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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霧中漫步(二)

大霧籠罩下的阿卡羅尼——

整個城市表面上宛如陷入了沉睡一般,可喧囂和熱鬧的氛圍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

畢竟,在阿卡羅尼內永遠不缺懂得營造“氣氛”的異類和怪胎。

在這場隨著時間的推移,能見度越來越低、以至于現在戶外的可見范圍不足十米的大霧庇護下,那些只會在夜晚出現的不少妖魔鬼怪都反常地醒來,開始本能地獵食和作亂。

商場大樓外的電子巨屏、浮空艇的動態廣告牌、每家每戶的電視屏、皆是在播放著阿卡羅尼的居民不要輕易外出的官方通知。

這則通知僅僅是給被視為阿卡羅尼的“居民”提了個醒,對那些并未算在“居民”內的智慧生物而言,不過是耳邊風罷了。

在這座城市流浪的地痞和無賴,趁著這場大霧的天然掩護下,紛紛拿起鐵棍、短木板、路燈這些隨處可見能夠用來當作工具或者是武器的東西走上街頭,暴力地打砸公共設施和那些沒有高強度防御手段、閉門歇業的商店,四處搞事劫掠。

手持著一根象牙白色澤的拐杖,穿著質感厚實的黑色風衣、頭戴一頂圓帽、長發飄飄的曼妙女子毫不在意四周的血肉橫飛和槍林彈雨,在暴動的街頭優雅地漫步著,四處觀望尋找著“食材”。

一名因曾經在深海生活過,而變成魚腦袋、體表也長出鱗片的異形人,從不久前就一直尾隨著這個突然出現在他視線內,在混亂的自由區悠閑逛街、看上去十分富有和愜意的女性人類。

魚頭異形人手中拿著塊從廢棄工地里撿的紅磚,他看上了女子身上那件目測價值昂貴的風衣,忍不住對她動了殺心。

迅速地沖刺,握著搬磚的魚頭異形人舉起手臂猛地朝女子的腦袋拍去,那名女子在被襲擊的瞬間突然定在了原地。

本該是拍到腦袋上后崩裂開來的磚塊,悄然地從魚頭異形人手中滑落,掉在了女子腳下的人行道上。

致命的刺疼從脖子的位置傳來,魚頭異形人用剛才握住磚頭的手摸了摸被削掉二分之一的脖子,兩眼一白連悲鳴都沒有發出便死在了自己的無知和沖動之下。

稍微停了一下腳步的這名女子,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坨不斷滲出鮮血的肉塊,她將肉塊湊到嘴邊,伸出舌頭微微的舔了口手中的肉塊。

“不錯、海的味道,可惜沾了點這座城市的戾氣,一股餿味。”

僅僅是品嘗一小口,女子便將那坨肉往腦后隨意一拋,還給已經沒救了的魚頭異形人。

她取出了出門前折疊好塞在口袋里的手帕,擦干凈皮革手套上的血漬,拄著拐杖、哼著小歌繼續在霧中漫步著。

——————

離常青塔大概七百米遠、自由區主干道的高架橋口。

一座撼動大地的龐然大物,被這場濃霧中逐漸出現的時空亂流從異界強行拉扯而來。

渾身布滿著鮮紅色的血肉組織、整個軀干和四肢都是由破銅爛鐵堆砌而成的鐵巨人,因離開了原本生存的環境,頓時陷入了狂暴。

它挪動著龐大的體形踐踏著被他堵在公路上的車輛,并且隨機挑選一輛幸運小車被他拿起來手撕。

聞訊趕到的裝甲警衛們從武裝運兵車上跳出;他們手持著重型槍械對著鐵巨人一通掃射,盡可能地用火力牽制這個越打越大只、不斷在吞噬交通工具變強壯的不明生物。

聽從琳達的指示,何尋義和自己那位臨時搭檔的匯合點,恰巧就在這個橋口附近。

冒著被暴徒襲擊的危險一路小跑過來,扶著限速路牌的何尋義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斷地在咳嗽;他的體能因長期不鍛煉導致現在一劇烈運動就拉垮。

在何尋義歇息的時候,一輛被鐵巨人甩飛離地數十米高的消防車朝著他這邊砸來。

別說何尋義現在這跑兩步就腳軟的狀態了,這么一大輛車從天而降,還是在這種可見度糟糕的情況下,是個正常人都反應不過來、根本躲不了。

“駕馭它,而不是畏懼它被它帶著跑。”

凝視著下一秒就要撞臉上的消防車,何尋義腦海中回響起琳達不久前對自己說的這番話,他面對朝著自己飛來的消防車以及車內神情毅然的消防員,猛地抬起了雙手。

足足三十噸、媲美六頭成年非洲象體重的消防車,在無形念力的控制下仿佛被定格在相片之中,紋絲不動的懸浮在何尋義面前。

“穩住...穩住...”

何尋義放緩了呼吸,將消防車旋轉了一圈讓它能四輪著地。

消防車平穩著陸,車內的消防員向繃緊神經的何尋義無言地豎起了大拇指,隨后重新發動這臺結實的消防車的引擎,繞開了那個發瘋的鐵巨人,趕往最近一處燃燒著熊熊大火的地方救人。

“呼......差點就把消防車壓成一坨了。”

何尋義剛松口氣,一顆像手雷一樣的東西穿越霧層滾到了他的腳邊。

來不及反應過來的何尋義,下意識的將念力覆蓋自己的全身,當做一層隱形的盔甲來用。

手雷炸開的那一刻,一股能量波動從里面涌出形成了一層只能維持數秒的能量防護罩將何尋義套在了里面。

“?!”何尋義沒想到這顆手雷居然并不是用來害自己的,愣是沒反應過來。

離懵逼了的何尋義不遠處,一個在霧中若隱若現的人影抬著把機槍隨意開火,不少流彈都被何尋義面前這個突然升起的能量防護罩擋了下來。

在濃霧中快速跑動,一個更加敏捷修長的人影避開了機槍的槍線同時,沖刺到何尋義身邊的能量防護罩后,這個行動利落專業的人影在持機槍的人影注意力分散的瞬間,舉起了懷中的步槍精準的擊斃了那個暴徒。

正當何尋義想轉身看看是那位好漢拔刀相助時,一個略微有點印象的女性聲音厲聲的質問他道。

“不許動,這種惡劣天氣跑出來是干嘛的?”

“我是‘制權’的人,在等警衛接應。”

對何尋義持中立態度的這名女子,同樣對何尋義的聲音有點印象。

“慢慢地轉過身來。”她關了戰術頭盔自帶的熱成像視角,看清了何尋義的面容。

“怎么是你?”這名身穿全覆蓋式裝甲的女子,好巧不巧就是當時在機場誤截何尋義的警衛領隊。

何尋義看著女子這副定制的全身裝甲,也認出了她。

“你怎么在這?”

“我受命來帶領制權的成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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