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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他心心念念的人

  • 錦繡青梅
  • 鶯訴
  • 3068字
  • 2020-09-13 01:00:17

沈長風病倒了。

一連好幾日都待在房里閉門不出,連給老太太請安也沒去過一次。

消息很快傳遍全府,外頭的人都深信不疑,尤其是紫藤院那位,一聽說四公子病得連床都下不了,忙派了冬黎給謝錦詞送來一套首飾。

姑娘家家的,沒有哪個不愛美,可謝錦詞卻緊皺著小臉,撐著腦袋,盯著桌上的首飾盒怏怏不樂。

坐在她對面的青衣少年擱下筆,從竹宣紙上抬眼,笑瞇瞇地看著她。

“嘖,妹妹不喜歡這些首飾嗎?”

姿容雅致的少年,羽玉眉溫潤,桃花眼含情,唇紅齒白的模樣,哪里有絲毫病態(tài)?

這幾日,他不過是在裝病,故意做給某些人看罷了。

謝錦詞搖搖頭,苦惱地撥開那些個珠釵手鐲,從盒底取出一個小紙包,細聲道:“小哥哥,大夫人又給了我這個……”

沈長風看也不看那紙包,修長手指探向盒中,拈起一支瑪瑙蝴蝶步搖,嫌棄道:“也難怪妹妹看不上眼,這得是多少年前的樣式了?該不會是某個婢女壓箱底兒的東西吧?”

他左右把玩一番,提筆在竹宣紙上勾勒了幾處,哐當一聲把步搖扔回到首飾盒里,“丑是丑了些,不過,倒也有幾分可取之處。”

謝錦詞瞄了眼他手下的竹宣紙,上面畫著一些女子用的釵飾,生動細膩,新穎別致,每一件都十分吸人眼球。

小哥哥這些天一直都在畫這個,她也曾好奇詢問過,可就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本正紅封皮的書是這樣,這些畫紙也是這樣,小哥哥慣會故弄玄虛。

不過,她現(xiàn)在對畫上的這些東西一點也不感興趣,她只想知道該怎樣處理郭夫人給她的紙包。

面前的這套首飾,應(yīng)該是郭夫人對她的獎賞,至于為什么要賞,她到現(xiàn)在都還是一知半解。

先前的那包藥粉,她并沒有給小哥哥吃下,明明辦砸了事情,卻還得到了賞賜。

除非……

郭夫人得到的結(jié)果,是她所想要的。

這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答案。

謝錦詞蹙著細眉,不知所措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道:“小哥哥,這藥……你吃不吃啊?”

沈長風正在專心作畫,頭也不抬一下,“藥粉在妹妹手里,你若給我吃,我便吃,你若不給我吃,我便不吃。問我作甚?”

“可,可我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隱疾。”

小姑娘眉眼輕垂,因為拿不定注意,稚嫩的嗓音都染上幾分愁緒。

“這恐怕不是妹妹為難的癥結(jié)所在吧?”

沈長風穩(wěn)穩(wěn)落下最后一筆,輕聲一嘆,“難道我說我有隱疾,妹妹就會讓我吃下藥粉?”

謝錦詞想了想,認真地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

沈長風丟下筆,頗為滿意地欣賞竹宣紙上自己的杰作,“妹妹心中有疑,任我如何說,都只是一面之詞罷了。倒不如妹妹拿著藥粉,去外面找個郎中驗上一驗,一切不就有答案了?”

小姑娘澄澈的小鹿眼唰一下亮了起來。

她迅速收拾好首飾盒,迫不及待地想出去尋個醫(yī)館,剛站起來,還沒走出幾步,又訕訕坐了回去。

她不安地攥著自己的衣擺,憂慮全表現(xiàn)在臉上。

若她真的去醫(yī)館驗藥,不論結(jié)果如何,她都沒有做好接受的心理準備。

藥能治病,那就是她辜負了郭夫人的一片好意,藥不能治病,那就是她不信任小哥哥。

好像不論怎樣,她都有愧。

對面少年發(fā)出一聲輕笑,把竹宣紙遞到她跟前。

她下意識接住,便聽見少年理所當然道:“有些事情,誰說了都不算數(shù),須得你自己親身經(jīng)歷、親自求證。人心隔肚皮,妹妹初來沈府,凡事謹慎一些,沒什么不對。”

謝錦詞微愕,但更多的卻是感動,“小哥哥……”

“好了,趕緊去吧,我給你的這張圖紙,你順便帶去瑢韻軒。”

“瑢韻軒?”

謝錦詞若有所思,想起瑢韻軒是做首飾生意的,了然頓悟,“小哥哥原來是給傅公子畫的啊,這么好看的發(fā)釵,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的!”

沈長風擺擺手,“早去早回。”

……

天香坊間喧艷非凡。

銅雀樓二樓的雅間里,紅衣少年倚在窗邊,黑著臉聽身后的小廝依次匯報事情進展。

“公子,您讓打聽的那位公子姓傅,名聽寒,與您同歲,是瑢韻軒的老板!”

“這位傅公子應(yīng)當不是臨安本地人,小的沒能打聽到他家里的事,只知他生性浪蕩,常去逛窯子,不過店里的生意倒是挺不錯。”

“公子,小的依照您的吩咐,這些日子天天都去瑢韻軒買首飾,卻一直沒尋到機會問問老板賣不賣下人……真是可惜了這幾百兩銀子,打水漂了啊!”

“哎呀,你讓開,我來說!公子,昨兒個小的瞅著機會,問了傅公子賣不賣下人,誰知他卻告訴小的,瑢韻軒只有他一人經(jīng)營,從來就沒有什么婢女……”

“……”

“都給我閉嘴!”

陸景淮忍無可忍,啪的一聲重重拍了下桌子,“你們打聽的都是些什么東西?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還有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小爺我親眼看見阿錦進了瑢韻軒,你憑什么說瑢韻軒沒有婢女?”

被少年怒目而視的小廝駭了一跳,忙討好笑道:“公子莫要氣壞了身子,那是傅公子說的,不是小的說的啊……”

忽然,他眼睛一亮,指著窗外道:“公子快看!那不就是您要找的姑娘嗎?”

陸景淮心跳一滯,甫一回頭,只見風雅長街上,穿牙白羅裙、淺杏紅半臂的女孩安靜地立在那兒,宛如畫卷。

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啊!

謝錦詞在瑢韻軒門前張望了許久,終是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去。

上回傅聽寒隨她一同回沈府探望小哥哥,理應(yīng)是客,她卻因為一時的情緒怠慢于他。

雖然是傅聽寒詆毀她娘親的鐲子在先,但她把食盒塞到他手里自己跑掉,也做得不對。

小姑娘怯生生來到大堂,清澈的圓眼睛不安地眨啊眨。

高闊廳堂裝飾得十分典雅,形態(tài)各異的博古架上陳列著許多小葉紫檀木雕花方盒,里面裝的都是色澤瑩潤精美的玉器首飾。

珠光璀璨,令人目不暇接。

謝錦詞逡巡幾遭,空蕩蕩的大堂里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有人在嗎?”她輕聲喊。

回應(yīng)她的只有店外喧嘩的車馬聲和穿堂而過的風聲。

她再次環(huán)顧四周,瞄到了通往二樓的木質(zhì)樓梯。

猶豫半瞬,她斂聲屏氣地踏了上去。

隨著視野逐漸開闊,有清冽暗香縈繞鼻端。

臨窗的榆木螭龍紋羅漢床上,盤腿坐著一個俊俏少年。

他半瞇著眼,端著桿赤金纏絲的細煙槍,正姿態(tài)悠閑地吞吐著云霧。

槅窗洞開,寒風肆意,他卻只著月白中衣,肩上松松垮垮披著件墨藍繡羽鶴氅。

謝錦詞唯恐驚擾到他,規(guī)規(guī)矩矩頓住腳步,細聲喚了句“傅公子”。

傅聽寒懶懶回頭,在朦朧煙霧中勾唇痞笑,沖她招了招手,“呀,是阿錦來了啊,快過來坐!”

謝錦詞依言走過去,卻是沒有在他對面坐下,只從袖袋里取出一張竹宣紙,雙手呈放在茶案上。

“這是我家公子讓我?guī)Ыo你的……”

她停頓須臾,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傅公子,我不叫阿錦,我叫詞兒。”

傅聽寒掃了眼圖紙,目露驚嘆,笑瞇瞇睨向她,“阿錦好聽,我偏要喊阿錦。”

謝錦詞抿唇,復(fù)雜地回望他。

少年笑了幾聲,開始端詳圖紙。

只見他眉間痞氣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摯的欣賞與喜悅。

他猛抽幾口煙,激動道:“太好了!瑢韻軒又要賺一大筆了!”

謝錦詞站得離他很近,不可避免地吸了幾口煙霧。

她嗆得直咳嗽,接連退開好幾步,斂著水霧蒙蒙的小鹿眼,艱澀道:“傅公子,圖紙已送到,我就先回去了。”

“誒,你等一等!”

傅聽寒眼珠子一轉(zhuǎn),開口叫住她,興沖沖地從羅漢床上跳下來。

小姑娘瞧見他手里的煙槍,下意識捂住口鼻,蹙著細眉往后躲了躲。

傅聽寒渾不在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端著煙槍走進一間廂房,出來時,手上多了張銀票。

他洋洋灑灑地往小姑娘面前一遞。

“傅公子,這是……?”

謝錦詞忍不住又往后退了退。

傅聽寒斜勾著唇角,直接彎下腰,不由分說地把銀票塞進她手里。

“這一百兩,是給你家公子的酬勞,等我把圖紙上的釵飾打造出來,賺得的銀兩還會繼續(xù)與他分成。”

少年坐回到羅漢床上,愛不釋手地翻看圖紙,余光卻悄悄打量一旁的小姑娘。

果然,他瞧見小姑娘先是愣了下,而后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手里的銀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純凈的眼眸里迸發(fā)出耀眼光芒。

聰穎如他,又怎會猜錯沈長風的用意呢?

之所以讓詞兒出來送圖紙,定是為了制造機會讓他與詞兒冰釋前嫌,畢竟,他們以后可是要上同一條船的。

他咳嗽兩聲,壓制住即將脫口而出的笑聲,揚眉道:“阿錦,可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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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淮:“糟了,又是心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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