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安置好蘇燃后直接叫了兩個信任鮫人士兵守在門口，囑咐他們不讓任何人靠近房間。

兩人雖然欲言又止，但方可著急處理事情，并未過多在意。

海族的眾妖被方可送出了王宮，受傷了的鮫人方可也讓他們回房間休息。

這回海族可謂是元氣大傷。

尤其是鮫人一族，海底一戰已經傷得七七八八，又跑到陸地上去幫其他妖族。

幾乎所有的鮫人都或多或少地受了點傷。

方可正在安排著王宮這幾日的守衛事宜，一位長老幾次看向方可，終是開了口。

“大祭司，您的眼睛？”

原先的長老都被蘇燃和余煞斬殺，現在的長老都是方可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方可自然是敬重的很。

聽了長老帶著詫異的話，方可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方可的右眼皮上。

方可不認為蘇燃會害自己，但聽長老的意思，自己的眼睛又卻有不同。

說話的長老看方可也是一臉疑惑的樣子，直接用妖力幻化出一面水鏡置于方可面前。

方可看向水鏡里的自己，水紅色的長發，海水蕩開額前的碎發，露出了精致的眉眼。

那是一雙——銀色的眼睛。

極其漂亮的銀色瞳孔，和蘇燃鮫人形態時的那雙眼睛一模一樣。

只是的眼，總是清亮且泛著冷，但他的這雙眼要更加柔和一些。

方可愣了一下，回過神后揮手打散了面前的水鏡，輕聲說了句“無事”。

長老見方可只是微愣，很快變反應過來，神態未異，便也不再多說，告退離開。

等忙完事情，方可也沒心思在大殿上逗留，轉身就回了自己寢殿。

蘇燃還在寢殿的暗房里，左翼的羽毛散發著微弱的紅光，右翼的森森白骨看得讓方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方可也不去睡覺，就在蘇燃旁邊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靠著墻安安靜靜地看著還是沒有出來的蘇燃。

“謝謝。”

方可輕聲道了謝。

他知道，蘇燃雖然沒辦法讓他躲過天賦能力的代價，但還是用她的辦法護住了他的眼睛。

方可有時候真的覺得蘇燃這個妖很是奇怪。

來海底殺了白墨，奪了王位后卻把權利給了他，自己去人類社會玩去了。

余煞和蘇燃明顯很熟，明明這兩個妖也在攪和著妖族，大亂沒有，小亂不斷。

種種行為都表明，蘇燃對妖族根本沒什么情感，但妖族真的出了事，義無反顧的，也是她。

想不通，方可也就懶得想。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方可也很是疲憊，坐了一會兒，竟就這么睡了過去。

事實上，蘇燃現在的處境并不是那么好，甚至可以用糟糕來形容。

因為抽取了精神力和靈魂力來幫方可，給了死神可乘之機，現在蘇燃的意識有一小半已經被死神的力量占據，而她自己護著的那一部分也是岌岌可危。

蘇燃抱著雙腿蜷縮在骨翼里，閉著雙眼，雙眉緊緊地皺著。

紅色的流光在蘇燃周身流轉，將蘇燃藍白色的妖力壓制的一點都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