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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游園

  • 溺寵之路
  • 清風徐萊
  • 4125字
  • 2020-09-13 09:39:17

綠蟻都說了那樣的話,裴知意還在關心她?

“紅泥,是昭訓吩咐你過來看看我的嗎?”

“當然啊,不然我早就跟著小主出去荷花池了,哪還會在這里跟你廢話。”

“唔……”綠蟻霎時間被梗得說不出話來,她都說了那么傷人心的話,可是裴知意一丁點都沒有跟她計較什么,反倒還要紅泥過來安慰她。

反觀她所做的一切,她不得不承認,是自己做錯了。

上次追云閣受冷落時,她半夜三更地還有偷偷在慶幸過整件事,雖然追云閣被殿下冷落了,好在她和紅泥都沒有被關進永巷里,逃過了一劫。

可是那正是因為昭訓沒原則地一直護著她們啊!她居然恃寵而驕,憑什么呢?

難道她比別的下人要能干,要更懂得裴昭訓的心思?

似乎并沒有,她不過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小宮女罷了。

綠蟻想著想著,淚珠子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直往下掉。

“綠蟻。”紅泥本意是想點醒她,并不是想傷害她,看綠蟻哭了也跟著心軟了下來,輕聲安慰說:“唉,我也不是責怪你的意思,但是咱們總不能以后,讓昭訓小主因為咱們的失誤,再受什么責罰,你覺得呢?”

紅泥好言相勸道,盡量用溫軟的語氣跟她講道理:“上次是多虧了陛下的讓步,不然現在會如何,真的不好說了。”

“綠蟻,不止是為了昭訓,更加是為了你。古言說了禍從口出是有道理的,以后東宮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復雜,這一次昭訓小主替你擋下了禍事,那么下一次呢?”

“不會有下一次了。”綠蟻咬著嘴唇說,她并不想連累這么善良的昭訓。

沉默了好長時間,綠蟻終于又開口說:“昭訓應該不會在心里責怪我的吧?”

紅泥搖了搖頭,都不想再回答什么了,勸了她這么多,她還是沒有認識到真正的問題所在。

“咱們追云閣,你,我,順子,喜兒,對太子陛下來說,就和螻蟻一樣。想要捏死一只螞蟻,對太子來說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啊!他沒辦法懲罰你,是礙于昭訓小主的情面上,因此才沒下得去手。如果你今天的這番話傳到太子的耳朵里,恐怕水芳宮你是有來無回了。”

“紅泥,你說的這些都沒有在嚇我嗎?”綠蟻聽了這樣的話,終于感覺到有一點害怕了,手顫抖著,帕子也跟著掉在了地上。

“綠蟻,你看看現在的昭訓小主,她都懂得體諒陛下了,曉得了東宮是什么樣的地方。”紅泥幫她把帕子撿起來,放回手中,“你如果一直這樣,終有一天,就算昭訓脾性再好,恐怕追云閣也容不下你了。”

貼心地說了這么多話,想必她應該稍微有一點反思了,紅泥轉過身去換床上的棉絮了。

講實話,紅泥故意地把事態說得重了些,可是,她講的這些,也句句是掏心窩子的真心話,她比綠蟻的心思玲瓏一些,明白裴知意經歷過這次被冷落的事情,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什么都不動的小丫頭了。正因為如此,才好心奉勸。

可是反觀綠蟻,非但沒有一點點改變,反而因為被保護得很好,變得有些猖狂了。裴知意特地讓紅泥去看看她,其實同樣也是在暗示紅泥,好好地跟綠蟻談談這些事。

“今兒我對昭訓小主講的話,很過分對不對?我在追云閣一直都是這模樣?”綠蟻回憶著過去的種種,自責地撫著胸口說。

綠蟻自問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她最喜歡裴知意了,內心里認定了這一個昭訓小主的,還發誓無論是貧賤還是富貴,都永遠陪伴在昭訓身邊。

但是漸漸的,隨著裴知意對她的原諒放任,她早已經逾越了主仆的界限。

為什么會這樣呢?就因為裴知意的脾性太好了些?

“是綠蟻的問題。”

她獨自一人沉思了半天,最后對著紅泥的方向,誠懇地說了一句。之前道歉都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處境,為了不讓裴昭訓太過生氣而懲罰她。

但是這一句道歉,是發自真心地認識到了她的錯誤。

水芳宮別處,裴知意拉著趙承基,恨不得把整個水芳宮的角落都瞧上一遍。

清河公公在后面小碎步隨著,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不禁腹誹道:昭訓小主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模樣啊,看起來體力比他還要好上許多。

瞧瞧荷花池里的蓮子,湊近了摘一顆,看看桃花樹的葉子,繞了一圈聞一聞。

從這處到那處,和平日里見過的那些大家閨秀截然不同,恨不得渾身有用不完的活力。

要是換做林昭訓,怕是光在荷花池就要停留上好一陣子,背背詩,以在陛下面前彰顯自己的滿腹經綸。

裴昭訓卻是打自心底里的高興。

他當然不明白裴知意的心思,她自小跟在父親大人身邊,圍獵,邊疆,她都跟著去過。

嫁入了東宮之后,被困在追云閣那么一個小小的地方,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下子來了水芳宮倒好,能什么也不顧忌地到處玩耍了。

但是把水芳宮逛了半圈之后,裴知意的新鮮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江南的風景當然看起來有些意思,可是水芳宮畢竟不是真正的江南,景色還是有一點過于雷同了,逛到后面也自然沒開始的時候那般有趣。

裴知意捂著嘴淺笑了一下,計上心頭,蹭著趙承基的肩膀說:“水芳宮里面都看膩味了,外頭是京郊嗎?去瞧瞧可好?”

答應吧,答應她吧。

裴知意暗自想到。

可是趙承基眼神沒有半分波瀾,刮了刮她的鼻子,終于還是拒絕了。

“太子陛下,意兒真的很想去。”蹭蹭肩。

“不行。”趙承基別過頭去,不看她可愛的表情。

“就這一次好不好?”蹭蹭另外一邊的肩膀。

“逛了這么久,意兒一點都不累嗎?我可是累了,你要真的想玩,晚些有地方玩,我答應你。”好半天,趙承基的語氣稍微軟了些,順著她的意思說。

“真的嗎?說好了哦。”裴知意失落的神色一掃而空,水芳宮作為避暑的作用,附近一定還有好玩的,她就知道。

“嗯,說好了。”趙承基無奈地笑著,喚人給他們打著傘,好有一片陰涼。

意兒每次這么開心,都讓他十分有成就感。

水芳宮的負責人,李公公,在前面帶著路,已經被日頭曬得是滿頭汗珠,抬手擦了擦,說:“忘了介紹了,這邊住的是二位親王。”

“這二人后來有發生什么嗎?”趙承基經由李公公一提醒,才想起來這碼子事。

清河公公搖了搖拂塵,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此時在心中暗自慶幸。

幸好他留了個心眼,派人專門留意著這二位爺,否則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太子的疑問了。

“是這樣,羌親王到了子時,說被褥太硬了,睡不著,跑去了墨親王的床榻上。”接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實情一股腦兒說了:“還派人弄了兩罐子桂花釀,二人把酒言歡,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時候,此時大約都還在睡著。”

“誰在睡著啊,我怎么不知道?”清河公公這邊剛講完,就被人懟了一句。

循著聲音看向其主人,羌親王嘴角掛著笑,正站在一顆桃花樹底下,朝這邊邁著步子來了。

但是,他似乎剛剛從床榻上爬起來似的,頭發沒梳,外衣的扣子沒扣,衣帶更是沒系。倘若眼前不是墨親王的院子,再依著往日里的風言風語,怕是要產生一些奇怪的聯想了。

“羌親王。”一眾宮人見了他,禮貌地問安。

“起來吧。”趙羌年倒是沒什么架子,也不太喜歡這些繁文縟節。

“真應該拿塊銅鏡來,給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趙承基別過臉去,真是沒眼看他了。

趙羌年從來就不在意這些,管別人怎么看自己干嘛,他自己個兒舒服就完了,壓根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我剛從墨親王的臥室里出來!急什么呀!”趙羌年抬手打了個哈欠。

“嘿嘿,太子陛下,你這是在帶著裴昭訓在干什么呢?怎么都不叫上我一起呀?真是不夠兄弟的啊你!”

裴知意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下,心里想著,可千萬別了吧,她玩的正在興頭上呢。

“趙尹墨呢?”趙承基懶得搭理他調笑的語言,岔開話題說。

“在房間里扎馬步,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還沒醒,這才幾點就把我喚著了,非要我一起跟他扎馬步。”趙羌年抱怨著說。

趙承基頷首,再也不想跟他廢話什么了。

趙羌年低低地嘀咕了一聲,揉著脖子朝他的屋子走過去了。

行,就你倆恩愛,他趙羌年今天這個討嫌的角色,他還演定了,非要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不可。

對了,隔壁屋那個扎馬步的也一起帶上,免得到時候趙承基發火了,要他一個人受著。

裴知意轉了一圈,總算是回來了寢宮,紅泥綠蟻把屋子里面都灑掃完了,在給她晾曬衣物,機靈地瞧見她過來了,迎上來帶著笑意說:“昭訓。”

“怎么樣,灑掃完畢了嗎?”裴知意累壞了,挑了個紅木椅子便坐了上去。

“是,已經都弄好了。”紅泥見她都流汗了,拾起帕子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

裴知意自己也是熱得恨不得學小狗吐舌頭了,拿過帕子把脖子上也擦拭了一下。

“有冰嗎?真的太熱了。”裴知意可憐巴巴地問她們。

“昭訓,您還在喝著藥呢,不能受寒涼之氣,是安御醫吩咐過的。”紅泥耐心地跟她解釋說。

“是是,反正我犟不過你們倆。”裴知意熱得解開了前襟的扣子。

三人打趣了一番,紅泥朝綠蟻使了個顏色,綠蟻忙在裴知意的身子前,雙膝下跪。

“昭訓小主,綠蟻曉得錯誤在哪里了。自打您來了,其實綠蟻有許多地方做的都是太不好了,給您惹了禍,給追云閣惹了禍,以后會好好跟紅泥姐姐學著,不會再讓小主陷入那樣的境地了。”

綠蟻說的言辭句句懇切。

她心中的感情也是相當復雜,畢竟,一個人想要真誠地承認自己的錯誤,難如登天。

裴知意一時間語塞,她和綠蟻的性子還是很相投的。

綠蟻講話越來越不注意,大半的原因是她不會管教。

如若一開始便給她嚴厲一些的懲罰,那么她便會知道收斂了。

如果在父親大人身邊還好說,會縱容著她們,權當是兩個小姐妹。

但是眼下是追云閣,是東宮,盯著她們的眼睛數不清有多少雙,一直在找機會揪住追云閣的把柄。就算是裴知意自己都要小心翼翼地不犯錯誤,何況是一個身份地位的下人。

如今東宮還空著許多位置,等到別的妃嬪嫁入這里,追云閣的處境就會比現在還要危險,她們往后的日子必須如履薄冰。

陛下的偏袒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們得保護好昭訓。

“你想清楚了這些,我就對你沒什么別的要求了。”裴知意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打心底里,還是把你們兩個當朋友的。可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可以讓你們因為一些小事,最終招來殺身之禍啊。這一次我可以犧牲追云閣,來佑你性命,那下一次呢?我也無能為力了。”

“綠蟻明白。”綠蟻含著兩包淚說,“我往后的日子里多跟紅泥學著,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了。”

“好。”裴知意連忙把她扶起來。

這下子,她們都對彼此多了一些了解,追云閣幾人之間的關系,好像比以前更好了一些。

不說博得什么高位,起碼要好好護住性命,這就是她們的規劃了。

清河公公推門而入的時候,不知道什么事情,引得這三位是如此的開懷。

他端著湯藥,沉聲說:“昭訓小主,該用藥了。”

裴知意咕咚把藥一口氣喝下了,小心翼翼地詢問說:“太子呢?還在處理事情嗎?”

“對,說是在跟水芳宮的李公公,還有附近京郊的一些臣子們,在交流關于京郊的一些事情。”

“陛下還管這些嗎?”

“太子可是憂國憂民的好儲君哪。”清河公公點點頭說。

原來如此,不在裴知意面前的趙承基,果然是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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