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作自受
- 溺寵之路
- 清風徐萊
- 3189字
- 2020-09-13 09:39:17
這事的起因經過說來原因還有些復雜,裴之遠如實回答,從裴知意被封昭訓后,定安伯便左右尋人,找尋能再次入仕的辦法,然而平南侯暗里打壓,吏部與戶部都回絕了申請,旁的就連人也未見到,定安伯千尋萬尋,才尋到了一禮部的舊交說是官職不大,但能讓他進來,定安伯塞了些珍品字畫,又請著吃了幾頓飯,這事原本就這么定下來了,可事后再去詢問,卻毫無結果。
裴之遠在一旁看著,覺得不對勁,便暗里邀了禮部那位舊交的子嗣出來想要探聽下事情進展如何了,對方雖同意,但地方定在了撫桐坊。裴家家風自由,但這種事上的家教極為嚴格,他未告知任何人只身前來,不曾想來人竟是葉興,還帶了不少家仆同伙,見了他沒說幾句,就把話題扯在了裴知意身上。
“之后的事,殿下都見到了,葉興口出狂言,我氣不過,便與他動手了。”原本裴之遠還想不通原因,現在看來,此事定然是有平南侯府的人插手其中。如若不然,怎么會這么長時間都沒個消息的。
聽完這些,趙承基面上仍有些嚴肅,尋了關系入朝為官的,他們都不會嚴管,畢竟若是做不來本職之事,再革了職就行了,能做得來的,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己能尋到路子也算是有本事,朝中來者不拒,只要他能力出眾。
平南侯府與定安伯府的這些糾紛他有所耳聞,但只覺得是小事,未去深入探查過,不曾想意兒的家中竟遭遇了這等事情,若是聽到了裴之遠的這些話,又要哭成淚人了。
趙承基沉默半晌,言道:“此事本宮了解了,定安伯的事本宮會想辦法處理,告訴他繼續等著吧。”
裴之遠驚喜的看向趙承基,笑了一陣才想起謝恩,連忙屈膝跪地,父親為此事操心了這么久,終于有個著落了,殿下發話了,看誰還敢不從,不管是幾品,有官職傍身就足夠了,以父親的能力,不愁將來。
趙承基這話也不是隨口說出,定安伯的能力不弱,意兒進了東宮后,他也曾去專門了解過定安伯,能為朝廷效勞就行,既然沒有路子,他不介意扶持一把。而且,意兒的父家壯大,才好為意兒的將來鋪路。
此事定下,他與裴之遠聊了些旁的閑雜事,詢問了定安伯近況,又問了問裴知意過去在家中如何,與裴知意所言無差,又扯了些閑話后,才命他離開。
“葉興這事肯定明天就能傳遍京城,平南侯的臉都要丟盡了,不知道往后平南侯的日子還會不會如往常一樣風光啊。”趙秉衡感嘆道。
“過去便常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他們還以為我不知道,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數次過后,仍是不知悔改,這事怨不得旁人。”趙承基正色道。
趙秉衡對此無言,往常也不見你教訓葉興,他的囂張可不是近些日子才有的,如今欺負到了裴昭訓的頭上,就如此生氣,說的像是他咎由自取了一樣,雖說確實是如此。
他在心里頭默默想著,即使不說出來大家也都明白,今日這事,雖然眾人對外會說是殿下剛正不阿,但心下怎么想就不一定了,無非就是殿下為著裴昭訓,一個侍妾,出手教訓了侯府的表弟,旁人雖不知事情具體,但是聽了經過之后,肯定也會這么想。
待不知何處隱約傳來的哀嚎聲消失,一親衛小跑上樓,推開門,說是已杖刑六十,一下沒少,大家的力氣都沒省著用,簡廣和其他幾個侍衛把葉興送回平南侯府了。趙承基聽完匯報,輕輕點頭,動身準備離開。
海舟姑娘沒看到事情經過,一直在忙著準備趙秉衡要的東西,還是聽旁人說的,在得知趙承基的身份后,愣住了,卻不為廚房已經沒有用的那些菜肴,而是思來想去半晌,一朵紅云飄到了臉上。
“我說的沒錯吧,殿下,撫桐坊確實是個好去處,唉,不過這是之后那些官員應該不敢去了吧。”趙秉衡道了聲可惜,有笑嘻嘻的湊到趙承基跟前,問他覺得外邊和東宮比起來如何。
趙承基:“......”
“還有啊,今個見了殿下之后,我瞅著海舟姑娘都不瞧別地方了,那個眼神,嘖嘖,海舟從來沒用那個眼神看過我。”趙秉衡狗腿一般,還想做個說客,成人之美。他確實是看到了海舟彈琴倒酒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眼神總往殿下那邊飄,他本來還想讓海舟當他第二十七個侍妾的。
回憶著今日海舟偷看殿下時候的模樣,趙秉衡將大半的心里話一股腦的說出了口,但是沒說成人之美的想法。
“趙秉衡。”趙承基蹙眉,直呼他的名字,斥道:“你最近愈漸欠管教了,什么人都想著帶回去,說出去讓旁人怎么看?堂堂允親王世子納煙柳之地的女人為妾,叫人笑話。”
“我就想想,這不還沒納么,就先跟你說了。再說,我又不是頭一個干這種事的,納伶妓作妾的人多得是,又不止我一個,而且我只是說說而已。”
“行了,你這個月就別出來游手好閑了,讓允王叔好好管教你一番,在家老實待著,過會讓簡廣去允王府一趟,跟王叔說說這事。”趙承基勾起嘴角,單聲道,見趙秉衡拼命搖頭,似乎有要說話的跡象,森笑道:“又或者你來宮里替本做事,由本宮來替王叔看管你。”
仿佛有一道驚雷自趙秉衡頭頂劈下,他有些欲哭無淚,心道今個就不應該叫殿下出來,就算叫出來了也應該少說話,可要是能做到這些,也就不是他了。正趕巧,趙承基心情又不好,真夠點背的,改明兒個應該查查黃歷再出門。
趙秉衡長長嘆了口氣,一轉眼瞧見了趙承基大步離開的背影,急忙哀求道:“殿下我今天也沒做什么啊!我很老實的,你聽老鴇瞎說!我不是熟客!殿下你別不理我啊!”
最后三聲一句比一句聲調高,頗有鬼哭狼嚎的架勢,饒是如此也沒有將趙承基喚回來,不遠處有一馬車駛來,車夫處坐著的人穿著銀甲,正是太子親衛。
趙秉衡正嚎著的時候,那輛馬車停在了趙承基面前,將人接走了,空留趙秉衡一人在哪一臉委屈,而上了馬車的趙承基頭也未回。
只得轉頭看著身側的趙容禮,趙秉衡眨了眨眼睛,模樣看上去帶著一絲可憐,趙容禮只覺得自己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個大男人裝什么可憐,整日往青樓里逛有辱世子身份,怪不得殿下要嚴加管教,依他看來,就應該丟去官場歷練一番。
“自作自受。”趙容禮說完,同樣頭也不回的離開。
此時是真的就剩下趙秉衡一人了,趙秉衡望著二人離開的方向,惱了。
他花了那么多銀子,又用了那么多時間,預定了撫桐坊的雅間,感謝的話不說,來了之后也沒玩盡興,有一個算一個,還都是這副欠了他們錢的模樣。
憑什么!爺花心思領你們出來見見世面!居然不賞臉!
比起趙秉衡,他的家仆更為心累,勸了好一陣子才讓他順氣,不繼續站在撫桐坊門口。
然而允親王府中,早有人在門前候著了,允親王拎著從家仆要來的木棍,死死地盯著他的轎子。允親王與靖親王年歲相仿,雖是皆是先帝的兒子,但比皇上要小了近二十歲,朝中官員曾試圖尋出是為什么,想來是怕皇上登記的時候,怕旁的皇子鬧事。
允親王與靖親王雖是手足兄弟,但性子上差別很大,允親王好武斗,年輕時便已是個中好手,能與朝中將軍打得有來有回。身側也只有一位正妻一位侍妾,倆人都是同一年進的王府,也不知納了二十六位侍妾的趙秉衡到底是像誰。
“親爹啊。”趙秉衡看著允親王這副架勢,那棍子有半個允王那么長,粗細如 手腕,當即想起殿下的親衛杖刑葉興時用的木棍,背后一涼,用了好大力氣才沒轉身逃開。
“混賬東西。”允親王厲聲怒斥,邊說邊舉起手中木棒,揮向趙秉衡。
木棍帶著破風之勢,發出“咻——”的一聲,趙秉衡下意識閃身逃開,大為不解:“你可是我親爹啊,我的親父王啊,你這下手也太重了!”趙秉衡劫后余生般喘著粗氣,平白無故打他作甚!
“本王是你親爹!管教你是正經事,天經地義,你才多大就去那煙花地兒?天底下好姑娘那么多,你都看不上了?”允親王呵斥道。
趙秉衡又躲了好幾下,來不及思考是誰跟允親王說的,得了機會快速思考下,除了殿下以外也不可能有別人了。
簡廣不是去平南侯付了么?行動這么快?
來不及再思考下,允親王的動作帶上了些棍法姿勢,橫掃點挑,這是要動真格的了,再待下去肯定躲不掉了,趙秉衡怒吼一聲,趁著允親王習慣性的收勢,飛快逃回自己的院子。
“趙秉衡!有本事就永遠別出來!要是讓老子抓住要你好看!”允親王暗罵了句兔崽子,平日里也不見練武,身上功夫居然還能有長進,即使他動真格的,也沒能碰到一下。
這一后院的侍妾有一個算一個,一個比一個慣著他,揪他出來也沒用,現在肯定是在誰懷里掉眼淚求安慰呢。
“哼!”允親王泄氣般將棍子丟在地上,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