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收攤,熱鬧的街道,人散去了大半。
林淵二人,也向著客棧走去。
走至客棧門口,林淵摸著林緣的頭。
微笑道:“小緣,記住,把門閉好,等哥哥回來。”
林緣乖巧點頭。
“那哥哥,一定要早些回來!”
“嗯!”
目送著林緣的背影離去,林淵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身后傳來聲音。
“真是兄妹情深,我很感動!你妹妹的琴聲,很不錯。”
林淵轉身,低頭直視風晃的眼睛,嘴角上揚,淡淡道:“我也這樣覺得,比起琴聲,我更好奇,今晚,會有多少人幫我們一起阻擋流云呢?”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而且,你現在,應該不只是好奇吧!”
風晃迎著他的目光,冷笑開口。
林淵直起身子,背負雙手,笑道:“你說的很對,除了好奇,我還想著,如何趁亂逃走?!?
風晃掩嘴噗呲一笑,盡顯女態。
林淵看著他突然地動作,眉頭皺起。
好好一個男人,娘里娘氣,真是丟人??!
但這種話,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若是說出來,眼前之人,怕是直接來一劍,刺穿自己的心臟。
“你不會逃走的,你有軟肋,而且,十分明顯,有她,你走不了的?!?
林淵詭異一笑。
“你所看到的,不正是我想讓你看到的,在生死面前,為了保命,哪里還會有什么顧忌?”
風晃狐疑的看著他,輕笑道:“所以,你在故弄玄虛,還是,真的想好了退路呢?”
林淵頗有深意的看著他,笑道:“風公子如此聰慧,不妨猜測一番,我為何意?”
風晃輕輕晃動手中的折扇,微笑道:“故弄玄虛罷了,你看著她的眼神,瞞不過我,她是你目前,最為重要之人,你怎么敢輕易舍棄,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現在就可進入她的房間,一劍,取了她的性命!”
“你不會的!”
林淵肯定開口。
“哦?為何?”
“我賭,你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要殺我,你剛說過,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風晃連笑幾聲。
“你賭輸了,眼神確實不會騙人,但是,最容易偽裝的,也是眼神,我會殺你,你跑不了,這是宿命,我一身所學,只為取你性命!”
林淵沉聲道:“可是,我與你,沒有任何仇怨,你為何非要如此做?”
風晃輕聲道:“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只因你是白清允的弟子,你就要替他還當年欠下的債?!?
林淵一臉疑惑。
“你是來取債的,卻不告訴我欠了什么,就這樣讓我稀里糊涂的死去嗎?”
風晃摸著下巴。
“說的也是,罷了,今夜事了,讓你做一個明白鬼吧,不去向她告別嗎,這可是你的最后一夜了?!?
林淵回頭望去,輕輕搖頭。
“不了!”
風晃笑道:“不要做虛妄的掙扎,你的輕功,在我面前,根本跑不了,所以,就算你拋下她,自己逃命,也絕無可能!”
林淵冷冷道:“我有自知之明,不用你提醒,走吧!”
風晃微笑搖頭。
月黑風高夜,兩道聲音,一黑,一白,穿梭在屋檐之上,來到了太守府前,停在了閣樓樓頂之上。
遠遠望著太守府門前,細數之后,竟然有三十八人。
側頭看向風晃。
“那,便是此行的目標嗎?”
風晃面色凝重,微微點頭。
“看來,流云,對此事十分重視?!?
林淵環顧四周,問道:“所以,你找的人,現在在哪里?”
風晃嘆息道:“信陽城一共有十三位高手,并沒有你我這樣的頂尖高手,拒絕我的,有三人,其余十人,按照約定,快來了,只是,流云這次,讓我很意外,那八人之中,有三人與我實力相當,其余五人,內力,不在你之下。這一戰,很難!”
林淵輕聲道:“所以,他們齊聚太守府的目的是什么,信陽城,定然無法阻擋羯人大軍,定然不是來刺殺守城之將,至于王太守,估計誰都知道,他不會視死如歸?!?
風晃沉聲道:“這也是我所不解的,當我得知流云會進攻太守府時,我的疑惑,和你是一樣的,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里。只是,如今,怕是不敢妄動!”
林淵輕輕點頭。
正色道:“流云畢竟是江湖目前最強的勢力之一,靠一己之力,招惹不得,你我今日若動,很難活著離開!”
風晃緊緊握著手中的折扇。
“難道,就這樣放棄嗎?”
“如果,你想死,我們就可以去!”
風晃無奈嘆息。
遠處,只匆匆趕來三人,風晃和林淵看向來人。
林淵伸手摸了摸鼻子,看來,那七人,爽約了。
風晃深吸一口氣。
“你們離去吧,流云實力強大,我們不是對手,今夜,風某對不起諸位,日后,三位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盡情開口。”
三人相視一眼,心中頓時了開了花。
諂笑道:“風公子言重了。”
“那,我三人就先告退了!”
風晃輕輕點頭。
林淵望著三人,暗想道:“這個風晃,確實有江湖公子的風范?!?
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天邊,風晃回頭。
林淵對上他的眼睛,輕聲道:“怎么,現在就要動手了嗎?”
風晃仰天長嘆一聲。
“說實話,我不想殺你,只是,師父的遺志,我不得不遵守,只能對不起你了!”
林淵苦澀至極。
“那,你能否告訴我,我師父,與你師父,究竟有什么恩怨,我為何絲毫不知。”
風晃沉聲道:“那是四十年前,白清允,年級輕輕,在江湖之中,便負盛名,而我師父,同樣如此,這樣的情況下,二人很快就相識,郎才女貌,劍法高超,多年相處,交流心得。后來,白清允劍法大成,居然一聲不吭,悄然離去,劍圣之名,很快響徹江湖,而我師父深愛著他,苦尋十年,找不到人,一人孤苦二十年,郁郁而終。”
聽完之后,林淵心中只有二字,無奈。
情愛二字,怎么能說清。
風晃一臉悲愴。
怒聲喊道:“白清允,負心人,若不愛,何久處,若愛,何離?誰拿著春蠶,誰就要還他所欠的債!當然,你若是說出他現在身在何處,我可以不殺你!”
林淵長嘆一聲。
“我師父,已然仙逝。”
風晃不斷搖頭。
口中重復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怎么能夠就這樣死了呢,他……”
林淵瞪大了雙眼,眼前之人,發出的居然是女子的聲音。
“風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