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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黎明前的殺機

  • 人道風雨
  • 寧輸
  • 3094字
  • 2020-09-13 05:31:53

那箭洞穿叫喊那人的胸口后勢頭并未停歇,朝著院中三人襲來,帶著一股絕殺之氣。

宋先生輕叱一聲,玄土之意涌動,在空中化成一個土黃色巨手,‘叮’的一聲清響,彈指將這來勢洶洶的一箭斷為兩截,掉落在地上。

從箭射出到殺人再到宋先生出手斬斷不過三個呼吸的時間,一場凌厲的攻擊在寧舒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便結(jié)束了。

遲遲沒有第二箭。

清晨的村子。

沒有鳥鳴。

沒有人聲。

一片寂靜。

宋先生走上前彎腰撿起地上的斷箭,瞇著眼檢查。眼眸中映著的黑色箭簇閃著寒光,仿佛可以撕破夜色。

“山賊?”

寧舒走上前問道,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剛才那人喊得應(yīng)該是山賊。

“不確定,箭上沒有任何標識,此箭有如此力道,上面還附帶有煞氣,射箭之人不是凡俗之輩。沒聽說過這一地帶哪一路山賊有這種高手。”

鐵昆侖皺著眉頭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這個時間......村里怎么如此安靜?”

寧舒抬頭看了看天色,確實如此,村里安靜的有點過了。且不說剛才那人的叫喊是否驚動旁人,按正常情況來講,該是村人早起勞務(wù)的時間了。可現(xiàn)在的狀況,四周一片沉寂,整個氣氛都被剛才那一箭染上了些許肅殺。

三人走出院子,四下望去,除了先前喊叫那人的尸體外,不遠處的地上還躺著兩具尸體。

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徐老伯夫婦兩,無一例外,胸前都被一根黑色的羽箭穿透了胸膛,血水染紅了地面。

想著前不久還在和自己說話的老人家,現(xiàn)在卻躺在血泊里,宋先生緊握著拳頭,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眼神閃過一絲悔恨。

若是自己少一點猶豫,兩位老人或許能逃過一劫。

鐵昆侖隨意推開鄰舍的院門,血腥味撲鼻而來,尸體橫七豎八的擺放在院中與屋內(nèi),脖頸上的刀口深可見骨,皮肉翻開,仿佛咧開的嘴。

接著連續(xù)推開幾個屋舍后皆是如此,全都是一刀斃命,手法狠毒。

整個村子無一活口。

寧舒心胸間一陣惡心,濃重的血腥味使他想起了小時候平安城外難民尸骨堆積的畫面。

......

......

與此同時,舒城外的八景嶺梅花山山腳下,一大隊人馬身著黑衣,面罩黑紗,一副賊寇的打扮,融在黎明前林子里的夜色中。

他們手中刀上的血跡還未干涸。

領(lǐng)頭那人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眼神中透著些許隨意,裸露在外的皮膚慘白的有些病態(tài),如同常年不見天日的樣子,與身上的黑衣形成鮮明的對比,渾身散發(fā)出陰冷的氣息。

馬下有一人正單膝跪地的在匯報些什么。

“啟稟大人,連同舒城及周圍十幾個村子在內(nèi)布置好場域后全部清理完畢,無人逃脫,沒有留一個活口。只是那徐家村里有一名修行者,屬下看不透此人境界,不敢輕舉妄動,怕壞了大事,請大人定奪。”

“呵呵,修行者嗎?”

“或許他就是大人要找的那個人。此人我親自去殺,也好省去了一番功夫,不然事情辦不利落,大人怪罪下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馬上的陰柔男子好像對殺人一事毫不在意,即便是修行者也是如此,隨口便說了出來,如同一條嗜血的毒蛇。

......

......

“何人敢在神朝國境內(nèi)行屠村這般絕滅之事,不怕遭報應(yīng)嗎?”寧舒看著面前被血水染紅的地面顫抖著聲音說道。

“這等行事風格,絕不是普通山賊所為,山賊豈會只殺人不謀財?”

鐵昆侖一邊說著一邊將寧舒往身后拉了拉,三人中,宋先生是修行者,鐵昆侖自己天生神力,只有寧舒是普通人,理所應(yīng)當?shù)谋槐Wo了起來。

宋先生食指與中指捏著先前斷落在地上的箭簇,緩緩開口道:“修行到我這等境界,理應(yīng)趨利避害,縱然不能知禍福,也可以感應(yīng)到周遭的不同,奇怪的是,我昨夜竟然什么都沒感應(yīng)到,若不是對方修為比我高,那么就是有什么特殊的東西蒙蔽了我的靈覺,看來對方是沒打算讓我們活著離開,也不知何時招惹了這般仇家。”

“有沒有可能是沖著它來的?”鐵昆侖問道。

“此物你知我知,不曾傳出去,外人豈會得知。無須多慮,對方若是真為此物來,遲早會現(xiàn)身。”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將人命以草木視之。”

宋先生說罷,周身氣流涌動,法隨意起,土黃色的靈氣凝成一柄長劍。

他就地盤膝而坐,長劍橫于膝前,閉上眼睛,氣勢越發(fā)的厚重。鐵昆侖站在宋先生側(cè)后方,寧舒被鐵昆侖拉在身后,緊張的看著前方,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心中不禁起了寒意。

村里安靜的可怕,尸體流出的血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

黎明的光遲遲沒有到來。

天空中的烏云匯集,沉悶的好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遠處的村口緩緩走來一道身影,步履極慢,一身黑色長袍映襯著慘白的皮膚有些瘆人,只見他打量著村里的建筑以及地上橫陳在面前的幾具尸體,舔了舔嘴唇,眼神中帶著幾分欣賞的意味,像是在打量自己完成的作品。

然后,抬腳跨過。

寧舒死死盯著黑袍男子,怒火中燒。

“居然以先天五行中的玄土作為法意,象生于意,還凝練出了法象,以劍為法象,天下望生境修士里當有你的一席之地。”黑袍男子打量許久后第一次開口,雖是在夸贊,語氣中卻冷漠異常,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

“你做的?”

宋先生對他的夸贊仿若未聞,也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右手撫摸著長劍,劍身錚錚的顫動,如活物一般。

“鮮血的味道吶,真是讓人陶醉,殺了他們倒沒什么,你就有點可惜了,要怪就怪你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吧,你們所有人都得死。”黑袍男子懶洋洋的語氣驟然變得鋒利起來。

這一刻,隨著黑袍男子的聲音,周遭的一切都動了起來。

天上的云層更厚了。

寧舒感到一絲寒意。

“去。”

锃的一聲,土黃色的劍化作一道劍光,撕開空氣,直沖黑袍男子脖頸而去。

幾乎同時,側(cè)面突然射來一支黑色羽箭,朝著宋先生身后寧舒射去。

不同的攻擊方式。

不同的攻擊對象。

黑色羽箭的主人深諳暗殺之道,明白此時應(yīng)該讓那名御劍的修行者分心,所以一箭射向了他的背后。

果然,只見土黃色劍光在空中急停急轉(zhuǎn),速度奇快,趕在射中寧舒前斬斷了黑色羽箭。

宋先生本想得先手擊殺黑袍男子,沒想到暗處竟隱藏著一名弓箭手,看他的手段,便是射殺徐老伯夫婦與先前報信村民的人。

“叮鈴鈴。”

這一延緩失了先手,稍一分神,黑袍男子攻擊已經(jīng)到了面前,他手持一個黑色小鈴鐺,帶著黑色火焰籠罩而下。

鈴鐺每響一下,便使人的靈魂有一種將要散去的感覺。

寧舒只覺得腦中有萬千蟻蟲鉆過,頭疼欲裂。

宋先生只做了一個動作。

手中的劍已經(jīng)揮了下去,劍的雙刃寒光霍霍,碰撞在黑色火焰上,如同燒紅了的鐵塊扔進冰水中,哧哧的作響,黑黃相交,在虛空中蕩起一片波瀾,氣浪翻涌,竟是連如小山一般的鐵昆侖都是連退幾步,身后屋檐上的土瓦片片碎裂。

“哈哈哈,區(qū)區(qū)望生境豈能與我半步知夢相比,今天便叫你知道什么叫追魂鈴下無生魂!”

黑袍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再祭出兩個同樣大小的鈴鐺,三個鈴鐺構(gòu)成三角之勢朝著黃色長劍壓過去。

一個鈴鐺便有如此兇悍的威力,再出現(xiàn)兩個該如何是好?

另一邊,隱藏在暗中的射手不斷地張弓搭箭,箭箭射向?qū)幨媾c鐵昆侖二人。

鐵昆侖將寧舒護在身后,雙臂仗著蠻力舉起一塊巨石,抵擋著射來的箭。箭簇沒入石中,巨大的力量傳向鐵昆侖雙臂,使他不斷地向后退。

縱使神力如此,卻也還是負了傷,左腿膝蓋中的那一箭幾乎使他無法站立。

黑袍男子的鈴鐺將宋先生的劍困在中間,黃色長劍左沖右撞的想要掙脫出來,宋先生額頭上滲出汗珠,顯得極為吃力。

黑袍男子臉上帶著笑意,周身黑色火焰沸騰,令人心驚。

一副不過如此的表情。

像是大局已定。

一個同樣身著黑衣的人自遠處樹上跳下,身法靈活,落地不帶一點聲音。他穿著緊身夜行服,面龐不可見,眼神同黑袍男子一樣帶著陰冷,背上背著一把弓,朝著寧舒與鐵昆侖走去。

寧舒實在是厭惡這雙眼睛,就好像小時候在城墻上看到的那一只啃食著腐肉的黑鷹。

“陰三,殺了他們。”黑袍男子說道,眼睛卻一直盯著苦苦抵御的宋先生。

被稱作陰三的弓箭手拉開弓弦,對準鐵昆侖胸口,露出憐憫的表情,嘴里說道:“若是閻王爺問起你們是怎么死的,就說是死在我魔箭陰三手下的。”

如此近的距離,連瞄準都沒有必要。

寧舒與鐵昆侖退無可退,周遭沒有能躲擋的東西,眼看便要死于賊人箭下。

鐵昆侖閉上了眼睛,嘴里罵罵咧咧,已經(jīng)做好了被一箭穿心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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