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柏弗雷已經通過了最高委員會的豁免函？”肥波此刻張大著貓嘴，驚訝的口水流下了一地毯。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肥波盡管對柏弗雷是變格者這件事情也吃驚了好一會，但是遠遠沒有剛剛校長告訴自己的這個消息來得更加震撼，就好像是有小母貓愿意留宿自己一晚，結果第二天早上自己原來枕著一只被閹過的小公貓那般震撼。

最高委員會？

豁免函？

拜托，真的假的，最高委員會那幫滅絕人性、不同清理，整日守在屋子里的老頑固們，竟然舍得為一個在麻瓜大陸的窮酸小子開這樣一張價值萬金，哦，不，甚至是數十萬金的豁免函？

要知道就是當年斯坦國那位老國王，為了給自己未通過血液檢測的獨生子求得一張豁免函，甚至愿意獻祭自己手中S級阿比斯遺跡物，他們這些老頑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裁駁了。

所以，柏弗雷比S級的阿比斯遺跡物還值錢？

想到這里，肥波突然有一種想當人販子的沖動，賣掉一個柏弗雷，自己這輩子可能就吃喝不愁了，不過這小子毒舌的很，能賣給誰呢？

要不，賣給小富婆顏果果？

“這件事情原則上屬于最高委員會的最高機密，最高委員會同意了我的請求。”校長此刻似乎無比的輕松，他端坐在那張已經被肥波撓壞了的紅色真皮沙發上，將自己的洗漱包搭在膝蓋上，兩手隨意交叉著搭在沙發檐上，深灰色的眼眸跳動，似乎在思考著些什么，隨后開口道：

“我想，雷加諾應該已經收到了禁止函，畢竟，華夏人比歐洲那幫老小子們，辦事效率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肥波狂點頭，無比同意校長這個觀點。

“時間到了，我要走了。”校長瞥了眼墻上的時鐘，松開交叉的手掌，正準備松手擊掌離開，突然意識到什么，旋即說道：

“不出意外的話，十秒以后，服務員會來收拾房間，你猜當她看見空屋子里有一只撓壞真皮沙發的肥貓，會有什么反應呢？”

校長遞給肥波一個充滿善意的笑容，隨即啪的一聲，完美的擊掌！

一道駭人的火光從校長腳下沖天而起！轟隆一聲，原本端坐在真皮沙發上的校長，瞬間就隨著那道鳳凰涅槃一樣的火光，一同消失在屋子里了，只留下一臉癡呆的肥波。

臥槽！老子不會瞬移魔法啊！

雷加諾示意彼得安放手，看著眼前的柏弗雷搖搖欲墜，即將傾倒的可憐模樣，他的語氣依然那樣的冷漠：

“我原以為你的能力是幻境，但眼睛可以被欺騙，攝像頭不會；于是，我又猜想你被啟動的是復制的能力，但是如果是那樣，這里應該有兩個柏弗雷。”

雷加諾突然轉身，手指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秦諾，仿佛名偵探破案時的口吻：

“變格者207，你的能力是——“死亡交換”。”

躺在地上的秦諾，他的手臂開始顫抖，此刻像是要倒下的柏弗雷，身上的血液開始被詭異的黃光籠罩，他的軀體似乎被無數個治愈魔法所撫摸，就如同按下來時間回溯的按鈕一般，皮膚和肌肉開始緩慢地蠕動起來，破碎的心臟重組，空洞的胸膛縫合，直到身體里的器官又開始了一輪又一輪不間斷跳動。

而躺在地下的秦諾，他似乎才像是真正被人用魔杖洞穿一般，他全身通紅，每一寸肌膚都開始冒著抑制不住就要噴涌而出的血液，眼神猙獰的他，此刻雙手攀爬著拼命想要逃跑，卻在水泥地上留下一道道指甲挖出的血痕。

“你......你怎么知道......”秦諾在痛苦地嘶吼，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地下降，似乎就快要走向零點。

“老大，之前207的備注上不是復制的能力嗎？”斯威齊似乎也對從未聽過的“死亡交換”感到疑慮，彼得安也點點頭。

而顏果果才是最迷糊那個，不過她趕忙伸手攙扶起正在恢復生命力的柏弗雷。

“除了你的父母，你檔案記錄你身邊的人都是自殺。”雷加諾聳了聳肩，隨后又轉身道：“還有近來的未婚女性的兇殺案，都是黑暗儀式中主動獻祭者的做法，可那些從未接觸過黑魔法的麻瓜們？憑什么要主動獻祭？”

“當然是因為你被迫的“死亡交換”。你按照那本羊皮書記載的儀式，你以為你殺光了你的親朋，你以為你積攢了十個處女者的血液，你以為你再獻祭掉這三個活人，你就能獲取力量了？”雷加諾的眼神輕蔑，用鄙夷的語氣開口道：

“這本羊皮書，阿比斯遺跡物中最低等級的玩意兒，看來你的上級只是想讓你充當無用遺跡物的實驗品，或者，純粹為了惡心我而已。”

雷加諾拿出剛剛從柏弗雷胸口搜出的羊皮書，他心里一清二楚，這種所謂的“死亡交換”只能用于麻瓜或者未覺醒者的身上，而且隨著使用者使用次數的增多，壽命也會不斷地消弱，不過自己是否也要真的注意，晉升后的這些變格能力，或許會更加變態。

血液已經流淌滿了整座屋子，秦諾的眼神也終于如冬日的燭火般，黯淡，直至消滅。

“變格者、207、宣告死亡。”雷加諾確認過死亡后，沖著眾人點了點頭。

柏弗雷此時此刻大口地喘著粗氣，無所謂別人，明顯是被剛剛雷加諾毫無征兆的殺手所震撼到了，甚至一度以為自己今天就真的交待在這里了。

而攙扶著她的顏果果，眼圈微紅，抓著柏弗雷的手更加緊了些。

“看來，你泡妞的計劃失敗了。”彼得安用手搗了搗站在身旁的斯威齊。

哎，這個姑娘自己還沒追求就名花有主了，斯威齊一臉垂頭喪氣，身后的黑色風衣也耷拉著下來。

“回去！收工！”雷加諾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沉沉睡著的甄夢森，這個女人就交給麻瓜這邊的事務局妥善安排吧。

夜色黯淡，天漸曉白。

此刻已經是凌晨五點了，行駛在城市初醒的時刻，幾乎所有的人都很疲憊，包括后座上已經睡著的顏果果和甄夢森。

兩個人靠在自己身上，柏弗雷感覺左擁右抱的滋味好像也不是很好受，他感覺自己胸口仍然那么疼痛，宛如大病初愈經不得一絲絲風寒。

“還疼？”雷加諾開著車，突然回頭問了一句。

柏弗雷沉默不語。

斯威齊和彼得安留下來協助神秘事務局處理207死亡事件的善后，而原本也應該交由事務局善后的甄夢森，在顏果果蠻不講理的一再堅持下，雷加諾才勉強同意讓甄夢森一同回去，畢竟這個女人從頭至尾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柏弗雷雖然的確有些后怕，但是自我開導能力也比較強，最起碼自己現在印證了最為關鍵的一點，自己手中戒指里的轉盤游戲并非是空穴來風，如果下次再轉到厄難之廚，就不知道還有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正當自己還在思考著如何利用手中的戒指，突然車猛地剎停了下來，雷加諾解開安全帶，回頭淡淡道：

“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