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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對簿公堂

  • 圣朝詭道
  • 空山問令
  • 3029字
  • 2020-09-13 12:21:05

姜楓摸摸鼻子討價還價道:“我可以幫你這一次,不過徐心格的事情,你也不能袖手旁觀。”

孫邈邈則商量著說:“師兄有你想得那么沒人情味兒嘛,秘藥的事情交給我處理,你先想辦法把徐心格的身體調理好,至少要讓她開心起來。”

“心情對于恢復很重要,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不過你那秘藥可要靠譜點,別搞得我最后下不來臺,我可丟不起那個人!”姜楓囑咐道。

“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的方子肯定比你這堆爛補藥強得多,別忘了你師兄可是藥王,區區幾粒秘藥,又怎能難得住我?”孫邈邈滿懷自信道。

“那這事就這么定了,四十九日后見分曉!”姜楓輕松一笑道。

孫邈邈清楚姜楓所為不是空穴來風,也隨之放松下來。

就在此時,一支弩箭咻得一聲飛進房內,筆直插在姜楓面前書桌上。

“房頂有人!”

說時遲那時快,姜楓早已跑出房門,縱身躍到屋頂,卻只看到遠方屋頂一道黑影迅疾離去,眨眼間便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姜楓看出其并無惡意,否則剛才那一箭肯定會傷到他們兩人中的一位,而不是準確無誤地插在書桌上。

這時孫邈邈在下方喊道:“師弟快下來,你看這是什么?”

原來孫邈邈正一只手拿著弩箭,另一只手則舉著一只信封。

想來剛才那黑衣人乃是為送信而來,卻不知為何這般鬼鬼祟祟,似乎生怕被外人看到一樣。

姜楓跳下屋頂,接過書信,見信封上清晰寫著四個大字:

姜楓親啟!

只是那字跡潦草程度,與姜楓有得一拼。

姜楓毫不猶豫地撕開信封,取出信件很快看完,又將之丟給孫邈邈。

孫邈邈閱后大驚:“這是秦王羅肅的親筆信!”

姜楓微微頷首道:“說說你對此事怎么看待!”

“信中提到,師父在離開龍城前,曾去與秦王見面,以便為你解除宋鶴慘死的后顧之憂,師父他老人家可真是疼你!”孫邈邈嘖嘖稱羨道。

“難道你就看出這么點兒東西,虧你還是藥王,說出去我都替你丟人!”姜楓斜他一眼說。

“我乃鬼市藥王,又不是你的軍師,哪知道你們這種人在玩什么把戲!”孫邈邈頗不服氣地說。

姜楓咧嘴一笑,難得沒跟他置氣,反而走到窗邊,看著無邊夜色低語道:

“既然秦王與咱們家老頭有舊,那他必定會站在咱們這邊,如今帝陵謎案難破,皇城廟堂之上總要有個交代,看來這秦王是決心拿梁宓開刀了!”

孫邈邈聞言,不禁皺起眉頭,撇著嘴說:

“你們這種人心太臟,師兄還是離你遠一點兒好!”

不等姜楓發難,孫邈邈早已跑出門外,只留下一聲爽朗大笑。

雖然他嘴上嘲弄姜楓,卻打心眼里替姜楓高興。

在他看來,姜楓遠比同齡之人成熟,其城府之深更是非他可比。

唯其如此,在這充滿爾虞我詐的大羅帝國,姜楓才能好好生存下去。

孫邈邈心中也隨之放下一塊大石,以后再不必為師父離去,而擔憂姜楓安危。

第二天一大早,龍城官衙人馬便氣勢洶洶地來到鬼市拿人。

姜楓似是早有預料,不慌不忙地把一串紫檀念珠塞進懷中,以備不時之需。

此念珠乃是梁宓夫人之物,前段時間姜楓潛入龍城城主府,親手把那宋鶴人頭送進梁宓臥房,又順手牽羊得來此物。

之后梁宓被青田道長嚇退,并未提起這念珠之事,而姜楓自然也不會主動奉還。

當官兵進門時,姜楓并未抵抗,反而極其順從地戴上手銬腳鐐,乖乖隨這幫差役前往官衙受審。

官衙之上,秦王羅肅正襟危坐,肥頭大耳的模樣略顯滑稽,卻無人膽敢發笑。

城主梁宓侍立在右,神情中透出幾分得意,如今青田老頭不在,且看你姜楓再如何囂張。

秦王左側則站著一名彪形大漢,其身著鐵甲,腰懸樸刀,一雙虎目不怒自威,表情嚴肅冷厲,一看就不是善茬兒。

隨著姜楓被押入大堂,兩側差役齊聲呼喝,以示官威。

梁宓一見姜楓,便恨得牙根兒生疼,此刻自忖有秦王撐腰,也不再顧忌那青田道長威名,當即喝罵一聲。

“大膽姜楓,秦王在上,為何不跪?”

“既然秦王在上,那你抖什么官威,莫非你以為自己的官職比秦王更大,還是說你心中根本沒把秦王當回事兒!”姜楓摸摸鼻子道。

“好個伶牙俐齒的鄉野刁民,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給我殺威棒伺候!”梁宓沖兩側差役揮手道。

話音剛落,兩條殺威棒同時砸在姜楓膝彎處。

而姜楓仍是傲然而立,任那兩名差役打得滿頭大汗,也沒能奈何他雙腿半分。

最后兩條殺威棒相繼斷裂,差點將兩名差役閃個跟頭。

梁宓也看得心驚肉跳,暗道這青田道長的弟子,果然非同凡響。

單論這般定力,不知在這偌大的江湖之中,能有幾位同齡少年可堪比擬。

當然佩服歸佩服,梁宓可不會因此就放過姜楓。

正當梁宓又要發號施令之時,秦王羅肅終于開口。

“夠了,就讓他站著吧!”

梁宓話到嘴邊,又生生咽回去,心中敢怒不敢言,端的是難受至極。

可是秦王羅肅執掌一方軍政大權,論其官階品級,又不知比他高出幾個層次。

即便梁宓再憋屈,也得打碎牙齒往肚里咽。

姜楓則微微躬身,不失禮貌地向羅肅致敬道:

“多謝秦王殿下!”

羅肅身寬體胖,坐在官衙大椅上仍不舒適,只好左右晃晃身體,將肚子上那堆肥肉擠進扶手之間,方才露出一絲笑意。

但他身在官衙大堂,也不便太過隨意,很快又恢復肅穆之相。

“姜楓聽著,本王且問你,那宋鶴母子是否為你所殺?”

羅肅的洪亮聲音自胸腔吐出,不停回蕩于大堂之中,聽來令人心神巨震。

“回稟秦王,那宋鶴在鬼市街頭為非作歹,小民路過一時激憤,才誤殺此人,而宋鶴母親之死卻非小民所為!”姜楓如實說道。

“你說宋鶴之母非你所殺,可是這母子二人死相完全一致,都是被人活活扯下頭顱,對此你又作何解釋啊?”秦王靠在椅背上說。

那一直負責記錄案情的師爺,突然撂下毛筆,彎著腰快步走到堂前,又從容不迫地跪在秦王面前。

“殿下,可否容卑職插一句嘴!”

梁宓見狀一愣,忍不住問道:

“馮師爺,你做什么?”

不料秦王猛地一拍案臺。

“本王讓你說話了嗎?”

梁宓嚇得一陣哆嗦,急忙躬身行禮,嘴巴緊緊閉上。

馮師爺也嚇出一身冷汗,畢竟梁宓乃是他的主子,早已習慣其作威作福,又兼此刻心中有鬼,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秦王把視線落到馮師爺身上,眼神隨之變得柔和許多。

“想說什么盡管說,有本王在這兒,沒人敢為難你!”

馮師爺聞言,趕緊磕個響頭,才謹慎說道:

“秦王殿下,姜楓既然敢承認誅殺宋鶴一事,何必再隱瞞宋鶴之母的死因,而那宋鶴之母不過是一弱女子,就算姜楓要殺她,料也不會使用相同手段,請殿下明察!”

“有些道理。”秦王微微頷首道。

梁宓內心不忿,又忍不住說道:

“啟稟殿下,這馮師爺所說,概為臆測,并無證據,殿下勿要聽信讒言!”

“你這是在教本王如何判案嗎?”秦王轉頭瞪他一眼道。

“下官不敢!”梁宓急忙拱手道。

秦王冷哼一聲,眼神愈發陰鷙。

“馮師爺,據說你找到一位證人,可證實殺死宋鶴之母的真兇,還不速速宣上堂來!”

“對對對……”馮師爺應聲附和道,“快宣宋鶴家奴上堂!”

“威……”

“武……”

大堂兩側差役連連敲擊殺威棒,聲勢振聾發聵。

只見一名小矮子邁開兩條小短腿,在殺威棒敲擊聲中,快步走至堂前,極為熟練地跪倒在地。

姜楓見狀竊喜不已!

既然這小矮子并未被滅口,又甘愿來此做污點證人,那么黑狐等人定未走遠,或許近日還有相見之機。

而梁宓看到廖矮子還活著,內心則瞬間崩潰。

當日,他命令府內差役殺人滅口,以免廖矮子在龍城橫生枝節,不想還是被其逃脫。

而他所派去的差役竟然死于非命,看其傷口明顯是武道高手所為,想來廖矮子是被人救走,卻不知是何人要與他城主府為敵。

如今廖矮子完好無損地出現于此,梁宓把最近幾件事聯系在一起,心中已有自己的答案。

難道這一切乃是秦王設下的圈套,可是秦王為什么要這么做,梁宓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很快廖矮子便給出真正答案,可惜梁宓看懂這一切時,早成砧板上魚肉,只能任秦王宰割。

“小人廖矮子,拜見秦王殿下!”廖矮子磕頭行禮道。

“廖矮子,宋鶴確是姜楓所殺嗎?”秦王打著官腔問。

“小人親眼所見,確是姜楓無誤!”廖矮子恭順至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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