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燃和方可很快走到了宮殿外面，蘇燃停了下來，方可向前又走了兩步，也停下了腳步。

因為距離蘇燃較近，方可微微低頭看向蘇燃。

蘇燃雖然停了下來，卻沒有轉身，只是微微偏了一下頭，同方可說話。

“方可，海族要是實在要搞內斗，就統了它。”

蘇燃隨手取下了頭頂的王冠，將自己的妖力注入其中。

王冠被取下后在蘇燃手里化作一顆耳釘和一枚戒指。

乍一看，小巧卻栩栩如生的鮫人在蘇燃的耳垂上擺著尾巴，優雅尊貴。

蘇燃將戒指遞給了方可，給予他與鮫人王同等的權利的機會。

方可幾乎是顫抖著將戒指戴在了他的小指上。

一滴眼淚從方可的眼中劃落，凝聚成一顆鮫珠在方可的手心，方可忍不住攥緊了握著鮫珠的右手。

鮫人落淚并不一定成珠，每一滴成珠的淚，都是鮫人的一種執念，而每只鮫人第一顆鮫珠，更是表達了這只這一生最為強烈的情感。

蘇燃的第一顆鮫珠落于小九舍身救她的時候，所以小九對蘇燃來說，小九永遠是特別的存在。

而現在方可手里的鮫珠，也是他的第一次。

“有事情找余煞，他解決不了也有方法聯系我。”

蘇燃見方可接了戒指就不在給予關注他，淡淡的交代了一句便要離開，自然沒注意到方可的落淚。

從某種角度來說，絕大多數鮫人都會選擇在盡可能的前提下隱瞞自己已經落淚成珠的事實，以免會暴露自己的弱點，給自己和對方都帶去麻煩。

“蘇燃。”

方可極力抑制自己聲音里的顫抖，他知道自己怎么做不對，可是他忍不住啊。

方可緩緩抬起了他的右手，在蘇燃的注視下，一顆血紅色的鮫珠躺在方可的手心。

蘇燃回頭便看見她家的大祭司手里的鮫珠，不免有點驚訝。

鮫珠也可以是一只鮫人身份象征，每顆鮫珠都會因為主人身份，妖力的不同而不同，而蘇燃面前的這顆鮫珠，上面的氣息很顯然是方可的，而現在方可要將其交給她，也就意味著蘇燃成為了方可的“特殊”，可是蘇燃自覺并沒有做什么能讓方可產生情感波動的事情。

蘇燃不了解方可的過去，看到如此年輕的祭司，也不過是感慨方可年少有為。

而她不知道的是，方可一路走到現在，所受的質疑和嘲諷，不管是原來的鮫人王沈墨還是長老，表面對他贊賞有加，私下卻是冷嘲熱諷。

鮫人不過是情感淡漠，但經歷的多了，自然不會半點波動都沒有，更何況方可的比一般的鮫人對情感要敏感些，所以蘇燃現在表現出的對他的絕對的信任就已經足以牽動他心里最敏感的那根弦。

方可的眼神幾乎偏執，他希望蘇燃可以收下這顆鮫珠，這是他獻給蘇燃的忠誠。

蘇燃見方可一定要給她，覺得在這種事情也沒必要一直推脫，就接了過來。

“方可，重選幾個負責任的長老，我在陸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