣境,看你的了。”
劉聰聞言驚訝的看向李青峰。
“怎么了?”李青峰也是莫名其妙。
“三天前,他還只有觀海的水平。”一旁的武凱也走了上來,看著一心,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李青峰驚的說不出話。
劉聰看著一心的雙眼都快要冒出火來,“管他觀海還是煉氣我一瞬間便打倒他。”
“不要輕敵,那小子檢查時是淬體,上次一戰至少有觀海境,但是剛才一手又有煉氣的水平,而且那日我看他雖然速度比不上你,但你的招式都被看穿,小心為上。”武凱極不放心劉聰。
但不是因為劉聰實力不濟,反而是因為劉聰實力不弱但為人就有些冒進自大。
“第四場,劉聰對李一心。”裁判老師已經開始宣讀。
“慢著!”正在眾人期待著院草出征時,王一棍又跳了出來。
“又怎么了?你想先上嘛?”裁判老師也有點不耐煩。
“別別。”王一棍諂笑著說,從懷中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琉璃面具,遞給一心,“快帶上。”
“這什么呀?”
“面具,蒼云山上好的水晶制成,煉氣境打不碎的。你這張臉可是寶貝,這比賽輸贏無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老師,劉師兄已經是金身境了!”一心道。
“誰告訴你的?”王一棍驚道。
“我!”爽朗的聲韻傳來。
二人看去正是柳關關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心,你受傷了?”
“這你都能看出來?”
“畢竟是劍嵐境界啊。”
“昨日練功過猛,沒事的。”
“你還是不要去了,這廝陰狠,對你還有成見,加上我...”說到這,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劉聰。
只見劉聰臉上赫然一塊巴掌印。
“這就是你切磋的結果?”
柳關關點了點頭。
王一棍聞言急忙將面具收了起來,“哎呀,柳師侄,你沒事惹他干嘛。”
說著轉向一心,“你棄權吧,你只有淬體境,他要真是金身,那就是秒殺你,你這張臉也保不住了,不行...”
說著上前一步,“李一心棄權,不比了。”
“不行!”
“不行!”
一心和劉聰竟同時大喝一聲。
而后互相看了一眼,劉聰滿眼怒火,一心則平靜如水。
“一心,你...”王一棍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子,第一次發現他是如此的堅決,隨即點了點頭。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王一棍看著裁判一臉不耐煩的表情道,“不許打臉!”
“哪有這規矩?”裁判老師煩躁道。
“不許打臉!”
“不許打臉!”
“不許打臉!”
此話一出,臺下諸位師姐倒是不樂意了,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叫嚷道。
“哈哈,你看,這是民意!”王一棍倒是會說。
“你...”裁判老師氣的便要下場和王一棍互毆。
“老師,比試照常,該打哪兒打哪兒。”一心淡然的說,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倒讓裁判老師投來贊許的目光。
“哼!你可別后悔。”劉聰看著一心惡狠狠的說道。
“劉師兄好。”一心走上臺,恭敬施禮。
“哼!少假惺惺的,這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你可別以為會像上次一樣幸運。”
“師兄,你的臉怎么了?”一心一臉疑惑的問道。
劉聰聞言一愣,隨即聽到臺下竊竊私語。
“聽說前幾天劉聰和一心打過一次,這臉上的巴掌就是上次留下的。”
“什么?淬體能打得過煉氣境?還能扇嘴巴子?不可能。”
“真的,聽說最后武凱老師都看不下去了,拉開了,要不...”
“真的嗎?”
“是的,聽說,李家有獨門功法,肉身強橫的很啊,看氣看不出來的,人家少說有金身實力。”
“是嗎?那這劉師兄有點大言不慚了。”
“可不是嘛?這就是虛張聲勢。”
劉聰聽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連連抽動。
“這特么不是李一心打的!”劉聰朝著場下咆哮道。
“劉師兄,打疼了吧,千萬包涵。”一心依舊一副笑臉,朝著劉聰挪了挪。
此話一出,臺下安靜了片刻,忽然爆發出豬一般的笑聲。
“你...你胡說什么?你給我說清楚。”劉聰暴怒道。
“我...我沒說什么呀!我就是對劉師兄臉上的巴掌印表示抱歉。”一心一副懵逼的樣子。
“這...這特么和你有什么關系?”劉聰臉上青筋暴起,握著木劍的手不住地顫抖。
“是,是我和脫不了干系,我道歉,劉師兄千萬別放在心上。”一心一副痛心的樣子。
“哎,這劉聰平日就知道欺軟怕硬,沒想到栽在一個淬體境手上。”
“誰說不是呢?就這還死不承認。”
眾人又竊竊私語道。
“我說了,這巴掌和他沒關系。”劉聰朝著臺下怒喝道,轉頭看向一心,大喝一聲,“你特么找死。”
話音未落,木劍猛的竄出,一道白光橫貫全場。
“劍一-穿云劍。”周圍幾個老師和金身境的高手都見過這劍招。
這是蒼云劍的入門劍法,講究劍氣于一點發出,劉聰剛入金身境,才學會引氣入劍,能使出這一劍,已經很了不起了。
一時間,說他是水貨的吃瓜群眾,倒是紛紛閉了嘴。
就在這氣貫長虹的一劍刺向一心時,劉聰忽然發現一心不見了。
正困惑間,忽然身側光線一暗。
劉聰下意識扭過頭看去,只見一心憑空出現在身側,一臉的微笑,但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子詭異。
劉聰眉頭微皺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是這劍式之快帶著自己一瞬間便竄了出去,絲毫沒有說話的機會。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心抬起手,忽然臉上一疼。
啪!啪!啪!
全場再次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