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救出鐘情已經很晚了。
可是他們還是晚一步。
在多次被許陌催眠的鐘情,精神上已經收到了重創,再加上長時間浸泡在水里,身上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也留靠著那么一點意識才等到人來。
醫生的原話是:病人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幾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會一直昏睡,我們會根據病人的情況做出相對應的調整,她就靠著那么一點微薄的意識,等到你們已經算是萬幸了,要是換成別人,可能已經堅持不了了。作為病人的家屬,不要太過焦急,醒的時候也一定會醒,你們應該相信她。
要讓陸衍深說的話,他聽到醫生這些話時,內心后悔又憤怒。
鐘顏在給鐘情換衣服的時候,發現她手腕上緊緊系著一根紅繩,紅繩上面的玉墜有一塊碎了,不知道去了那里。
鐘顏還發現,她的手緊緊捏著那個玉墜,她拿不出來。
她覺得奇怪,就和陸衍深說了。
作為鐘情的姑姑,在鐘情失去父母時就已經把鐘情當作自己的女兒來看待,她現在看陸衍深就好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樣,越看越喜歡。
就差沒有說,你趕緊把鐘情娶回家吧。
為此,陸衍深只是笑著,沒有說話,等到了鐘顏走了,他才進了病房。
許陌這件事破案過,警局這段時間都非常忙,趙君一行人幾乎沒有時間來探望鐘情,就陸衍深天天逃班。
可是他本來就是暫時轉入他們警局的,也沒有什么人敢說他,再則他是去找鐘情,那就更沒有幾個人說了。
倒是妖精氣的說陸衍深太不厚道了,都不帶上他。
趙君只是瞥了他一眼,什么話都沒有說。
木頭撓了撓腦袋,看著妖精就笑了一下。
喬琪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因為這件事情,她的實習期也結束了,徹底轉正了。
病房里,陸衍深坐在病床前看著臉色蒼白的鐘情。
他起身,將她的被子給她緊緊蓋好,才又坐下。一只手從被子里伸進去,抓住她那只緊捏著玉墜的手。
那個動作持續了好久,他也不嫌累。
鐘情一直沒有醒來。
他也是閑來無聊,和她講一些在鐘情搬家后發生的事情,說著說著他就笑了。
第二天又開始講他是怎么考上警校的,這些年來過得怎么樣。
可是鐘情依舊沒有醒的痕跡。
第三天,第四天,他一直說,也不管鐘情能不能聽見。
大概是差不多講完了吧,又開始講和小鐘情相遇的時光。
“我那個時候被人欺負,不敢告訴我媽,就一直忍著,每次回家的時候,我媽都會發現我不對勁,我只能說不小心摔倒了,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撒謊我媽知不知道,直到有一天,那個女孩的出現將那些壞小孩打跑,我覺得我心里似乎住進了一個精靈。
一個令我整個青春都念念不忘的精靈,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女孩簡直太厲害了,要是可以一直保護我就好了,可是后來我才發現,男子漢是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