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姜家一家人
- 天賜萌妻:金主的獨家厚愛
- 夯夯
- 3147字
- 2014-04-06 13:01:53
他的處世之道是平和、寬厚的,他一個老人家不會出言干涉孩子該走的路。是直是彎,是每個人應(yīng)該承受的后果。
“嗯,我過得很開心,剛開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能很自在的表現(xiàn)出自己的想法了。”姜小雨說著,現(xiàn)在才明白自己的自私與任性,自己在心底畫了個圈,阻止著別人的親近,還在角落里自怨自艾。
如果她能早點遵從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早一點說出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的話,早就不一樣了,不是嗎?
這是秦渙然第一次來到姜家灣,這里像一個世外桃源,村子四面的高山將村子圍成一個圈,只有一條他們剛剛走過的小道通向外面的世界,他們一行人在站高處,向下望去可以看見村子隱在綠樹之間。
房子依著山腳建立,中間則是一大遍廣闊的田地,或彎或直的田埂把田地分出一小塊一小塊的。這里的田和C城兩旁的田地不一樣,即使是冬天這些田地還是在耕種的,村里人挑了抗寒的農(nóng)作物種植,有些田里是種著油菜花的,這個時節(jié)還稀稀落落的開著,不種油菜花的濕田則種馬蹄,現(xiàn)在田里還有一些農(nóng)民在田地挖著馬蹄。
這樣的畫面在秦渙然眼里算是一幅幽遠(yuǎn)而寧靜的畫面了,是喧囂的城市里所沒有韻味。
到了姜家后,姜家父母在田里挖馬蹄,姜佛誠放下東西后立刻跑出門找人。
姜小雨則直接到廚房燒水,他們家里還是用柴燒水煮飯的,不方便卻只有柴火才能燒出的家鄉(xiāng)味道。
電磁爐和煤氣雖也備著,但都蒙著一層薄灰,顯然很少會使用。
火堆旁依然放著媽媽為爺爺爸爸釀米酒的泥缸,泥缸倚著柱子,柱子上還有幾個黃色瓦片劃的刻痕,最高那一格是她離家前劃上去的,是她當(dāng)時的身高。
姜小雨面容平靜,內(nèi)心澎湃地走過去,劃下了另一個刻痕。
“我姐呢?”姜佛誠咚咚地跑回來。
“在廚房燒水。”
姜小雨聽到聲音,忙著水盆倒了熱水端出去,姜父姜胡銳姜母蔣美芬褲腳上還沾著泥水,蔣美芬有一只腳甚至連鞋子都沒穿上,兩人還微喘著氣,可見剛才是一路狂奔回來的,只是回到家又不自覺地跑擺出冷淡疏離的模樣。
姜小雨心緒翻騰,眼眶微微濕潤。
父親看起來仍是那樣斯文儒雅,看著一點也不像是成天在田里干活的莊稼人,而母親的面容也依然是那么地秀美,比村里很多同齡的阿姨看起來年輕很多,他們看起來似乎和記憶中并無多大變化。可是待他們走近了,她才知道,原來歲月也在他們身上留下了痕跡,他們的雙鬢已開始有了白發(fā)。
“爸媽,先洗手。”姜小雨深吸口氣,低聲說著。
姜胡銳蔣美芬深深看著多年不見的女兒,震驚地不知該做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最后蔣美芬用著一如當(dāng)年冷硬的口吻說著:“還是那么不懂禮貌,明明有客人,先讓客人洗。”
姜小雨笑笑,這愛太深沉,深到她差點沒發(fā)現(xiàn)。
她的目光停留在姜家夫妻兩人光著的腳丫,這么大冷的天,地上是有多冷。她很想讓他們先穿上鞋,可是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只是點頭嗯了一聲。
姜家闊別已久的團圓年在今天終于圓了夢,姜小雨在廚房里切切跺跺了一個下午,終于做出了滿桌的菜肴,吃飯的時候一個勁的給姜老爺和姜家夫婦添菜。
而秦渙然則被姜佛誠拉到姜家后院的溫室里待了一個下午,溫室不算太大,但也大大小小的容納了將近一千盆的花苗。
“秦大哥,這是賣得今年賣得最好的花。”姜佛誠指著最里邊含著黃色花苞的植物。
秦渙然對花沒什么太深的了解,這樣的花是第一次見到,小家伙長得倒也精神,小小的花苞神采奕奕地站立著,很小巧和可愛。
“這盆叫什么?”秦渙然拿起一盆只有兩片小嫩葉的小盆。
“秦大哥,一眼看中的是這盆嗎?”姜佛誠笑了笑,緣份原來這么的妙不可言,“是盆本來是培育來送給姐姐和姐夫的,現(xiàn)在還沒培育成功,沒想到未來的姐夫自己選中了。”
秦渙然看了一眼姜佛誠,這個男孩兒跟姜小雨長相不一樣,性格也天差地遠(yuǎn)的,明亮的眼睛總是積極的閃爍著。
“你拉我過來,一定有事。想問什么就問吧!”秦渙然看著姜佛誠,姜佛誠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后認(rèn)真對上秦渙然的眼。
姜佛誠的唇掀了掀,喑啞的嗓子終于擠出了一句話,“我姐……我姐她這幾年過得好嗎?”
聞言,秦渙然垂目認(rèn)真思索了片刻,覺得這些事不該由他來說,“這話你應(yīng)該親自跟她說,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啊。她一定會很高興我問她這些,這幾年她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我以為她會恨我、恨爸媽。沒想到,沒想到,她還是用以前的態(tài)度對他們。”姜佛誠笑笑,繼續(xù)說,“我小時候不懂事,總是什么事情都要跟她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搶到我身上……”
姜佛誠說到后面已顯得有點激動,待他平靜下來,卻終于發(fā)現(xiàn)秦渙然始終靜靜地聽著,神色甚至有些淡漠。
霎時間,姜佛誠心里的忐忑不安仿若被當(dāng)頭一盆冰水兜頭澆下,有些失望地靜默了下來。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秦渙然依舊沉默地將眸光落在掌中的小盆上,而姜佛誠則是斂神思索要找些什么話題來打破這份不自在。
而打破冷場的是尾隨而來的顧思晴。
“佛誠——咦,秦大哥也在呀?”顧思晴顯得很高興,漂亮的杏眼不時帶著好奇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看著他好看的側(cè)顏,心跳不禁失了序。
秦渙然聞言微側(cè)過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輕點了下頭,嘴角禮貌性地扯了下。
“你們在聊些什么?”她問著男友,眼睛卻始終落在秦渙然身上。
姜佛誠擰了下眉,心下有些不悅,面上卻不好發(fā)作。看著身邊笑得嬌艷如花的女友,輕笑道:“沒什么,也就隨便聊聊。”
“秦……”
“你們慢聊,我就不打擾了。”秦渙然朝他們點了下頭,便朝門口走去。
姜佛誠幽幽地盯著他頎長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不是他的準(zhǔn)姐夫嗎?怎么他看起來好像無意融入他們這個大家庭。雖然他的態(tài)度應(yīng)對看起來無可挑剔,可是卻也談不上熱絡(luò)。
顧思晴則生氣地跺了下腳,沉著一張俏臉拿起秦渙然方才拿在手里的小盆子,泄憤地將那兩片剛長出來的小嫩葉給折斷。
姜佛誠臉色一變,迅速地奪過顧思晴手里的盆子,“小晴,你這是干什么?這花兒是我送來姐姐和姐夫的禮物!”
“什么姐夫什么姐夫?你姐嫁給他了嗎他娶你姐了嗎?少一廂情愿地套近乎!不就一盆破花嘛?我一件上衣都能買好多盆了,你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少這么小氣家家的!”顧思晴看著姜佛誠寶貝兮兮地護著那盆花的樣子,更加氣不打一處來,連珠帶炮似地朝他亂吼一氣,便氣呼呼地走了。
姜佛誠認(rèn)識她也不是一天兩天,雖然交往時間不長,但對于她的刁蠻驕縱也沒少領(lǐng)教,總覺得那就是她的難得之處,很率真!所以他一直是包容的。只是今天,他被她吼得有些莫名其妙。
晚飯的時候,秦渙然吃得并不多,席間姜佛誠和顧思晴的話題一直圍著他轉(zhuǎn),對于他們的問題,他都簡短地回答后便沉默地吃著碗中的白米飯。
而相較于姜佛誠的熱情,姜家?guī)孜婚L輩的態(tài)度便可談得上冷淡了。
姜爺爺仍是那樣地慈祥和善地與他寒暄,只是對于他的事,也不多過問。就像此刻坐在他最疼愛的孫女身邊的,不是一個能陪她回來過年的男人,只是一只普通的無關(guān)緊要的阿貓阿狗。
姜胡銳與蔣美芬就更只在見面之初的禮貌寒暄之后,便是與他眼神也少有交流。偶爾他感覺到蔣美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那目光打量中透著深深的不以為然。
在姜佛誠和顧思晴的眼里,秦渙然是特別的,他的一舉一動都深刻地吸引著別人。
秦渙然是那種即使做著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也能散發(fā)著優(yōu)雅、清貴氣息的人。就像現(xiàn)在,他環(huán)境普通但干凈整潔的姜家只吃著簡單的白米飯和新鮮蔬菜,姿態(tài)優(yōu)雅猶如身處自家別墅那般,面色從容又怡然自適著。
但……
秦渙然拿著筷子的手一緊,覺得自己是自找罪受,他何苦要陪姜小雨走這一趟?
不過是把自己從一個自己所熟悉的不受歡迎的環(huán)境再轉(zhuǎn)移到別一個自己并不熟悉的同樣不受歡迎的環(huán)境。這個認(rèn)知讓他的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甚至很無理地遷怒到姜小雨身上。
氣她為什么要讓他注意到她?氣她為什么要讓看到那么仗義又惹人心疼的姜小雨?氣她為什么要讓他覺得如果非要結(jié)婚,那另一半是她姜小雨將是不錯的選擇?更氣她為什么要讓她覺得此刻的她是那么地……可愛?
純黑深邃的眸一瞬不瞬地看著正比手劃腳向姜爺爺講述這幾年在城里的趣事的姜小雨,這樣的活力十射的姜小雨是他從不曾見過的,他更不知原來姜小雨竟也是妙語如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