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敢看沈歸,而是聲線變形地說道:“沈歸,我們走吧。”
沈歸調(diào)整了下情緒,以天真無邪的笑容面向黃喬喬。
“不管誰欺負了你,嚇到了你,他們這輩子都別想再有第二次機會。”
黃喬喬也許被沈歸貌似輕松的語調(diào)感染了,主動站到沈歸身邊。
黃琴琴看著滿地嚎叫的人,生怕對方能站起,還會露出之前一樣惡心的表情,也站到了沈歸身邊。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相信你是黑寡婦的干弟弟了,我們還是走吧。”
沈歸左手拉著黃琴琴的手腕,右手握著黃喬喬的掌心,走到了大路邊,停了下來。
“我們在這里等,相信我,我能還你們公道的。”
黃喬喬嘀咕道:“已經(jīng)很公道了。”
黃琴琴想再了解沈歸的能量,沒有吭聲,有這種堪稱中南海保鏢的身手,人身安全沒有任何問題。
城東車站路,黑壓壓的一群人讓夜間的馬路揚起陣陣灰塵,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有氣勢,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為首的中年男人,一臉橫肉,脖子上掛著沉重的大金鏈,手持明晃晃的匕首。
此人正是城東的地下老大,匕首。
一行人大踏步走到天門巷,匕首快走到巷口,眼見著一男兩女靜靜地站著路燈下。
正想罵光頭,為了對付三個小孩,他娘的讓老子不睡覺,親自帶幾百人,當(dāng)老子……
再往前幾步,不對啊,那人畜無害的樣子,這不是那黑寡婦的救命恩人嗎?今天上午還一起打麻將呢,贏走老子一百多萬啊。
他還想著多看兩眼,沈歸將牽著女孩的手松開,沒有任何征兆地甩出了一巴掌。
天旋地轉(zhuǎn),不對,是自己在轉(zhuǎn)。
牙槽上的牙就跟假牙似地,如此輕松地脫離,并從張開的口中,像子彈般飛了出去。
匕首剛轉(zhuǎn)過臉,想說話,沈歸又是一巴掌。
臥槽,我的左臉和你有仇嗎?匕首明顯感到自己的左臉腫成了漢堡,還是巨無霸。
有幾個反應(yīng)快的,舉起了手中的刀向沈歸砍來。
沈歸似乎就一直一動不動地站著,但率先動手的打手卻已飛越人墻,壓在后排人的頭上。
動手的越來越多,青銅對王者,開始了花式送人頭。
還是有幾十個怕死的,在后面佯裝著舉刀,直到前面已無遮擋之人,連假動作都不做了,直接躺在地上打滾,并隨人群一起慘叫。
沈歸很想給他們頒發(fā)年度最佳群演獎,因為他們的叫聲毫無濫竽充數(shù)之感。
匕首才緩過第二波疼痛,恢復(fù)意識,舉手往前一揮,大叫:“你們這群廢物,還楞著干什么,給我廢了他。”
黃喬喬捂嘴而笑,格格的笑聲,足以讓帝王烽火戲諸侯。
匕首很方便地看了看身后,因為他的頭已經(jīng)被扇得偏離了脖子的原位。
舉起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學(xué)起了招財貓。
他膝蓋一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那張兇狠的臉和耷拉的腦袋是如此格格不入。
沈歸擰著匕首的耳朵,硬生生地將他從地上提起。
匕首已經(jīng)感到耳朵不是自己的了。
“聽清楚了,管好你的手下,再有下次,對待任何一個女孩用強,我保證你下半生會專心地研究葵花寶典。”
“沈爺,我錯了,絕對不會再有下次,我用人格保證。”
“你的人格,幾毛錢一斤。”
匕首只能哭著說道,我這就打電話。
“立刻把家里所有的現(xiàn)金送到天門巷。”
沈歸走到瓜棚前,將摩托車扶了起來,試了試,竟然還能騎。
不到十分鐘,一位身材火爆的妖艷女子開著輛奔馳停在了人群后面,手提透明塑料袋下了車。
妖艷女子從人堆里穿了過來,顫巍巍地將錢袋放在了沈歸跟前。
現(xiàn)場一目了然,她很清楚,自己的男人,今天是碰到恐怖的對手了。
匕首老婆顫抖著說道:“家里只剩五十萬現(xiàn)金。”
這句話,既是說給匕首聽的,也是說給沈歸聽的。
坐在摩托車上的沈歸沒吭聲。
匕首再次跪下,磕了幾個響頭,“沈爺,我這婆娘是聽話的,家里真的只有這么多。”
沈歸還是沒吭聲。
匕首跪在原地,對身后的手下說道:“還能喘氣的,給老子把你們的口袋掏空,把錢交到嫂子手里。”
他不是沒有血性,也不是沒有豁出命的勇氣,如果豁出命,可以要掉對方的半條命,他都覺得死得有點價值。
可如果豁出命,連對手的一根毛都傷不到,那就只有茍且偷生這一條路可走。
太可怕了,百聞不如一見,他比傳說還恐怖一萬倍,根本不是人,也不可能是人。
從今往后,他再也不想遇見這鬼魅,哪怕拉屎都要離他三里路,不夠,至少三十里。
然后心里對光頭一陣咒罵,問候了他全家的女人。
匕首的老婆將幾百人口袋里的錢洗劫一空,堆在了錢袋之上,花花綠綠的堆成了小山。
雖然只有十幾萬,但里面還有很多一毛的,體積就顯得膨脹了。
兩口子跪在地上,開始分門別類地,一張一張,整齊有序地疊放。
把錢清點完畢之后,匕首把脖子上的項鏈依依不舍地取了下來,然后開始麻利地摘老婆的手鐲,項鏈,戒指,耳環(huán),再一起塞到錢袋里。
匕首夫妻都知道,此事想了,不是錢的事情,而是要讓眼前這位把氣順了,要讓他把氣順了,那么自己的臉不僅不能要,還要親自狠狠地踩。
匕首膽怯地抬起頭,以乞憐的眼神看向沈歸。
沈歸終于說話,“如果不是我今天及時趕到,你們這群毒瘤,一個都活不了,立刻滾。”
來時雄赳赳,氣昂昂的團伙,相互攙扶著,哀嚎著,往醫(yī)院方向趕去。
天門巷口,就剩他們?nèi)恕?
沈歸像個沒事人一樣,把錢往油箱上一搭,再將路邊的旅行包提到她們手里。
“上車,吃飯去,你們想吃什么。”
黃喬喬坐中間,黃琴琴坐后面。
后座上坐了兩人,這一次,沈歸不用玩離合的游戲。
因為黃喬喬上身擠壓在他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