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了，以草原騎兵鎩羽而歸的下場落幕，但雙方皆是死傷慘重。

瑞王、柳初墨和侍衛們浴血奮戰，滿身的血已經分不清是他們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瑞王率眾趕回小山別院，只見簫琛一人長刀橫握，立于當院，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身上血跡斑斑，腳邊陳尸數具，院中的建筑也毀壞眾多。

瑞王怕嚇到柳初白，在柳初白出地窖之前命人將院中的尸體處理掉，來不及洗漱更衣，便將柳初白從地窖中拉了出來。

柳初白抬頭望了望天，尸體被處理掉了，可鮮血卻染紅了腳下的這片土地，院中那株白色的珍珠梅本孤傲純潔、絕世獨立，然濺上了那斑斑血紅，卻美得越發的妖艷。

柳初白顧不上去查看瑞王身上有沒有受傷，只是控制不住自己開始往外走。

瑞王察覺到柳初白的不正常，出口喊道：“笙笙，笙笙你做什么去？停下來?！?

可柳初白像是沒聽到一樣根本沒有理會，她眼神木訥，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好像有什么東西催動著她，腳步更加快速的往外走。

瑞王急了，忙急著要跟著往外走，可腿上的傷口讓他有些力不從心，那是戰場上一時疏忽大意受的傷。

瑞王只能大聲道：“快跟著她，簫琛快跟著你們家小姐，別讓……?！?

瑞王話還沒說完柳初墨便站了出來道：“我去吧，不會讓她有事的。”說完不等回應便緊跟著柳初白出了門。

柳初白一路下了山，有些魔障了似的向著烏涂村的方向去，臨近村落柳初白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殘陽如血，山河變色，空氣中的血腥味隨風飄蕩，目及之處滿目蒼夷，殘垣斷壁，遍地的斷肢殘骸，慘不忍睹。

血，好多的血，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入目之處皆是血色，仿佛世界只有這一種顏色。

柳初白突然停下腳步，扶著一面墻壁彎下腰瘋狂的嘔吐了起來，像是不把內臟給嘔出來誓不罷休的架勢，柳初墨隨后趕到，上前輕撫著柳初白的背。

稍稍緩解后，柳初白站直了身體，此時的她好像是靈魂歸位了，整個人清醒了很多，而她自己也無法理解自己剛剛的舉動。

烏涂村里，活著的村民收斂著親人的尸體，臉上的痛苦是鮮活的，柳初白感受到，“這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不是那白色文檔上大幅的段落，這里的血腥與殘酷都是真實存在的。

緩過神來的柳初白向著禹陽縣城的方向走去，沿途的村落皆如烏涂村一般，直到禹陽縣城門前。

空氣中的血腥味濃烈的猶如實質，那場面只能用尸山血海來形容，簡直是慘不忍睹。

“這里是人間煉獄嗎？”柳初白如是的想。

邊軍打掃著戰場，同袍的尸體會被妥善的收斂，戰死的馬匹會成為邊軍的牙祭，敵人的尸體就地掩埋，天空中盤旋著食腐肉的烏鴉和禿鷲，會趁著邊軍不注意便俯沖而下飽餐一頓。

柳初白站了許久，柳初墨就一直在身后守著，直到星盤羅布柳初白方回過身道：“我們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