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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衣錦還鄉(xiāng)

趕在太陽完全消失前,杰瑞和莎莉茵總算來到了風(fēng)盔城外的驛站。他特別慶幸學(xué)會了恢復(fù)術(shù),否則根本堅持不到這里。

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杰瑞打算去裂谷城,把莎莉茵送去那里的孤兒院。

這聽起來有點古怪。治安亂得不行的裂谷城,卻有著天際唯一的孤兒院。內(nèi)戰(zhàn)打了這么久,想必已經(jīng)有不少孩子被送去了吧?

順便,杰瑞也想去公會露個臉。倒是沒啥特別要辦的事,只是看看大家過得好不好。

從驛站沿著大橋直走,便是聳立于寒風(fēng)之中的風(fēng)盔城,也是天際赫赫有名的古老城市。現(xiàn)在更是被諾德人視為精神支柱。

以橋為界,北面是湖泊蕩漾,南面是海船風(fēng)浪。客船商船齊聚于此,光看城外,這繁榮程度不輸給獨孤城。

相比獨孤城傾向于帝都的精致設(shè)計,風(fēng)盔城的城墻使用了許多巨大粗放的石頭,城門也更加厚重古樸。這是諾德人無畏英勇之品格的具象化。

但要說到其他方面,唉,一言難盡。

“呸,帝國佬。”

橋走到一半,迎面來了個戴帽子的諾德男人。他瞅杰瑞的眼神明顯不是好意。擦肩而過時,又故意在杰瑞面前啐了一口。

好在杰瑞習(xí)慣了。即使那人直接啐他臉上,他也不會多說什么。這是諾德人的主城,他一個帝國人在這兒沒有道理可講。

牽著莎莉茵的手,杰瑞來到大門。

“在這里注意你的言行,帝國佬。”

衛(wèi)兵們不客氣地警告杰瑞。若不是帶著個諾德女孩,杰瑞敢說衛(wèi)兵能吐出更難聽的話來,甚至還得盤問他半天。

呵,蠻子。

風(fēng)盔城的結(jié)構(gòu)與獨孤城有些相似。進去以后,面前是通往領(lǐng)主宮殿的大道。不過風(fēng)盔城這條道是階梯式,越走越高。

當你走到最高處時,也就來到了烏弗瑞克居住的地方,眾王大殿。

大道的北邊和南邊是截然相反的兩幅景象。南邊的燈火稀稀落落,北邊的人聲熙熙攘攘。二者中間的大道上立著風(fēng)盔城最大的旅店,燭爐堂。

這或許也代表了它的態(tài)度。不偏不倚,來的都是客。

“先生,您能買朵花嗎?”

剛進城沒多會兒,便有個女孩迎著杰瑞走來。她顯然是在城門這里瞄了很久。

她的衣服應(yīng)該是某個大人的,很肥大。鞋也是草鞋,做工粗糙,肯定很扎腳。

杰瑞粗粗一撇,便感覺自己的腳也跟著疼。

又是乞丐,而且又是孩子,她的精神頭就和籃子里那些爛花一樣。

但這次比起憐憫,杰瑞心中的厭煩更多一些。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狀況?

算了,他沒力氣計較,去腰包里摸金幣。卻看到那女孩正盯著莎莉茵,有些羨慕的樣子。

羨慕啥?你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就該慶幸了。

“拿去,趕緊走。”

杰瑞把幾枚金幣扔進女孩裝花的籃子。女孩也是懵了一陣才反應(yīng)過來。

“呃,給您花。”

“用不著。”杰瑞冷冷地回答,又想了想,“不過,我正打算帶這個孩子去裂谷城的孤兒院。你要是想去的話,我不介意多帶上一個。”

這應(yīng)該是不錯的提議。沒成想,女孩卻一個勁搖頭。

“我,我不去。”

這給杰瑞整不會了。

“你沒毛病吧?孤兒院再怎么不行,也比你在這路邊賣垃……花遭罪強吧?”

“我不去!那里的阿姨是個魔鬼!”

說著,女孩竟然轉(zhuǎn)身就跑。這倒是讓杰瑞多想了一會兒。

藉由“波耶西亞的直感”效果,他知道女孩沒說謊,是真的害怕。

但他很快得出結(jié)論,這不過是孩子心中的妄想罷了。

不去理會女孩,杰瑞牽著莎莉茵走進燭爐堂。

他沒注意到,莎莉茵的目光在那女孩身上停留了不少時間。

*****

燭爐堂的結(jié)構(gòu)挺奇特。一般的旅店都是一樓當飯店,樓上當住宿,它卻正好相反。一樓有許多客房,二樓則是用餐的地方。

在柜臺交錢的時候,二樓的歌聲人聲不斷傳來。不過一想到全是諾德人,杰瑞打消了摻和進去的念頭。

“就是這里。”

女老板把杰瑞和莎莉茵領(lǐng)到走廊角落的房間,不起眼。她和藹地拍了拍莎莉茵的頭,便去柜臺準備杰瑞點的晚餐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嗎?”

進屋把包裹扔下,杰瑞想著是不是和莎莉茵說說話,結(jié)果就只能說出這個。

而莎莉茵不出意料地往椅子上一坐,就那么坐著,一言不發(fā)。

頂多搖搖頭。

“呃,那明天給你換件新衣服吧。”

女孩又點點頭。杰瑞感覺自己要瘋了。

知道的,是女孩無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虐待孩子,給孩子整自閉了呢。

這可是諾德人的城市,莎莉茵又是諾德人。要是讓別人看見,估計能把衛(wèi)兵喊來。

于是房間里保持著壓抑的沉默。

“晚餐來啦。”

終于,女老板端著大托盤出現(xiàn)了。簡直是救世主,把杰瑞從這可怕的窒息中拯救出來。

雖然是暫時的。

杰瑞和莎莉茵圍著托盤默默地吃,誰也不說話。杰瑞也不是話多的人,他是別人起頭才能聊起來。碰上個三無少女,場面就很尷尬。

他有點擔(dān)心莎莉茵留下心理陰影。看著父母被殺,姐姐自殺,毫無反應(yīng)是不可能的。

他正在自我感慨,莎莉茵已經(jīng)吃完了。女孩吃得也不多,可能是長時間沒吃好,胃容量還沒上來。

“不再吃點嗎?”

“不了。”

真好,聽著女孩說話,而不是搖頭了。所以之前搖頭點頭是因為餓?

揣著不知該高興還是苦笑的心情,杰瑞也匆匆吃完。去柜臺送盤子的時候,順便找老板要了個鋪蓋,鋪在房間里。

沒辦法,這屋里只有一張床,得讓給莎莉茵。

另外,對于有大膽想法的你,不要以為天際沒有完整的律法。

找兩本書隨便看看,杰瑞就睡了過去,書也蓋在臉上。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很快就睡熟了。

至于莎莉茵,那孩子也不簡單,不需要叮囑。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房間里很快只剩下杰瑞的鼻息,還有偶爾從外面?zhèn)鱽淼碾s響。

到了深夜,多了莎莉茵的腳步聲。

她推開門出去了,去了旅店外面。

*****

城里到處是火盆和火把的零星光亮。夜晚的風(fēng)不小,吹得它們搖搖欲熄。守夜的衛(wèi)兵們盡可能靠著火盆,暖和一些。

就是這樣的夜晚,莎莉茵獨自走在街上。

她不知道為什么出去,應(yīng)該是待不住,睡不著吧。又或許是塔妮婭的事還沒有完全消化。

她裹緊身上那破舊的衣服,朝著沒有多少光亮的貧民區(qū)走去。

因為那里有聲音。

她的耳朵一直很靈,從小便是如此。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她常常能聽到一個模糊的形狀。

這是她想出的形容方式。

女孩穿過幾條街,站在一棟二層小房外。聲音來自這里。

她走過去擰了下門把手,竟然沒鎖。她猶豫片刻,輕輕拉開門,走了進去。

“親愛的母親,親愛的母親……”

是個男孩的聲音。很低,很虔誠,宛如祈禱。

“……請把您的孩子帶到我面前吧。那些罪人的罪惡必須用鮮血與恐懼來洗刷。”

雖然說出來的詞跟祈禱似乎不沾邊。莎莉茵有點好奇,走上樓去。

冰冷的火爐,結(jié)灰的柜子,地上胡亂放著的廚具,簡直就是一間標準的廢宅。

唯獨一個小房間亮著燭光。莎莉茵靠近門口,悄悄望去。

地上有一具干尸,被圍了一圈蠟燭。一個男孩不停重復(fù)著剛才那句話,手中的匕首有節(jié)奏地一下下扎在尸體上。

回應(yīng)他的,只有燭光之外黑暗的寂靜。

“天啊,我到底還要等多久……”

男孩虔誠的祈禱逐漸變成幾近絕望的感嘆,匕首的力道沒有規(guī)律地加重了幾分。

莎莉茵靠近兩步,老舊的地板被她踩出了聲音。

當然她是故意的。

“誰!?”

男孩幾乎跳起來。回頭看到有人,嚇得坐下,連連后退。

就在莎莉茵思考怎么解釋的時候,男孩忽然轉(zhuǎn)驚為喜。

“難道……不,一定是的!你就是兄弟會的刺客!”

兄弟會?

莎莉茵聽不懂。男孩卻是小跑過來,緊緊握著她的手,甩了兩下。

“太好了!太好了!那個老妖婆終于要遭報應(yīng)了!”

看著手舞足蹈的男孩,莎莉茵心想還是解釋一下吧。

“我……”

“你不用說,我知道的。”男孩打斷了她的話,“只是沒想到,刺客居然是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哦,也許這就是你們掩蓋身份的手段!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那個……”

“能悄悄潛進屋子,你真的很厲害啊!抱歉,光顧著自說自話了,我叫【阿文圖斯·阿雷提諾】!”

其實是你家門沒鎖好。莎莉茵想著至少要把這句說出來,但無奈她的嘴太笨。

“聽我說……”

“我想和你簽訂契約,”阿文圖斯并不打算聽,“殺一個人,就是【桂羅】那個老妖婆!你一定能行!”

“桂羅……不是……”

“她是裂谷城孤兒院的院長,人們還叫她‘慈祥桂羅’,呸!她根本就不慈祥,簡直壞透了,是個惡魔!”

阿文圖斯狠狠揮著小拳頭,咬牙切齒。

“我母親去年冬天病死了,我父親上個月也戰(zhàn)死了。他們把我送去孤兒院,說那地方能讓我好好生活,胡扯!”

他的匕首用力在墻上劃下痕跡,像是在劃那個桂羅的臉。

“那老妖婆一直虐待我們,卻沒人來管她!所以我逃出來,每天在這里祈禱,就是為了讓她遭到報應(yīng)!”

一連串情緒豐富的演說后,阿文圖斯期待地看向莎莉茵。

“拜托了!事成以后,我會給你酬勞的!我有點值錢的東西!”

錢不錢的莎莉茵不在乎,但她不知不覺聽進去了,大概是因為對方和自己同樣是孤兒吧。

阿文圖斯說完了,莎莉茵卻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地轉(zhuǎn)過身,走出房子,回旅店去了。

*****

杰瑞這覺睡得很香。人累到睡著的時候,往往就會睡到自然醒。

他醒過來時,莎莉茵已經(jīng)在床上坐著,還捧著本書。

“早啊,睡得還行?”

“嗯。”

莎莉茵答著話,還是那么平淡。

沒關(guān)系,反正今天,最遲明天,就能擺脫這個女孩了。

用過早餐,兩人離開旅店。杰瑞先給莎莉茵買身新衣服,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趕往驛站。

他們很幸運,趕上了一趟即將出發(fā)的馬車。

這一路上,莎莉茵還是那么安靜,杰瑞也是盡享這份安靜。次種月的花草比雨手月更加旺盛,白天的氣溫也在升高,這是春天氣息最濃的時候。

別說,莎莉茵好好洗過臉以后看著還挺舒服的,就是頭發(fā)有點亂。杰瑞要她扎一扎,她也不會。

這孩子怎么長大的?

不過,感覺也不錯。照顧她吃住,關(guān)心她的情緒,杰瑞從沒在別人身上花過這樣的心思。

有點像父女?不,說兄妹更合適吧。心疼妹妹的哥哥,大概就是這樣。

當然,如果真有這么個無口的妹妹,整天連溝通都成問題,杰瑞一定會抓狂的。

他算是知道了塔妮婭的感受。

馬車平安抵達裂谷城,這段不算漫長又有些無聊的旅程結(jié)束了。

杰瑞牽著莎莉茵進城,而且牽得更緊。畢竟這地方的治安他心里非常有數(shù)。

“啊,久違的感覺。”

進城后的杰瑞發(fā)出來自內(nèi)心的感嘆。這緊張的空氣,不知從何而來的詭異視線,莫名的壓力。

不愧是賊窩之城,一點沒變。

那自己算不算衣錦還鄉(xiāng)?

“去孤兒院之前,咱們先去另一個地方。”

吸夠了空氣的杰瑞對莎莉茵說。女孩當然只點點頭。

“可能會很臭,稍微忍耐一下吧。”

他帶著莎莉茵進了鼠道,熟悉而惡心的空氣迎面而來。很好,有那味了。

至于墓地的那個隱秘出入口,需要公會硬幣才能打開,現(xiàn)在的杰瑞是進不去的。

他輕車熟路地找到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柵欄門,穿過去,很快就來到了大漏壺酒館。

時間剛到中午,酒館里有些人喝酒吵鬧。達志還是立在原來那個靠近柜臺的位置,威爾克正在打掃地上的垃圾。

當又有兩個人走進他們的視野時,他們都稍稍愣了一下。

“杰瑞?”威爾克有點不太相信。

“喲,我回來一趟。”

杰瑞笑著說。

“能找一下大哥……哦不,公會大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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