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欽銘的家,一棟頗為豪華的院子。
他幾處房子,最喜歡的還是這鄉下頗為寧靜的別墅。
一個月前,家里來了個客人,也就是他的老朋友玄上塵。
他這朋友說來啊,可不是一般人,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卻已經是二十年未變。
他們認識也是在二十年前吧,那時候他還沒這么老。
“玄上塵,還準備在我家賴著不走了啊?”祖欽銘大喊著說,到家已經是這黃昏了。
手里抱著塊包的嚴嚴實實的玉。
玄上塵躺床上,氣息很弱。
“哎呦,這也是只有你這能棲身了。”他知道祖欽銘是開玩笑的,行走江湖幾十年,結交的朋友卻不多,個個怪脾氣。
這祖欽銘就是其中一個。
年輕時候就癡迷于玉,現在老了,反倒是更苛刻了。
祖欽銘抱著石頭:“哎,要不你和我說說,是什么東西傷你這么重?”
“這是機密,說了會折壽的。
我說你都這么老了,怎么還這么八卦?”每次玄上塵都這么說,祖欽銘也猜到他的態度了。這老頭子沒救了,他不就好奇好奇嘛。
“不說就不說,看我今天這塊玉怎么樣?”
祖欽銘搬了條板凳,在旁邊坐下,小心翼翼的把包裹放床上,又小心翼翼的拆開,直到露出那一抹綠。
“這玉看起來不錯,你舍得啊?”
“收起你的想法啊,這可不是給你用的,我還準備磨幾個鐲子,再做幾個吊墜賣出去的!”要不是為這家伙,才舍不得賣出去呢。
“你不是還帶了一塊會來嘛,那塊給我?等我好了再掙回來還你?”玄上塵看了看門外,對門就算祖欽銘的房間。
里面依舊濃烈的靈氣。
“那塊你也別打!那是要幫別人雕的料子。”
“哎~”真就沒有他的嘍。
“你嘆什么氣,你可知道為了你我砸進去多少了嘛?你到是好,怎么弄的都不和我說。”一邊說,一邊欣賞美玉,當真無暇。
“這不是不告訴你啊,是真不能說,不僅我折壽你也會折壽的。你嫌自己活的太久啊?”玄上塵是一個道士,道士的家常,作妖除鬼的。道士的最敲不開了,入山門起,他們便要將這方面的東西守口如瓶。
“不說算了不說,那這寶貝也不給你看了。”祖欽銘將玉收了起來。
他又拽了拽腰間的銅錢,要把它扯下來。
“哎你拽什么拽,不要動,那玩意摘了就不靈了。”玄上塵扭動著身子要去按祖欽銘的手。
“你這玩意到底什么用?”祖欽銘停下手看向玄上塵。
“辟邪用的,你現在扯下來我都給你裝不上去,別扯啊你。”
“這么神?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
話說今天賣我玉那姑娘啊,她也想要這銅錢。”
他這銅錢,在普通人眼里就是超級普通,什么姑娘會想要銅錢?
“什么姑娘?”
“我就不告訴你,自己猜去。
我啊當時還琢磨著把這銅錢給那姑娘抵債呢。”
“還好你沒給,這專門給你弄的,不是誰都受得起!”說著,玄上塵想到了什么。
他又說:“那姑娘姓什么?”
記得當年有個小女娃娃,身上靈氣可重了,不過那命算出來也坎坷。
名啊,還是他起的。
“林清,人長得水靈,心也好。
怎么,要不你給她也送一個?”
“這東西不能隨便送啊,更何況我現在還沒恢復,行動都不便,就是想也弄不出來啊。”
要是沒受這傷,他早就算出來了,用的著他說嗎?
“你這還差多少玉石才恢復,告訴我,我心里好有個底。”前前后后,這家伙已經用了上億的玉石了。
“我也不知道,最近狀態好很多了。”
剛到這的時候,玄上塵是吐著血的。
現在差不多能自己去上廁所了。
但這家伙喜歡躺著。
一個月前,玄上塵追到了一只厲鬼,正巧有大家請他收拾這厲鬼,為了金條,為了鬼怪不破壞人間,玄上塵去了。
還是太低估這鬼了,怨氣太重。
兩敗俱傷
好吧,他不想承認這鬼比他厲害那么一丟丟。
鬼被他暫時封印了,三個月后封印就會壓不住,所以他必須在三個月恢復狀態。
世間有靈氣的東西不多,玉算是其中一種。
剛好賴在了祖欽銘家。
“總覺得你說那姑娘有古怪,祖欽銘,你有那姑娘的東西嗎?摸過碰過的也行。”
“就這石頭,還能有什么。”
“你這石頭再給我看看?”
“嘖,你小心點,不許吸他們的靈氣。”
“不會。”
玄上塵拿過石頭,閉眼追蹤。
一分鐘后.....
噗,一口老血噴了一半被咽下去了。
“你咋了?”啥也不懂,啥也不是。
“沒什么,那姑娘不叫林清....叫蘇沅。”
果然還是緣分重要,這都能碰到。
“哎,祖欽銘,你帶我去見見那姑娘怎么樣?”
“你這身子骨...怕是不行哦。”祖欽銘搖搖頭,特別是看他擦嘴角的血,這能走嗎?
賭石場離這可是好遠距離。
“沒事,我是氣虛,身體還好。”
龍灣小區,顧按南下班了。
路燈在閃爍著,他提著一大口袋的串串進了樓梯。
還記得那天和蘇沅見,她抱著一堆串串,滿電梯都是串串的味道,他很不喜歡這些。
當時在想,她怎么這么能吃。
邊走,顧按南邊看手機,給蘇沅發消息:
沅沅,我給你帶了串串,一副就到了。
他滿心期待蘇沅的回答,是激動的說來了,還是在門口乖乖等著。
小饞貓的胃,他負責喂飽。
一秒
兩秒
時間一滴滴的過去了。
一分鐘,顧按南到門口了。
叮,手機消息提示音,只有蘇沅發消息才會響的。
“顧按南,我在外面,今天就不回來了,串串吃不到了,你自己吃吧,要是吃不完給樓下幾個家伙送去。”
一時間顧按南又冷下去了,徹夜不歸算什么?
他為什么這么生氣?
“外面哪?”
打著字,提著東西往樓下去。
“城外,不用管啦。”
蘇沅想了想,又加了幾個字:“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出事。”